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感冒三天了,在床上三天。明明看見下午出太陽了,仍然沒有出去。在床上追憶過去健康的日子,渾身自在舒服的日子,如同隔世,形同虛構。
? ? ? ? 渾身的肉疼,血管脹。記得老家的時候,有人會一種土辦法,叫做挑擦。把感冒病人的渾身用力摩擦以后,把四肢的血液捋到十指尖,好像從哪個穴位綁住,然后用針挑破指尖,據說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然后病人的感冒慢慢就好了,我是聽說的。在我小的時候,感冒也不叫感冒,叫涼下了。記得在我頭昏腦漲,睡得天昏地暗的時候,父親的大嗓門吼著,端著半碗涼水,讓母親找個手巾,在我的背上搓熱,然后在胳膊上搓,捋,用手巾扎住大臂,就開始在肘關節的內側,胳膊灣里排打,蘸著涼水,拍紅了以后,父親的食指和中指彎曲,好戲馬上上場了!開始揪!母親壓住我掙扎的四肢,父親開始揪了,不一會兒,胳膊灣和腿灣里四個大紅的血泡,雖然疼,鬼哭狼嚎以后,便是一身的輕松。大被子捂上,一覺睡醒,便把感冒的事拋到九霄云外,翻篇兒了。那時候好像沒有吃過什么藥。也感覺感冒這個稱呼好洋氣,不好意思說。
? ? ? ? 兒子一兩歲的時候感冒,半夜發燒,背到醫院,大夫慢吞吞地來了以后,就是扎針。太小,只能頭上扎,一針扎不上,扎好幾針。兒子八歲的時候,已經到陜西了,有一次感冒,在東區醫院輸液,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在孩子的手上,胳膊上,一共扎了九針,還是沒有扎上,最后求助她的同事來,才扎上了。
? ? ? ? 想想,有時候,撇棄的往往是最好的。
在床上,時睡時醒,想起許多的過往。生活的路上,有各種風景,平安,意外,健康,疾病,在不同的驛站,有不同的心情。存智慧的心,感恩的心,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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