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說我low也好,說我矯情也罷,我喜歡過小四,也單曲循環光輝歲月。談起那些十幾年前出現的安妮寶貝,郭敬明,七堇年,韓寒,饒雪漫,閉上雙眼就能輕易想起,蹲坐在書城最不顯眼的角落,翻看著觸手不及的世界。等不過滄海桑田,一切已從指隙間流逝干凈。偶然有人說起,記憶便如洪水猛獸洶涌而出。
又想起當年刁老在講臺上所說的,你們現在喜歡的這些青春小說,不過是過眼云煙,只有經得起時間洗刷的作品才值得細品,有時間多翻翻紅樓夢,比做無謂的夢來得實際。我托著下巴,看著有人因此有所不滿,有人冷笑置之,有人面無表情眼眸深不見底。
窗外被風吹散的黃葉簌簌而落,蕭瑟了秋末的微涼,同桌扒皮說,割肉,刁老說的這些我都不屑,回頭你再幫我向那個誰借幾本小書,我回宿舍挑燈夜戰去。
緩過神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兒,全級一千多人的前五名內,每天上課最大的樂趣是吃零食,回寢室最佳的娛樂是看小(x)書,插班進來沒有一絲窘迫與不適,我總是被她170cm的個子壓倒性折服,爽朗的笑聲如鐘磬,清明直入心弦。如果在古代,應是形容成英姿颯爽不拘小節的女中豪杰。她說,割肉,我不愛紅樓夢,卻羨慕水滸里的各路英雄,大口吃肉,大口飲酒,痛快!
一句痛快,道盡了多少現實的面目猙獰。
我曾一臉無奈問扒皮,為何沒有征求我意見就給我起“割肉”的外號,她不以為然哈哈大笑,這你就不懂了吧,像你這種風吹即倒的瘦子,活像被削光了身上的肉……聽著毛骨悚然,后面說什么已經聽不見了,因為我已捂著耳朵如見鬼的逃離。她,總是直來直去的灑脫,沒有一絲掩藏。
去年班群里提起了扒皮,有人竟不知扒皮是誰了,我突然想起畢業的時候給扒皮寫了一本小說,不知是否存在至今,已然忘記了寫過什么,卻深刻記得她當時求了我好些天才寫下的。
有那么個女孩,不曾提起,又不曾忘記,一直存在于我心之深處。
2.
冬日的陽光明媚了蒼白的面容,百花凋零,徒留蒼涼。單薄的身影漫無目的走在西單的街頭,眼神空洞深不見底,腳下的積雪微化,在陽光下折射著刺目的白,手腳被凍得了無知覺仍行走在清冷的路上。
一時不知何想,走進了熙攘擁擠的地鐵站,站在手扶電梯上突然想起前段時間10號線的意外,手心莫名濕潤,恐懼油然而生,或是冬日的寒冷,并無人生疑女孩為何緊握扶手電梯瑟瑟發抖。
顯然,只是思慮過度,下了手扶電梯被擠進地鐵內,沒有看方向,目的地,依舊是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擁擠的人潮并沒有因身姿單薄而加以憐惜。直到廣播里聽到,下一站-燕郊,才抬頭踮起腳尖看到,原來已是終點站。
人潮已散去,車廂內只剩一個面對著窗戶單薄的身影沒有下車等著回程,甚至不知道應從哪個站下車。無人可問,便安靜的看著車窗玻璃倒影的自己,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