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年前那一個盛夏,也差不多就是這些時后。學校放暑假也差不十多二十天了,那時的氣溫雖沒有現時高,但缺少當下很多很多的能幫助降體溫的電器產品。那時只有各種各樣的扇子才有降溫的功能。盛夏三伏天,對扵我們這些仍居住在小學校里小學生來說,簡直是一種痛苦的拆磨。除了上午要完成老師規定的一點作業以外,別無他事,整天磨皮擦癢。午后,天氣更熱,渾身冒汗,扵是三五個小伙伴湊在一起商量,有人提議,走,洗澡去吧!扵是我們這些稍小一點的,便背著大人們,在當時比我們大一點的朝鮮,傳西的的帶領下,一個個魚貫而出,(怕被大人們逮著)到離學校不遠的一條河邊,脫掉衣褲,投入清涼的小河里,真是說不出的涼爽,說不出的快樂哦!
記得也就是那年的一個三伏天,我已寫完了三姐要求的五篇小字后,正準備去朝鮮家約他去洗澡,他卻帶著延成(和我差不多大的同學)在我住的門口走過,看到我三姐不在(她在里屋睡午覚),便朝我一招手,我便帶好門,隨他二人出了后校門。朝鮮告訴我說,“今天去黎家堰,那里水面寬"。我問“水深么”我向來膽小,加上去河里洗澡的事,挨了幾次打,后來三姐也就不再責怪了,只是強調,不準去水深的地段。
當我們走到那里時,大約兩點左右。火一般的太陽威猛地掛在頭頂,短褲的腰很快被汗水濕透了。
黎家堰確實是個洗冷水澡的好地方。它三面被高矮相間的樹木遮圍著,遠離人來人往的大路。小河,流到這里,被人們人為地睹斷,讓河水一分為二,一部份河水沿著舊河道繼續前行,一部份河水分流到新的溝渠里去,汩汨流淌。
舊河道流到此處,不知啥原因,天然地出現一個四五米深的一個落差,水一下子降下去了幾米,一股白花花瀑布般水流從頭上落下,剎是好玩。
這里形成了一個,約大半畝寬左右的一個淺難,淺的地方約半米,深的地方約一米多一點,許朝鮮和傳西他們大一點便在水深的地段洗,我們小一點的便可以在水淺的地段洗,相得益障,好不舒服。
水深的地段是泥沙底,水淺的地段是鵝卵石底,水很清澈。有時在水淺地段能見到小魚小蝦在各處游來游去。
這時正是午后,來這里洗澡的人很少,除了我們四人以外便沒有人來戲水。那邊樹下水稍深的地段,有六七頭大水牛像我們一們樣怕熱,也在這兒泡水。牠們不停擺動著尾巴,驅趕著蚊蟲,不讓它們靠近,不時地把頭浸到水里去,然后抬起,噴出水珠,再浸下去,,,,反復地滾來滾去,一直想把那些準備來吸血的蚊蟲趕走而運動著,,,,,,
六七頭大水牛,在那兒不停地滾動著,翻滾著,清澈的水被攪來攪去,慢慢地水變渾了,越來越渾,躲在這淺難里的那群魚兒卻
受不了這渾水嗆壓,終扵,終扵被渾水嗆來翻了白眼,漂浮在淺水面上,當我發現這個奇跡出現時,便大聲喊道:“朝鮮,傳西,
快逮魚"傳西聽到喊聲后,和朝鮮快速游了過來,朝鮮對延成吼道:“快把褲腿扎起,快,好裝魚”。我們四人高興死了,從未看到過這樣情景,白里帶紅的桃花,麻黑色的沙旺,還有些半大的被嗆昏了的鯉拐子,還有些不知名的各種大大小小的魚兒漂浮在淺水中,翻著白肚,到動不動的讓我們隨便抓逮。
我們在你碰著我,我踩著你,水花四濺的歡快聲里,沒用到一個鐘頭時間,便逮滿了延成那條扎好的長褲筒。
當洗噪的人們,陸陸續續朝黎家堰走過來時,我們四人早已穿好了衣服,抬著我們的意外收獲一一一抓的魚兒,興高彩烈地走在回學校的路上,要知道,那是個什么年月,那是個物貭相當貧乏的年代啊!
當天,我們四家人的飯桌上,都漂蕩著“水煮”魚的香味,那可是真正的清水煮的魚呀。
那可是我一生中吃的最香,最難忘記的一頓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