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如此愛你

寶貝,馬上就到你兩歲的生日了。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你從在我懷中吃奶的小嬰孩成長為一個滿地亂跑,嘴里不停地叨叨“不行不行”的小孩。現在的你表情越來越豐富,不會說太多的話,可是好像聽得懂所有的語言,能很精準地知道哪些行為是被允許的,受歡迎的,哪些是不行的。當然知道行與不行是一回事,照不照辦則是另一碼事。當你不想照辦的時候,或者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被扼制的時候,你會低著頭去做,試探性的,偶爾還回偷看一下大人的表情,然后再決定繼續還是結束。所以說,你是非常聰明的。媽媽留意這個部分,給自己一個提醒,在陪伴你長大的過程中,我需要更多的一致,當說出這個行為是不可以的時候,我要堅持這個部分,而不被你諂媚的笑所迷惑,也不被你的小突破而狂喜,否則你會困惑到底是可以還是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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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隨著你的到來,媽媽也看到自己身上很多的變化。以前外公外婆最擔心媽媽的急躁,總說媽媽沒有耐心,這可能是很多的時候媽媽更習慣快速、高效地解決事情,認為啰嗦地說一堆不能去行動,甚至認為去解釋是一種偷懶,逃避勞動的方式,不喜歡這樣的行為,也不會這樣去面對。因而得到了能干美譽,也得到急躁,沒有耐心的印象。不過,有了你以后,幾次帶你去外婆家小住,你的哭鬧本領為你贏得一個稱號,鄰居們說沒有人的吖比海梅的吖好哭。后來,你漸大一些,再回去的時候,變乖很多,鄰居們見到媽媽和你的第一句話說‘長大了,還是不是之前那么好哭啊?!’由此你去想象那個時候的你會是有多鬧騰,讓大家印象如此深刻。說來也感謝那段時間的你,刷白了媽媽急躁,沒有耐心的評價。小時候的你,特別認生,總在一個環境中找你最熟悉的那個人來依靠,尤其是睡覺的時候。在家里,你找奶奶。在外婆家里,你找媽媽。然而,睡覺的時候是要哄的,有時候是一個小時,有時候是兩個小時,不等。所以,每次決定帶你回外婆家對于媽媽來講是特別需要勇氣的事情,要下定決心才可以的。當媽媽下定決心之后,很多的潛能就被激活了,比如說耐心、理解、柔軟、關愛、慈悲、接納……而這些當你鬧騰的時候,當你如別人說的不乖,吵死人的時候,媽媽是淡定的,理解的,沒有跟著著急上火,有時候外公外婆心疼媽媽沒顧得上吃一口飯,硬想辦法把你拉到外面,讓媽媽安逸地吃上一口,媽媽也會拒絕。因為在媽媽看來,當你在陌生里面,覺得不安全的時候,媽媽需要強有力地陪伴和支持你,媽媽也相信,當你越來越熟悉和安全的時候,你就不會那么依賴媽媽,會變得如大家說的懂事,乖起來。而后你的表現確實如媽媽所想的那樣。因為媽媽的堅持,相信,用心陪伴,鄰居對外婆說:你海梅真耐煩。這話是外婆轉述給媽媽的,當時外婆臉上的表情是有些小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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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的到來確實磨練了媽媽很多的能力,所以,非常感謝你成為我們的孩子。因為你的到來,爸爸媽媽的生活都在圍繞著這個變化而做出調整和改變。二人世界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多了更多的三人時光。因為媽媽相信能給你最好的禮物就是陪伴,也相信多帶你到人群中,自然中去見識會對你有好處,所以每每周末,凡是體力能跟得上,天氣不錯,媽媽就會把你帶出來玩。盡管有些累,可是看到你玩得很開心的時候,媽媽會覺得一切那么值得。有時候也有偷懶的念頭說‘算了吧,這個星期就在家里呆著。’可是,只要你看到麻木,有想出來的意識,媽媽的累也就不累了。也正是有了這樣的經驗和時光,媽媽越來越多地意識到好的身體是我可以送給你最好的禮物,意識到我應該更加重視自己的健康狀況。

是的,寶貝,不知道是因為你,還是因為隨著年紀的增長,開始面對死亡的機會和資訊增加,以前從來不去想死亡的媽媽,現在常常會對死亡有恐懼,會擔心有一天自己得了什么病,要早早地離開你。想到那么小的你,面對與媽媽的分享,我就會覺得非常的害怕,難過。也許是電視、電影里的這些故事太多,媽媽被其影響了;也許是媽媽內心本就有這樣的擔憂,只是隨著你的到來,變得愈發的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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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到了媽媽這個年紀,媽媽對于外公外婆最大的期待就是他們能健健康康地活著。媽媽覺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回到養育自己的那片土地,推開自己熟悉的家門,還能叫得上一聲爸、媽。所以,媽媽也會想象這是你將來的企盼之一,將來的某天你如我一樣經歷這樣的心路歷程。因而我不斷地問自己:我可以如何愛你?這兩年間我一直在尋求這個問題的答案,什么樣的愛才是真正的愛呢?在尋找的期間我有過很多的答案,比如在你很小的時候,睡覺需要哄,睡前找奶奶,需要奶睡的時候,我告訴自己多一些耐心,你只是在找自己最熟悉的人而已。我以為多一些耐心和接納就是愛。稍大一些,你開始學走路,不斷地跌倒,爬起,明明走得不太穩,你還是推開保護的手,然后摔倒,留傷,哭泣。我會告訴自己不威脅到生命,就尊重你的選擇,看著你摔倒,當你疼了的時候,給你一個抱抱,我以為那就是愛你。再大一些,和你同齡的孩子,有的會說幾個詞了,有的會愛看書,有的會很有禮貌……當媽媽一不小心去到比較,懷疑,或者是奶奶跟媽媽說她的擔憂和懷疑的時候,媽媽可以很快地回來,告訴自己你就是你,你有自己的節奏,別人會的東西終有一天你也會的。讓自己看到你的成長和變化,更多地關注到你本身,媽媽會對你有更多欣賞,而你也會給我更多的欣喜,我們在一起會有更多的愉悅,我以為這就是我愛你。

是的,以上這些都是曾經我愛你的方式。然而,我可以如何愛你呢?我仍然在尋求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知道隨著你的成長和變化,這個答案的具體形式會有些不同,如果我可以尊重到這些變化,不斷地提醒自己,更多地和你在一起,我相信我的愛你是可以收得到的,我也相信一個人感受到愛的人,也會懂得愛人和用自己的方式溫暖自己、他人、世界的。而這是媽媽希望你成為的人,媽媽相信當你給予這個世界以愛、溫暖的時候,這個世界也會用他的方式來回應你的。如果你能成為這樣的人,無論將來你在哪里,做著什么,你都可以擁有更多的幸福、踏實、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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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可以如何愛你?除了上述的形式要與時俱進之外,我想最最重要的是“我”,因為是我愛你。首先,我要保證自己是在的。這個在分成兩個方面來解釋,一是我健健康康活著的。為此目標我為自己增添了更多地重視自己身體健康,讓自己在飲食和運動上面有更多的行動和注意。二是我終有一天先你而去的時候,我可以如何愛你呢?我想文字、視頻、在一起的言傳身教都可以幫助我們去紀念在一起的時候,重溫那些愛。最最重要的是我們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好好地看見彼此,更多地相愛。此刻,我想起一位朋友曾經對我說的話,他說:住進彼此的心里,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離。媽媽想要告訴你的是在媽媽的心里,有一個位置永遠是你的。

剛才突然覺察到在你兩歲生日來臨之前,對你說這些話,是否不吉利,你是否聽得懂呢?只是這兩天一直在想我可以如何更好地愛你,陪你過更多的生日,于是,我想到的最好的答案是好好照顧好我自己,這便是我可以愛你的最好方式。以前是大腦上面,書本上面看到的文字,以為的正確答案。而這一次卻是我用心體驗到的,真正從心底認同的,所以,有些興奮。也覺得這樣的告白和決定是我可以送給你的最棒的生日禮物。

寶貝,生日快樂!媽媽希望你成為一個健康、快樂、擁有更多幸福、平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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