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由一個十四歲孩子杜撰的人性賭局
黃昏的日暮，看不到一只烏鴉，一棵古樹孤零零地站在古道的一旁，平添了幾分落寞與寂寥。遠方是日落的水面，平靜的映襯著無奈與悲涼。近處有一個酒吧，掛著英文招牌“pub”。牌子上有著一道道皴裂，顯出酒吧的古舊。
把臺上陳放著幾十年的老酒，還有進口的XO，飄揚出迷人的酒香。不同的酒香混合起來，又成了另外一番味道。可是在這里，卻少有人喝著清香甘冽的美酒。因為，這里是一間地下賭場。
賭場的包間里亮著幽暗的燈光，是老舊的煤油燈，暗黃的銅制底座上鑲著金色的花紋，襯出一分厚重的古典文雅。
燈下，紅木桌子上一襲黑色西服，顯得彬彬有禮的銀行行長和帶著金戒指，聲音有些沙啞的企業家操持著一桌賭局。
“4千萬”企業家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悠悠地說道。顯得沉著，冷靜。
“跟”行長說得鏗鏘有力，自信而堅定。一襲黑衣被風吹得格外優雅。他溫柔的嗓音更是凸顯出幾分華麗。
“2點”行長一面任那輕柔的聲音緩緩飄出，一面手里的撲克牌悄然落到了桌子上。仿佛世界將要靜止。
“你出老千！！！”企業家突然拍桌而起，眼睛里布滿赤紅的血絲，和夕陽一般顏色。
剎那間，賭場的人們全都望向他們。過了一會兒，賭場的酒保走了過來。
“抱歉，我們要檢查一下”一個身穿藍色西裝的男子，走過來，奪過了行長手中的牌，又拿起桌子上的牌，檢查起來。霎時，全場的氣氛緊張起來。而行長卻表現出令人恐懼的淡然。酒保說：“先生，你這里的牌多了一張黑桃2”
緊接著出來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把行長拉進一個黑屋子里，拿出了皮鞭和鐵棍。
“交出一億元，饒你不死。”坐在黑屋子中間的太師椅上的一個抽著雪茄的男人說道。“否則，你死不了也得皮開肉綻。”
“哈哈哈”行長突然大笑起來。“可算找到你們的老巢了。”月光照到行長瘦削的面龐上，顯得憔悴與愁緒。或許，亦有幾分滄桑。
賭場的人都被著戲劇化的一幕嚇了一跳，只有抽雪茄的男人好像對此感興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不妨聽個故事吧”行長慢慢道來：
曾經，有個人在大學認識了一個女孩，她清秀可人，落落大方，身穿一襲藍色連衣裙，顯得無限清純。盡現青春的活力與風采。他愛上了她。可是她的男朋友確實另一個家境富裕的大學生。而為了她，他努力工作了十年。
終于有一天，她愛上了他，這時他事業有成，通過投資股票，創辦了自己的一家公司，并且融資、上市。
又過了些時日，一個朋友說介紹給他一份賺錢多的工作。他覺得能讓他未來的妻子過上更好的生活，信以為真，從此走上了賭博的道路。
起初，還贏了些錢，到后來只賠不賺。而越是賠，就越想賺。一發不可收拾，他輸光了家產。而女友，卻跟著和他賭錢的人走了。
當他再去女孩家的時候，他遇上了和他賭錢的人，他吸著一支中華煙。女孩不屑地看他一眼：“廢物，滾”
他的心里一陣酸楚，又說不出話來，只得走出門去，捶胸頓足。
他踏出門檻，回首人生，一切事物在他眼里都成了無盡的憤怒。后來，他知道了每次穩贏的方法——出千。他漸漸在賭場出千，一步步墮落。后來，用這些錢投資，當了銀行行長。
而這個人……就是我。
“殺了我吧，我是一個罪人，也是個墮落的囚徒。我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行長一反那溫文爾雅的氣質，頓時感到精神恍惚。
酒吧的人都看呆了。他們不知道這是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還是詭詐的故事，亦或是一個精神病的泣訴。
“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你們抓到嗎？“行長陰冷的臉上浮起一絲冷笑。在月光下顯得狡猾而詭異。
他脫下西服，潔白而整齊的襯衣上綁著幾大捆炸藥。沒錯，他是要與賭場同歸于盡。之后冷冷地說“我第一次賭博，就是在這，這毀了我的一生。”
坐在椅子上抽雪茄的老大也不再抽了，而是急迫地從衣服里掏出手槍，指著行長。“你再亂動，我就開槍。”
而行長絲毫沒有畏懼的神情，大吼一聲，“都死吧”
“哈哈哈哈，點火吧！”從門外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正是那個企業家。
“她是愛著你的，一直愛著你”企業家緩緩地說“她是真的善良”企業家低著頭，仿佛在沉思著什么。霎時，時間凝固了。行長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面，正是她趕走他的嘴臉。行長眼里的淚水奪眶而出，卻勉強著冷笑。面目扭曲而猙獰。行長臉上寫滿了憤怒，大聲咆哮道：“你給我滾！”
而企業家卻嘆口氣說道：
“唉，我就是贏光你積蓄的那個賭徒，我也是一開始和她熱戀的大學生。只是在你創辦公司后，我家的工廠發生爆炸，我的面部燒傷，那是我就整了容。然后我為了生存，不得不鋌而走險，去賭場賭博。誰知卻越輸越多，最后破產。我從那時起就開始靠老千賭博，賺些錢養家糊口。
她對我不離不棄，我怕誤了她的大好青春，讓她去找你，你當時的事業正蒸蒸日上。說實話，她也確實對你有好感。這好感，甚至超過了對我。
后來她跑來找我，說她愛上了你，正是因此，才要離開你，她得了絕癥。這時候要和我結婚。我那時嫉妒她對你的愛。便暗地聯系人瞞著她和你賭博，贏光了你所有的家業。你去她家的那天，你可知你走后她哭了半夜，喝了半夜的酒。結果酒灑了一地，她和我都燒傷了。我又去整了容，用那筆錢創辦了自己的企業。而她卻絕癥復發，去世了。
點火吧，讓這一切都消失吧！”企業家越說越激動，已經近乎癲狂。“說實話，我還沒消氣，憑什么她喜歡你不喜歡我……”
“因為……”行長支支吾吾了半天，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之后拿出來一副撲克，說“敢不敢再賭一把，就讀這些人的生命。”
“我賭紅，生”企業家明了地說。
“哐啷——”屋子后門斷裂了，進來了一隊警察，為首的一人說“我都聽到了，這些亂七八糟我不會向上級報告，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我就只記錄你們的涉賭行徑。”說著，眼里噙了淚水。
而這兩個近乎于瘋狂的歇斯底里的賭徒卻不在乎一切，不在乎老大手里的槍和進來的警察。突然行長用手一抹，翻出一張黑桃2。
少頃，導火索引燃了。“崩”地一聲，賭場已經化為了一灘灰塵。
這是一間真正的賭場，真正的墮落、死亡和毀滅。又像是在演繹著復雜的人性。
朦朧的云煙四散飛揚，廢墟中浮起一片迷離地塵土。讓人很難看得真切。
但仔細看去，仿佛在行長的顱骨旁，有著一枚雪茄男臨終發射的子彈，還有五十五張撲克牌的殘片。而一切停止后，走過去，警長的手骨里有一塊緊緊抱住的懷表，上面刻著那個藍色連衣裙女孩的照片，上面寫著一行字：哥哥珍重，妹妹絕筆。
歲月的過往如煙似水，賭場的木屋已經不復存在了，而人性黎明也將到來。
人們回想起來，隱約記得那個行長好像叫德尼瑞特（Degenerate），那個企業家叫格雷德（Greedy），那個警察叫弗雷（Free），那個女孩叫奈馳爾（Nature）。
注：Degenerate-墮落，Greedy-貪婪，Free-解脫，Nature-本性。“黑桃2”象征著死亡與毀滅，也象征著一種罪惡的終結，但有時候，也許終結又是一場新生。
侯鵬
2016.1.28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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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14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