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時光:
“你走,我留不住;
我走,你不會留。”
溫暖的陽光落在了窗臺上,明媚了2016年的最后一天,平凡的一天在接近尾聲的時候,變得格外讓人珍惜。
母親在灶臺間準備年夜飯,鍋蓋被掀起的那一瞬間,母親的臉籠罩在了白茫茫的蒸汽里,在水煮肉的咕嘟咕嘟的響聲里,母親眼角的皺紋被刻畫的格外清晰。
院子里是一年中最干凈的樣子,紅色的燈籠在暗綠色的松樹枝上搖晃,金黃色的穗子落在了父親斑白的頭發上,燈籠里的燈是這今年午夜里守歲的燈塔,照著它們---“逝去的故人”回家的路。
姐姐的手上有了紅色的顏料,春聯上黑色的字被映的格外黑,風吹過,羅門錢在呼呼的動,我在姐姐的背后喊著:“左一點,再左一點,對,就是這樣。”
2016年在離開,2017年在到來。
現在,有多少人還記得2016結束,2017開始的樣子?
我記得,雖然談不上刻骨銘心,但也念念不忘;親情真的是一種奇妙的東西,而我所珍惜的也不過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溫暖。
我想:忙碌中可以看見喜歡的人的臉,回到家有人在等,有人陪,吃的是白菜還是魚翅都一樣。
有時候在想,這是不是就是孟子說的人生三樂中的其一,“父母健在,兄弟無故”。
我在慢慢長大,離開家的時間越來越多,從最開始的一周到后來的一個月,再到后來的三個月,最后到現在的六個月,也許將來時間會更長,我也習慣了時間被拉長,也越來越不戀家,不是不想。
我怕回一次,見一次,就少一次。
記憶里今年的春節準備的很漫長,年夜飯準備的很認真,我笑的次數格外多,姐姐的話也總是在不停,我們都很默契的選擇了不說,卻在改變。
明年,2018年的春節,春聯要我和父親去貼,年夜飯要我和母親去準備,餃子要我一個人去包,飯桌上會少一雙筷子,一個碗,一個人。
2017年,姐姐結婚。
冬天的風有種刺骨的感覺,吹得路上的人恨不得飛回家,而下雪的時候卻又換了一個樣子。
躲在屋子里的人,會走出屋門,伸出手接住那很輕的白色的雪花,落在手心里的是歲月,是過去的時光。
電視里在放春節晚會,主持人的聲音很歡快,它們唱的歌也很好聽,演的小品也很好笑,但看的人也很少,它們的聲音是為了營造出一種熱鬧的樣子。
時間被慢慢放走,爐子里的火炭發出碎裂的聲音,鍋里的水開始咕嘟咕嘟的翻滾著白色的氣泡,香菇的水餃滑到了鍋里,芹菜的水餃在盤子里等待,嫩綠色的蒜變成了翡翠的樣子,午夜12.00還是如約而至。
風中有好聞的松脂的香味,茶水在深夜里有了脆脆的冰凌,涼涼的雪在紅色燈光下灑落,我跪在佛前,聽母親在佛前許愿;最后,我在父親點燃的鞭炮聲中跪倒在佛前,許下我2017年的心愿。
我:“阿姐,離開這個家,擁有另一個家,我祈禱他是你此生的歸宿”。
我:“阿媽,腰痛的感覺離開吧,我還是喜歡你在爐火邊擇青菜時講的故事”。
我:“阿爸,眼角的皺紋淡一點吧,你慢一點老去,等我快一點長大”。
只有三個愿望,就這些,我給佛磕了三下,你能答應嗎?
2017年3月份,父親把頭發染成了全黑色;
2017年5月份,母親完成了腰部手術;
2017年7月份,姐姐穿上了婚紗。
那上半夜是我的2016年,最后的冬日;下半夜是我的2017年,最開始的冬日。
如今,2017年的冬天已經來了,春天,夏天,秋天走的毫無征兆,我發現,歲月是我手中的沙,抓的越緊,溜走的越多,越快,可我還是不敢放手。
過去的春和夏,很平淡的度過,學生時代的日子不經過,一天又一天,我在渾渾噩噩間就過完了一年里的182.5天,然后在一個特殊的日子里,猛然間被接二連三的事情,打擊的毫無招架之力,體無完膚。
秋天來的時候我發現,今年是我放縱自己的最后一年,我給佛許下的愿還在,我不拿出代價怎能得到我的愿?
我給自己的愿:
01
讀完七十本書。
02
拿到從業資格證。
03
過一種精致的生活。
9月份,30天,我讀完了三毛的全集,在《撒哈拉的故事》里笑的沒心沒肺;在《夢里花落知多少》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然后在《萬水千山走遍》里看淡。
10月份,30天,我讀完了林清玄的全集,在《咸也好,淡也罷》里感覺生活的酸甜苦辣咸;在《你心柔軟,卻有力量》里想念霧蓮的汁水;最后在《拈花菩提》里學著該如何心如止水,平靜自己。
11月份,30天,我想遲子建的《雪窗簾》在等著我;劉墉的《不瘋顛,不成活》在等著我;劉同的《我在未來等你》在等著我;還有很多在等著我。
奧,對了,下周的從業資格證也在等著我。
早上早起二十分鐘,綁好我的新染的愛爾蘭棕色的馬尾,畫著淡淡的妝,背上包,在陽光之前的霧氣里喝杯不加糖的豆漿,路過冒著白氣的下水道,去開始一天的生活。
黃昏時,在人群里,挺直脊背,踩在枯黃色的欒樹的葉子和果子上,耳機里放著Charlie Puth的《see you again》,抓緊手里的書,奔赴下一個地點。
我想要的精致生活,在一點一點的實現,雖然很難,雖然每天改變很少,但一直都在,我的2017的愿望還是我的。
最后的遺憾:“有些人,只適合遇見,我還是習慣了,也只能一個人的生活。”
現在,我說:
01
“我許下的愿望還在,今年2017年的最后一晚,我要去還愿。”
02
“我希望你出現時可以和我說:二十歲遇見你,揚言陪你到七十歲,我說:晚點遇到你,余生全是你。”
03
“小七,我在未來等你,在每一個路口擁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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