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

  壹

  清風吹皺了江南煙波浩淼,綠了湖州城青山疊嶂,翠寒百轉。

  今日,傳言一位京畿高官出宰湖州刺史,在香坊接風洗塵。

  官老爺再三囑咐,姐妹們機靈點,萬不可失了分寸,牽累了他。

  我和姐妹們捯飭半日,待峨眉月高懸香坊最高浮月閣頂時分,自流蘇逶迤間魚貫而入。輕移蓮步,施施然向宴席間早已推杯換盞的各位宴客行禮。

  冰玉壺輪轉幾番,琉璃盞遂里斟滿了上等汾酒佳釀,在官老爺示意下,盈盈踱向今日所宴請的最上位貴賓。

  “大人,請慢用。”

  眉眼低垂,聲音清淺如同柳枝劃過綠波。

  良久,直到頭頂一縷視線灼熱非常,舉起良久的杯盞卻一直未被取走。

  我神情微惱,還未緩過情緒,一道如風溫潤之音,自席間驚起微瀾。

  “抬起頭來。”

  他這般邀請,我自是知道將會發生什么。

  強自鎮定,應聲抬頭。睫羽微顫還是暴露了我的心事。

  流光淡轉間,滿眸驚艷,這是何等如玉的男子呵!

  眉目如畫,青衫隱隱,震古爍今的扶蘇子都也不過如此!斜飛入鬢,眉角染了歲月之痕。頃刻間,我雙眼看得怔忡,手中琉璃杯砉然墜地,杯盞間珠玉亂濺,綠煙籠紗裙被浸濕大片。

  我慌忙去撿,“啊!”手指瞬間被杯盞劃破。

  男子溫柔的執起我的手。我眸底一黯,見有血絲隱約融入他的指尖。

  “姑娘,你沒事吧?”

  男人滿含關懷的眸光就像窗欞外浮月閣頂籠滿的瑩白月光,細細碎碎,落入我的心谷。

  待他看清楚我的容顏,竟加緊幾分力道。許是我眉間微蹙,他瞬爾放輕了力道,卻并沒有松開手,依舊滿眼深情凝視著我。

  我暗自紅了臉。

  覆在腕上的手有些微顫,我看著他微笑搖頭,心里早已驚鹿,顫動良久。

  官老爺見機行事,將我的身世道了出來:“牧之兄,程程是我們這兒最才華橫溢能歌善舞的姑娘,奈何身世凄涼,才流落香坊。若是你贖了她去,男才女貌,不定又是一段美好姻緣。”

  心里如驚濤駭浪,翻滾不住。

  牧之,杜牧之,他就是姐妹們贊不絕口的青年才俊杜郎!

  我猛然凝住他的眸子,氤氳出細碎的眸光,雙瞳驚喜的望著那個寫下“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的云端男子。

  我滿眸期許,心谷迸發泠泠之音。卻見他眸底一黯,未作應允。

  壓下心底如許失落,一語不發,許是官老爺也看出了我尷尬之境,示意我退下。

  朝他施了一禮,回到姐妹中。

  闕歌婉轉,鳳管鸞蕭笙動,翠圍珠繞蝶舞蹁躚。浮月閣琉璃燈盞光華熠熠,煙籠輕紗,歌姬們舞姿靈動綽約。

  皎月如霜,浮月閣投射在水榭香汀上光影流動,這一夜光華流轉,又傾了幾人心事?

  綺羅宛轉輕甩,內心早已酸澀無比,暗潮涌動。不忍再看他一眼。舞畢,眉眼淡轉,不曾停留半分,款款離去。

  卻自知驚鴻一瞥,心再無皈依。

  那一年,我正直豆蔻初年,牧之三十而立。扶蘇公子人如玉,青衫落拓是杜郎。

  貳

  坊間流傳,新任湖州刺史風流韻事頗豐。

  我端詳著繁花銅鏡中模糊光影流轉,從容抹上最后一點海棠春睡月胭脂,聽侍女綠衣一旁告備。

  霉綠銅爐裊裊升起沉香,我嫁與牧之作妾約摸一月光景。當家主母不準歌姬進門,牧之隨意在湖州城尋個旮旯兒安置了我,取優雅別致“塵香”之名。

  別說作妾,這輩子就算是為奴為婢我也甘之如飴!

  那一晚浮月閣一舞,我原以為他不會娶我,沒想到柳暗花明,第二日,官老爺就喜上眉梢告知牧之已替我贖身之事。

  細軟收拾完畢,和姐妹們告別,就隨牧之來到這塵香居。

  除卻成親那一日,牧之已有一月不曾踏過這塵香居。耳邊流淌的是侍女綠衣不斷告知杜郎去過哪家香坊,哪家勾欄?

  成親那晚,沒有觥籌交錯,賓客盈門。他眉眼淡漠,將一切假象瓦解。噬骨無情,昭然若揭。

  心里頓覺苦澀釀成了白月光,灑滿一枕清霜。

  叁

  再次聽聞牧之的消息,已一月有余。

  我正覺身體不適,就聽聞牧之中毒一事。牧之安置在湖州刺史府邸,整個湖州城大夫都束手無策。

  心臟驟然被攢緊,我不住的禱告祈福,希望牧之安好。當夜帶著侍女綠衣就前往刺史府。

  再次見到牧之。

  他不再是風清月朗的模樣,整個人恍若失了魂魄般躺在床上。眉眼間不正常的紅暈,深陷的眼窩,抽搐的身子,每看一眼,心都刺痛一分。

  仆人告知牧之中毒之事來龍去脈,又說出解藥正在蘇邊城手中。

  蘇邊城,湖州城里有名的大戶人家。家底豐厚,在湖州城頗富名望。

  我靜默地靠近牧之,取出懷中的素白方巾擦拭他額頭紛亂的汗珠,吩咐下人照顧好他,便只身前往蘇府求藥。

  夜闌人靜,馬車緩緩駛過蘇府門口停下。眼見那鎏金匾額下等候多時的男子眸底深邃如潭,心陡然一驚。

  想必他已猜出我的來意。于是我便開門見山,替他說出了那個令他朝慕已久的念頭。

  暖閣里熏香正濃,男子執起茶壺斟滿一杯遞與我。

  心火急火燎,又如何飲得下茶。

  見我推拒,他挑了挑眉,撩起長衫坐下,打斷了我急欲出口的話:“程程,先別說解藥的事,我有一封信給你。”

  我遲疑地接過,眸底瞬間一黯。

  筆走龍蛇,一筆一劃凝成的墨色,像是刀子一道一道割在心上。

  須臾間,已握拳將生宣攢成一團。

  蘇邊城笑得意味不明:“怎樣?還愿意嗎?”

  “愿意。”

  我苦笑道。

  堅定不移地離開,流光氤氳下的背影卻在發顫。

  在蘇邊城怔忡的眸光中,拿著解藥趕回刺史府。

  肆

  我整日居于刺史府,衣不解帶,照顧牧之。他體內得毒逐日散去。

  有時候他迷迷糊糊抓起我的手,眉眼盡是深情,叫著一個名字。

  豆蔻…豆蔻

  溫柔繾綣,唇齒生香。

  有時候他會注視著我,眼里盡數蒼涼。我拿起一塊方巾,仔細地擦拭著他喝過湯藥后唇邊殘留的污漬。

  有時候我會和他講故事,講一個八歲小女孩在冰天雪地里被一位偉岸如山的男子所救的故事。

  我不知道他聽進沒有,直到他漸漸睡去,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我的心瞬間變得柔情,恍若吹起一湖春水,攪動一湖柔波。

  蘇邊城之所以給了我解藥,是因為我答應他救醒牧之,就嫁與他。

  在一次斗詩大會上偶遇蘇邊城,卻沒想到那偶然間驚鴻一瞥,讓他惦記半生。

  之后,他曾向官老爺贖我,自是我不愿,才毅然回絕了他。

  伍

  牧之的毒已盡數散去,明日,就是我與蘇邊城約定的最后日子。

  我離開了刺史府,沒有帶走任何物什,只回一趟塵香居。

  已是滿院瓊花凋零,碧湖生煙。

  就在我決定對命運妥協時,老天又再次垂憐。

  我懷孕了,懷了牧之的孩子。

  所以我沒有嫁給蘇邊城,約定的那一日,我逃跑了。

  我帶著綠衣一直藏在湖州城內一家以打漁為生的漁婦家里。

  漁婦丈夫去世,留下兩個女兒,生得水靈韻秀。因兩小女孩喜歡唱歌,我偶爾教授幾句,只是已有了身子,時而困乏,越發嗜睡。

  這一日,我剛睡醒,身子有些虛軟,想出去走走,正走到門口,便聽見隔壁綠衣呢喃自語。

  杜大人據說被外放到睦州,夫人得知,可怎么得了?

  杜大人,聽到這三字,我竟有些恍惚,不由得想起牧之,心還是猝不及防地一抖。

  暗笑自己入了魔怔,可不是嘛?

  朝朝暮暮,流年被誰偷渡了去,牧之,你可曾有一刻想起過視你如命的程程?

  朝廷動蕩,黨派之爭已然水火之勢。牧之因于牛僧儒私交甚好,想必是宰相李宗閔不顧與牧之兩家世交之情,彈劾牧之,導致牧之再次外放,前往睦州擔任刺史。

  從綠衣口中得知此事,我便托她繼續打探牧之出發的確切消息。

  幸福的扶著八月的肚子,既然老天垂憐,我沒有嫁給蘇邊城,那么,孩子,我們去找你父親可好?

  見到牧之最后一面是在冰天雪地里,我坐在馬車里,綠衣緊緊依偎著我。

  因湖州城如今也是看守頗嚴,不容進城,我們便在城外等候。

  等待的日子總是格外漫長,心情卻是愉悅的。

  因牧之是外放,出來時,隊伍伶仃幾人,有些落魄,我看到那白馬上青衫男子,隱隱如霧,頗為心疼。

  會心一笑,終于見到了呢。

  我心心念念的牧之。

  我終于等到了云開雨霽撥云見月的那一日。

  我好想飛奔到他的懷里,可是,一抹影子比我更快,我還未跳下馬車,只見牧之瞬間跳下馬,那抹熟悉的影子登時竄入了他懷中。

  裙角纏綿,頓時模糊在淚眼朦朧中。

  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去見一眼牧之,忙拉下車簾子,綠衣安慰的看著我:“夫人”

  我朝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我們……我們也去睦州。”

  眼淚再抑制不住,直到綠衣的一句話,開始唰唰地往下掉。

  “那個姑娘身形挺像夫人的,就是比夫人大了好多,也沒有咋們夫人年輕貌美。”

  年輕貌美……

  我輸得就是這年輕!

  他的揚州風月,紅橋佳人,從來都不是我。楚腰纖細掌中輕,他們曾經是那么親密纏綿。

  這幻化九成相似的容顏,怕就是牧之當初娶我的原因吧,還以為和那名姑娘永遠不會見面,沒想到,自是物是人非,佳人已歸。

  看著窗外牧之眉眼淡笑,就像冰霜覆體。

  所有的無情一股腦重新翻出。

  那一晚在蘇府,邊城給我的信上是熟悉的字眼。因著牧之不回塵香居,總會寫一些問候的信,所以我對那些字熟悉到鐫刻于心。

  我沒想到我心心念念想要救的牧之,竟然和邊城一同設計我,原來牧之中毒之事早已和邊城串通好,牧之自知我會救他,不惜以身試藥,就是為了讓我代替他心愛的豆蔻姑娘,嫁給蘇邊城。

  唇角勾起冷笑,心卻痛之入骨。

  可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策,不僅我離開了他,他心愛之人也不用嫁與蘇邊城。

  原來我以為蘇邊城自是對我一見鐘情,原來我只是做了兩個男人心愛之人的替身罷了。

  杜牧之任淮南節度使掌書記升任監察御史,離揚州奔赴長安,與在揚州結識的歌妓分別之作《贈別》,名揚天下。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尊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執筆寫下的情深,只為那一位豆蔻初年揚州的姑娘呵,可是,牧之啊,我也是豆蔻初年。我的似水流年,你又怎么忍心辜負?

  還是一樣的冰天雪地,你救下流落湖州城頭八歲的我,牧之,你可還記得,那白雪落滿長街盡頭,差點被凍死的小程兒嗎?

  卻原來,離開如同初遇。一樣的冰天雪地,不一樣的卻是韶華傾負,荼靡花事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用如許冰冷,鑄成一把鋒利的挫,磨光了我一生愛恨交織。

  菩提無樹,明鏡非臺。

  佛陀斷妄念,苦果需自嘗。

  五年的企首相盼,經綸轉動,還是等到你!

  呵呵,我還是成功了不是嗎?

  八歲那年,你將我留在你友人杜筠府中。從他書房無意間發現你畫的女子肖像。

  從此,執念已深,對你的念頭埋葬歲月流年。

  上天還是對我不薄,聽聞苗疆有一種秘術——幻情蠱

  顧名思義,就是將對方認成心愛的姑娘。九成相似,分不清眼中人。幻情蠱分為子蠱和母蠱,若是女子服用母蠱,只要女子對男子施用幻情子蠱,那名男子就會毫無疑問地愛上她,如同見到心愛之人。

  整整三年我忍受幻情蠱蟲啃噬,就是為了有一張和她類似的臉。

  這種子蠱對男人身體有害,我不敢對你施用子蠱,只因身重兩種蠱的女子之血也能引起幻象,便將蠱重在自己身上,故意打破杯盞,劃破手指,那指尖血絲融入你手,從此,恩恩怨怨,糾纏無休。

  深知你嗜酒,尤愛汾酒,便早已替你備好最上等的汾酒。

  向官老爺再三請求,才有了替你斟酒之機。

  還有幾年前,我為了得到官老爺的青睞,故意讓蘇邊城以為我就是豆蔻姑娘,對他也施了秘術。

  所以這一切兜兜轉轉是我自食其果不是嗎?

  我看了牧之最后一眼,終究是放下了窗口的簾子,馬車緩緩離去。

  后來幾日,我將一切都講給綠衣聽,講著講著…淚眼朦朧。

  陸

  馬車行駛幾日有余,終是胎動了。

  “啊!”

  忽而,腹痛難忍。

  看來是去不了睽州了,方圓十里,沒有人煙,幸好啟程時帶了一名產婆。

  “小姑娘,這是大出血啊!孩子的胎盤位置不對啊!”耳邊傳來產婆焦急的聲音。

  綠衣急得哭了出來,不知所措的抱著我哭。

  這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啊!

  早已猜到蠱毒已深,不會這么容易生產。

  我疼的痙攣抽搐,未有片刻遲疑,摸出平時防身的匕首,劃破肚皮,將孩子取出,顫巍巍遞給綠衣。

  趁著最后一口氣,握緊綠衣的手,“綠衣,將孩子送到杜大人杜筠府中,記得,孩子……孩子名荀鶴,隨父姓。若是有一日,牧之尋來,就將孩子給他。我的骨灰,若是他愿意,就帶走,若是不愿……”

  我聲音漸弱,眸光苦笑道:“就找個長滿青草的……山丘,撒了吧!”

  “夫人——”

  綠衣抱著孩子在耳邊崩潰的哭。

  孩子“哇!”的大哭,聽著撕心裂肺的聲音,我瞬間心如刀絞。看一眼血紅肉身子,在孩兒血肉模糊的額頭溫柔一吻。

  孩兒——

  緩緩闔上雙目,無語凝噎。

  冰雪傾覆,長街盡頭。闔眸一瞬,依稀所見一名青衫落拓的男子緩緩走來。

  光華流轉,自是清雅出塵,舉世無雙。

  牧之——

  我的聲音飄散在塵埃中。

  尾聲

  幾年后,杜牧又調任睦州。想著上次晤面,杜筠有意提起程程,探視之意頓起。

  歲月不饒人,他已經不再意氣風發,往日恩怨都隨風逝去。他的眉角鬢間,已霜雪叢生。

  沒想到友人帶著一家隱居在杏花村賣酒,越發靠近,內心頓覺不寧。

  此時,一位牧童經過。杜牧問了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一方,只見青山隱隱,約摸一處人家。

  待他步履蹣跚走到,一名約摸十歲的少年在杏花樹下煮酒念詩,頗有他年輕時的肆意風流。

  杜牧溫和笑問:“請問,這是杜筠府邸嗎?”

  少年禮貌有加,道:“叔叔出去了,您請進寒舍稍坐片刻。”

  杜牧也是個隨性的人兒,便隨他一起煮酒論天地。

  執起酒壺斟滿酒盞,許是無意間一問:“看你頗為靈巧,是哪家的孩子?”

  少年淡笑:“我姓杜,名荀鶴,母上湖州程氏。”

  杜牧手中的酒壺瞬間落地,滿眼含淚,望著少年,伸出手欲附上少年的臉,“孩兒,我就是你的父親啊!”

  卻被少年驟然躲開,此時,綠衣面含仇恨地從茅舍走出。

  遞給杜牧一方素巾,和一骨灰盒子。

  素巾上面淚點瀝瀝,可見生前的主人有多悲慟。

  杜牧怔忡的接過骨灰盒和素巾,耳邊響起綠衣的聲音,將近五十的人瞬間痛哭流涕。

  傻程兒,娶你不進塵香居,也是為了防蘇邊城,沒想到造成了你一身孤寂,卻還是中了他的圈套。

  ……

  恩怨糾纏,誰與對錯?

  何以緣淺,一往情深。

  一首《清明》流傳于世,又有誰知其中淵源?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杜筠回來,見杜牧傷心欲絕,也不語挽留。既而,杜牧就帶著綠衣和杜荀鶴離去。

  杜荀鶴也成為既他父親之后著名詩人。

  只是那卑微的歌姬女子,永遠消散于歷史塵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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