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 ? ——慧能(唐)
在這里我看到了虔誠的信仰,在這里我感到了心靈的回歸。人生之宿命,或許就是世間之過客,而何為家國?人生旅途上的蕓蕓過客,凡游走于所到之處,若能得自我的心靈介入和感情參與,便正所謂“心之所在,即是家園”。
徐家樹,澳籍華人,攝影家。歷時三十載,奔走于藏區(qū),與藏區(qū)結(jié)下了深厚情緣。他拍攝的每一個畫面都顯得那么虔誠,油然的使人生出敬意,這些畫面好似在尋找自我,尋找自我心靈的對語。正如徐家樹所寫,他之所以如此迷戀藏地攝影,不只是因?yàn)槟抢镉歇?dú)特的高原地貌,更不只是因?yàn)槟切┢娈惖牟貍鞣鸾田L(fēng)俗。
他把一次又一次去藏地旅行攝影的過程,看成一個不斷凈化自身精神的過程。在對藏民虔誠信仰的長期拍攝過程中,他也時時刻刻在尋找自我、發(fā)現(xiàn)自我、完善自我,最終塑造自我。
徐家樹在318國道上看到三個騎山地車旅行的德國人,他感想,或許這些人的物質(zhì)生活已過于富足,當(dāng)人生完全被金錢和物質(zhì)所困之后,才會醒悟。如果花畢生精力,去追求無止境的物質(zhì),最終必定迷失生命的意義。所以才有人決心要去尋回丟失的精神,去尋找生命存在的自我價值,在向極限挑戰(zhàn)的過程中,去證明自身的能力。
所以才有人放棄優(yōu)越的物質(zhì)待遇,自愿長期在非洲、亞洲的窮鄉(xiāng)僻壤工作和生活,義務(wù)地為那里的人民服務(wù),以求得精神上的滿足。
讀這本書,我了解了唐卡、轉(zhuǎn)經(jīng)輪、曬佛節(jié)、哈達(dá)、雍仲和經(jīng)幡。讀書的過程中我也似乎獲得了一些凈化,我的心異常的安寧和舒適。我知道我的力量特別的小,我也特別的平凡,而我也只希望過得平凡些,在這平凡的生活里心靈能獲得一些安寧和舒適。
我聽著優(yōu)雅的樂音,讀者擁有信仰且潔凈的文字,我體驗(yàn)到了一種心靈的回歸,如在一顆婆娑冠蓋的菩提樹下,俯首拾得一片脈絡(luò)清晰而深遠(yuǎn)的菩提葉。
我時常覺得人很多時候需要變換一下狀態(tài),從身不由己的凡俗生活中退出,讓肉體和精神復(fù)返到超然的冥想境地。這會讓你感到另一番滋味,這就是一次心靈的回歸。然后我們再回歸到日常生活中,用煥然一新的狀態(tài)對待已經(jīng)別離一段時間且以往已經(jīng)有些厭倦的事情。是否那以往已經(jīng)厭倦的事情也使你感覺很新鮮。
生活中我們真的不用太在意自己的得失,尤其那些對人不疼不癢,除了牢騷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事。如慧能詩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世間本來就沒有東西,哪來的塵埃啊!讓所有的事情都過去并理解它,我們停下來去尋找自己心靈的那份清幽,人累了不是要休息嗎?而休息不就是能好好的睡覺和使自己的心靈得到寧靜和舒適嗎?
當(dāng)徐家樹到達(dá)海拔6590米的桑丹康桑峰附近時,看到山頂上白雪皚皚,山腳下紫霧彌漫,蒼綠的草原上,白色的羊群星星點(diǎn)點(diǎn),而那青色的敞篷此刻也升起了裊裊炊煙。當(dāng)我讀到這段文字,腦海開始組織畫面,這畫面是那么的潔白、蒼翠、安寧和深遠(yuǎn),我也陶翠在自我腦海組織的畫面中。這是一次心靈的回歸,這是一次心靈的途行,我感覺一葉菩提正姍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