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沒事的時候，江童喜歡坐在馬路沿子上看每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女孩。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不一而同。有時候，他會拉著姚冉一起去，對那些女孩品頭論足。姚冉不太愛說話，只是聽。聽到高興處，他會把漂亮的嘴角向上彎起，露出一個微笑。有那么一瞬，江童在想，如果他是女孩，這唇吻上去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感覺。江童被自己的傻念頭逗樂了，忍不住哧的一聲笑了。不明就里的姚冉問他笑什么？江童當然不敢說了，急忙把話叉開，好在姚冉也沒再追問。

轉眼兩個人高中都畢業了，意外的是，兩個人竟然考取了同一個學校。

江童家自是不用說了，就是姚冉的母親，一向低人一等的姚若蘭，走起路來也是挺直了腰桿的。

要去學校了，江童和姚冉堅持沒讓家里人送，兩個人結伴去了，那個地處內陸腹地的學校。

江童和姚冉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但很幸運的是兩個人被分到了同一間宿舍，而且還是挨著的。

他們的宿舍在二樓，朝南，陽光很好，窗戶下面有一塊平整的水泥地。江童指著那塊水泥地，開玩笑說，如果有人求愛，擺個蠟燭什么的，到挺不錯。沒想到一語成讖，沒幾天，一個學姐在那塊水泥地上，擺上蠟燭，向江童求愛。

那學姐長的圓滾滾的，帶著一副寬大的近視鏡，在樓下是又唱又跳，還大聲的叫江童的名字，弄得江童不勝其煩。萬般無奈之下，江童讓姚冉潑了一盆冷水下去，才將這場鬧劇制止住。

等交完一切費用，姚冉看了看快要見底的錢包，既無奈有發愁地嘆了口氣。江童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說，放心吧，有我呢。

江童帶著姚冉去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每個星期兩節課，每節課兩個小時，收費每小時五塊，總算是暫時解決了吃飯的問題。

這天，在盥洗室，江童看著剛剛刮過臉的姚冉，白皙的肌膚襯得那唇越發的紅潤，好似涂了一層胭脂。看著看著，他的眼前就出現了幻象，仿佛對他微笑的，不是一個男孩，而是一個女孩，江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一把抱住姚冉就吻了上去。

“喂，你干嘛！”姚冉猛然叫道。

江童這才回過神，臉上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跟你開個玩笑，至于叫那么大聲嗎？”江童伸出手指撫了撫姚冉的臉，“來讓哥看看，刮干凈了沒有。”

江童一邊說，一邊朝周圍掃視，幸好盥洗室里就他們倆。

晚上江童躺在被窩里，聽著從頭頂上傳過來的姚冉那熟睡的鼾聲，感覺渾身越發的燥熱，有一種東西憋在他的胸口，讓他無法宣泄出來。他感覺自己的下面漲的要命，用手摸，跟鐵棍似的，他心說，我今天沒受什么刺激呀！

江童不住的翻轉著身體，弄得那張床咯吱咯吱亂響。驚醒了睡在他頭頂上的姚冉，姚冉直起身子，問他：“哥，你怎么了？”

他做起時，被子掀開一股幽香直撲過來，江童只覺得下面一松，憋在里面的東西一下子沖了出來。

“沒，我沒事。”江童急忙把頭捂住，“可能，可能被子太厚了。”

“被子太厚了，你還捂那么嚴實？”姚冉納悶了。

那種味道，隨著他的話音又飄了過了。江童不敢冒頭，在被子揮揮手，“趕緊睡，明早還有課呢。”

第二天，江童正在盥洗室，洗自己的內褲。學長馬一帆看見了走過來，趴在他耳朵邊，小聲說道：“我說你小子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抱著咱們的校草親上了。昨天我可都看見了。不過你要敢去跟校花來一口啊，那才算是本事。”

江童沒理他，繼續洗著內褲。

馬一帆看了看他洗的東西，忽然不懷好意的笑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取向有問題了吧！不過，你可以上東邊去呀，或者上西邊去也行，那地方竟是你這種人，你干嘛拿一孩子撒火呀！他才十八，比著我們小好幾歲呢！”馬一帆的口中已然帶了斥責。

江童一聽就怒了，他把盆子一扔，水一下子濺到了馬一帆的臉上。

馬一帆登時就變了臉色，“好心給你說好話呢，你燥什么燥。真不是東西。”

“你說誰呢！”江童惡狠狠的看著馬一帆。

“說你呢！”馬一帆挑著眉毛不服氣的說道，“怎么了！”

江童咚的一腳就踹了過去。

“想打架呀！怎么著。”馬一帆也燥了，揮著拳頭就過來了，周圍的人見狀，急忙上來拉架。

這時候，有人跑到宿舍跟姚冉說：“快去看看吧！你哥跟人打架呢！”

姚冉一聽就急了，急忙跑到盥洗室，江童和馬一帆正的不可開交。姚冉急忙上前拉住馬一帆，“你干嘛跟我哥打架呀！”

馬一帆一見姚冉拉架更生氣了，“姚冉你這么做可是拉偏架，我在替你說好話，你卻替他來責問我。”

“到底怎么回事？”姚冉莫名其妙的問道。

“怎么回事問你哥去。”

馬一帆說完，狠狠地瞪了江童一眼，整整衣服，離開了盥洗室。

江童從地上撿起盆子，把內褲放進去，滿是怒氣的看了姚冉一眼，去了宿舍。姚冉急忙追過去，來到宿舍一看，江童正在那兒收拾東西。

“哥，你這是要干嘛？”姚冉拉著他的行禮帶，問道。

“搬宿舍。”江童沒好氣的說道。

“住的好好的，為什么要搬？”姚冉不解的問。

“我想搬就搬，沒那么多為什么。”

“那你以后還搬回來嗎？”姚冉問。

江童看了看他，沒說話。

臨走時，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以后自己照顧好自己。”

江童來到馬一帆的宿舍，把東西往馬一帆的上鋪一丟。就在他的床上坐下。

“怎么，想找我打架。”馬一帆手里拿著書，沒好氣的說道，“還追到這里來了。”

“誰想跟你打架，我沒那么大勁。你這兒有空床，搬你這兒來住。”江童說道。

“怎么你舍得下你那個弟弟了？”馬一帆不懷好意的問。

“還不是他身上的味鬧得。”江童答非所問的說道。

“他擦香水？”馬一帆問。

“不擦。也買不起。”

“他用花露水？”馬一帆又問。

“不用。”

“難道是雪花膏的味？”馬一帆再問。

“他不用雪花膏。”江童有些疑惑不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身上老有一股香不次啦的味道。用的東西都跟咱一樣，都是一個地方買的。可就不知道，他身上哪來的那個味。”

“那就怪了。”馬一帆放下書說道。“會不會不是你鼻子的問題。”

“哪有，我鼻子好著呢。”江童所有所思的說道，“不過，他的澡倒是洗的挺勤。”

“可能吧！”馬一帆挑了挑美貌，攤了攤手，說道，“像他這種，既愛干凈，長得又這么漂亮的男生，很容易招惹事端。”

“姚冉自己都顧不過來，他去招惹誰？”江童有點莫名其妙。

“我不是說他去招惹誰，是有人去招惹他。”馬一帆指著江童說道，“昨天你不是就著活了嗎？”

“他敢！”江童攥著拳頭咬著牙說道，“看我不揍死他。”

“也算我一個。”馬一帆忽然接口說道。江童一愣。兩人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