哪個少年不追夢?誰人年少無夢想?夢想是此時對下一刻及之后的事件發生的期許,是讓人通過努力有可能實現的對未來覺得滿足和幸福的期盼和期待,夢想不是夢!
我的少年時期,有著樸實的夢想,最具代表性的三個夢想,源于生存與生活的本能需求和社會生活的激勵,鼓勵著我認準了讀書一條道,靠上學讀書實現了夢想成真。
1.
兒童時期,懵懵懂懂,盼著穿新衣服,吃白面饅頭。吃飽穿暖是人的基本需求,這就是我兒時的第一個夢想。
正如馬斯洛理論把人類需求理想分成的五層次論,生理需求是最原始的、本能的、基礎的需求。人與生俱來的首先是通過感官感受的生理需求,溫飽則是第一位的。
在那經濟極度不發達的年代,白手起家的父母,憑著母親辛勤勞作種地,憑著父親因文化程度高而成為全公社最早一批機械師的辛勤工作,養育著幾個子女,解決溫飽問題,是很不容易很了不起的。
最困難的那幾年,家里的領銜糧食是紅薯,領銜菜品是蘿卜、白菜。紅薯轱轆子面湯、紅薯片大米粥、蒸紅薯、烤紅薯、紅薯面饃、紅薯芝麻葉面條,等等;其他還有黃豆面、綠豆面、高粱面等多種雜糧配角輔助充饑。對于號稱北國江南、魚米之鄉的信陽來說,我們吃大米也是比較稀罕的。蘿卜絲、蘿卜片、蘿卜塊等形狀再變,涼拌、熱炒、腌制等成菜形式再變,還是蘿卜味,輔助有其她時鮮蔬菜,但不能多吃,有些要拿到街上賣錢。
紅薯蘿卜配,吃飽肚子沒有問題。但是常年如此,吃得人胸口泛酸水,老家話說那叫厲心,那可是一種非常難受的無法描述的滋味。逢年過節,細米白面和大魚大肉可以連吃幾天,那種幸福感也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
我家前排鄰居,有個瘦高挑的男人在公社木業社工作。他們祖孫幾代也是五六口子,生活水平與我家應該相差無幾。但是,那個瘦高挑男人,每天下午下班都會手里拿著兩個大白饃回家,給其老母親和最小的幼兒吃。當我放學回家經院門前第一次與那瘦高挑巧遇時,循著空氣中蕩漾的香味看去發現他手里的白膜,我的喉嚨部位不由自主地動作起來,連續吞咽幾下。此后,我多次掐著點在自家院門口透過門縫瞅那人經過,看人家的白饃過過眼癮,還能聞著麥面香味。
我有個在陜西省寶雞市71信箱工作的堂姑,曾經捎回來幾件他兒子淘汰的已經洗舊褪色斑駁的衣服,但沒有補丁。我們幾兄弟每人分一件,穿著感覺在學校里很令同學們羨慕,那種感覺很爽,衣服臟了都舍不得脫下來洗。
我上小學一二年級都是用的泥巴桌子泥巴凳。看多數同學依著和面色,與我的狀態差不多,大家怕是都吃著紅薯蘿卜長大的。那個時候,大家都會像我一樣做夢都想每天吃上白面饃,穿上新衣裳。
2.
小學時期,對于人生啊、理想信念啊,聽老師講也覺得是遙遠,既便有時候寫作文,學著引用成語、警句,卻似懂非懂,但是卻激勵著自己拱筑夢想,樹立起理想而奮勇前進。
那時候,我父親是個機械師,全公社屈指可數的技術人物。他憑著技術為別人做過的好事,我親眼目睹并寫成了優秀作文;他憑著技術工作掙錢、廣交朋友,為我們家掙來了比四鄰稍微充足的大米白面和錢物,保障了我們兄弟姊妹幾個都能夠無憂無慮地上學,而不是像別家許多孩子十幾歲就因沒錢交學費而輟學回家放羊、做農活。
父親早期是拖拉機手,成天起早貪黑地辛苦工作。記憶中,早上我還沒起床去小學上早自習,就聽到院墻外有人喊我父親的名字,那是街坊四鄰的要搭乘我父親開的大拖拉機去縣城、去信陽、去武漢,甚至于更遠的地方。黎明前的黑暗中,土院墻外唧唧咋咋的人聲,成了我似醒非醒狀態中一節朦朦朧朧的樂章,悅耳動聽極啦!
我覺得父親非常了不起,盼著長大了也要學會開拖拉機,像父親一樣,駕駛拖拉機,載著父母和弟弟妹妹、載著鄉鄰、載著玩伴,去城市,去遠方,去看看外面未知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去看看長江的浩蕩,去看我愛的天安門廣場的漂亮。
開拖拉機就是我少年時代的第二個夢想。
3.
初中時期,農村人辛辛苦苦勞作一年,到頭來能留幾斤大米白面,買幾斤肉、幾瓶油過年都是很鼓舞人的奢華生活。而吃商品糧的城市人,享受著相對豐富的農副土特產品,享受著工廠招工和當兵安排工作的特權,享受著城市的繁華安逸。吃商品糧進城生活是我少年時期的第三個夢想。
艱辛的現實,誘人的傳說,沒有去過縣城的我聽得無限向往羨慕不已,盼望著吃商品糧,過城市人的生活:天天有電影,到處有書攤,幾條大街熙來攘往,商店貨物眼花繚亂。這個夢想,確實鞏固著我本來就喜歡學習的恒心,立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定要考上縣高中,一定要考上大學吃商品糧。
我上初中之后幾個月,中斷十年的考場大門重開,國家恢復高等教育招生考試。國家急缺人才的現實,使得知識改變命運、一考定終身的渲染傳說強烈地刺激著國人。
僅1977年12月的冬季招生和1978年夏季考生,一年之內兩次高招共有1160萬人參加考試。這是世界歷史上人數規模最大的一次考試。千萬學子以及幾千萬的家長都是為了指望知識改變命運,在為國家貢獻才智的過程中達到個人生活狀態的改善與個人價值的實現。
4.
“人類因夢想而偉大,人生因拼搏而精彩。夢想引領人生,拼搏創造傳奇!”,“現實是此岸,理想是彼岸,中間隔著湍急的河流,行動則是架在河上的橋梁。”,“知識是人類進步的階梯”等等名人名言,是人類總結的對人類有價值的思想財富,激勵著一代又一代少年立志有為,為夢想而奮斗。
我少年時代源于生活本能的需要而產生的期盼與期待,在少年時代開始矢志不渝地勤奮學習,大學畢業后在參與國家改革發展的大建設過程中,早早地得到了實現。
我的親身經歷充分證明,少年夢想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