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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兩人在通道中緩緩下移,這通道竟是如此筆直,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石井一般。石壁雖然光滑,但并未對兩人造成多大的阻礙,都能穩穩地支撐住身體。
待兩人著地已是一個時辰之后,此間依舊是一個通道,筆直通向前方,高不過六尺。兩人在通道內前行著,昏黃的火光將周圍照亮。
行了約一柱香的時間,兩人終于出了通道,來到一間石室內。此間石室與上面的石室已然不同,并不規則,仿佛天然生成一般。地面非石板鋪成,一些地方露出石塊,一些地方被泥土覆蓋,凹凸不平。石壁上有被水流侵蝕的痕跡,一條條溝壑自頂部蔓延下來,與地面上的溝壑連成一片,向著遠處延伸。
“這倒不像一間石室,前方有通道,進去看看。”這條通道不過是被人隨意開鑿出來的,石壁與地面皆不平整。
兩人沿著通道向前行走,通道內有些潮濕,不時有水滴落下,地面上有許多小水坑。
半柱香后,兩人便走完了整條通道。此間與之前的石室一樣,兩人在石室內轉了一圈,于角落發現一具骸骨,斜靠在墻面上。
兩人打量著那具骸骨,包裹骸骨的衣衫已破敗不堪,露出森森白骨,肋骨斷了三根,生前所受傷勢不輕。骸骨的右側有一個包裹,以灰色布料包著,陳舊而又有些破落,外層的灰布已攀爬著幾道裂痕。
白若浚伸手去拾那包裹,手剛觸及包裹,那灰布四散分裂,化為飛灰。內里卻是以獸皮包裹,雖然經歷了很長的歲月,但并未腐朽。
獸皮被打開,露出一塊純白的布。白若浚將那白布打開,一個精巧的木盒出現在眼前。木盒上雕刻看繁復的紋絡,密集地布滿整個木盒。
白若浚試圖將木盒打開,但木盒被鎖住了,卻不見木盒上有任何鎖具。
“嗯?這木盒打不開?沒見木盒上有鎖?。 敝茉萍难勐兑苫蟆?br>
“或許整個木盒便是一把鎖吧!”白若浚思索著。他仔細地打量著木盒。
“很巧妙的機關,破解不了?!卑兹艨|c了點頭:“里面一定有很珍貴的東西。不過,不能損壞木盒,不然里面的東西可能不保。只能先收起來了,以后再找機會破解。”
兩人于通道內穿行,進入過八間類似的石室,除去幾具骸骨外,并無其它發現。
“這算是第五層吧。找了這么久只發現了這個木盒,暫時還打不開?!鞍兹艨⑹种械母杉Z塞進嘴里。
“如果真是第五層的話,那我們只找了兩成的區域。不過,這里看起來不像是第五層。這些石室與通道只能算是隨意開鑿的?!敝茉萍囊苍谑秤酶杉Z補充體力。
“恩,只需幾天便能將這片區域全部探索,到時候自有分曉。這里倒是沒什么危險,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白若浚站起身來:“走吧,繼續探索吧。”
兩人各自舉著火把前行,油燈早已燃盡,幸好找到一些干燥的木柴,以此當作火把用來照明,否則便只能在黑暗中前行了。
半個時辰后,兩人停留在一扇石門之前。石門很大,高達兩丈,緊閉著。兩人試圖將之打開,但怎樣也推之不開。在門外找了許久也未發現開門的機關。
“哎!似乎找到了目標,而如今卻無開門的鑰匙,這如何讓人甘心啊!”白若浚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
“鑰匙?”周云寄目光停留在石門右側,那里有一個長方形印記,只有二指深。
“大哥!”周云寄叫喚一聲。
“嗯?”白若浚應道:“云寄,你可是有所發現?”
“你來看看這里!”
白若浚撫摸著那長方形印記,并用力按了按:“沒有什么特別的呀!”
“大哥,把那木盒取出來試一試。”
白若浚一愣,看著那印記,而后快速取出那木盒,看了看后便往那印記上一放。木盒與那印記吻合。
“難道這就是鑰匙!”白若浚用力在木盒上一按,木盒便往墻內陷入,與墻壁齊平。
“咔嚓!”木盒內部傳出響聲,緩緩打開。
“這是什么!”白若浚的驚呼傳出。
那木盒內部全是細小的銀針,密密麻麻,數之不盡。銀針細小如發絲,整齊排列,長約半寸。
“這些針也太多了吧!這若是鑰匙,可怎么解啊,這得有上千根吧?!卑兹艨S行┌l呆。
周云寄看著那些銀針,腦中有些亂。他本就不懂這些機關之術,銀針密密麻麻,根本不知如何破解。
兩人呆呆看著打開的木盒,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做,對視一眼也只能無奈一笑。
“這真讓人無語!”白若浚苦笑搖頭。
“嗯?”周云寄眉頭輕顫:“力神蠱好像有反應!”
他心神內視,片刻后眼神有些吃驚:“它們似乎在鳴叫!”
“鳴叫?”白若浚驚疑:“這力神蠱還能鳴叫!”
“嗯?”周云寄身體輕顫。
“云寄!你怎么了!”
“我沒事!力神蠱在震動!體內真氣有些亂!”周云寄眉頭輕皺,很是不解。
“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氣!大哥你聞到了嗎?”
“好像真有!”白若浚用力的吸了幾下:“哪里來的香氣?嗯?什么聲音?”
“銀針在震動顫抖!”周云寄驚呼。
“咔咔!”
銀針一根根內陷,直至齊根沒入木盒底部,不過幾個呼吸間銀針全都內陷至木盒底部,木盒內已空空如也。
“轟!”大地輕微震動了一下。卻見那巨大的石門裂開了一道縫隙,約莫二指寬。
兩人循聲望去,見那石門裂開的縫隙皆是露出了喜色。
“看來是力神蠱與那木盒內的銀針產生了共鳴才讓這石門打開,那香氣便是引子。也就是說或許只有身種力神蠱的人才能打開這石門!”白若浚若有所悟。
“大哥!石門內似乎傳出了陣陣腐朽的氣息!”周云寄鼻翼煽動。
“恩。這里只怕還未開啟過,里面被封閉了至少數百年了!不知里面隱藏著什么秘密?嘿嘿,說不定是一樁造化啊!”白若浚臉上笑意甚濃:“云寄,我們快進去吧!”
話畢,白若浚便伸手去推那巨大的石門。
“好重!”他運轉內息,雙手不斷加大力度。
石門緩緩向內開啟,腐朽的氣息迎面而來。兩人鼻翼輕皺,伸出手來在鼻尖扇了扇,腐朽的氣息濃烈刺鼻,令人幾欲作嘔。
兩人緩步邁入石門內,其內一片漆黑。兩人走得很慢,此地也很靜,腳步聲很輕。
突然間火光閃耀,石門內燈火自燃,數十盞油燈將其內大殿照亮。
兩人看向大殿內,臉上有震驚也有惶惑,內心卻是一緊。
“這么多具骸骨!”
大殿內數十具骸骨遍布,或坐或臥!骸骨上衣袍皆已破敗,但依舊能看出大多是錦袍華服。
兩人面色凝重,雙手合十。白若浚口中念念有詞:“罪過罪過!打擾前輩們安息實在抱歉!勿怪勿怪!”
大殿方圓十數丈,殿內除卻骸骨外便只余下一些零散的物事,大都毫無價值。
“這些人生前大多受了重傷!骸骨上多有裂痕!”白若浚仔細觀察著每一具骸骨。
“他們或許便是天遁門的掌權之人吧!哎!未曾想卻不能入土為安!”周云寄嘆息,面露悲戚之色。
“咦!這里有一封信箋!”
白若浚在一具骸骨旁打開了一個獸皮包裹,其內包裹的是一封泛黃的紙質書信。紙張很薄,幾頁重疊在一起。紙上字跡有些微凌亂,想必書寫之人定是受傷后所寫。
白若??聪蚺赃叺暮」?,內心輕嘆,那骸骨的右臂上有明顯裂痕。
周云寄也已湊過身來,兩人一起看著那信箋上的字跡。
“爾等既已看見這封信箋,必然是那類人了!不過對于它的來歷并不是很清楚吧!想我天遁門自詡奇門遁甲之術冠絕天下,宗門防御固若金湯。未曾想最終卻是這般收場。終究是毀在了這小小蠱蟲上?!?br>
“這里終究成為了我等的葬身之地。不過宗門已毀,傳承便就此斷絕吧,雖無法泉下面見先祖,但終歸好過傳承落入仇敵手中!”“若要開啟此地,需要體內的逆神邪蠱與千針銀匙共鳴,別無他法!能來此地便算有緣,那便講講這逆神邪蠱的來歷吧!”
“天遁門始創于五百年前。開派祖師不擅武藝,卻對奇門遁甲之術造詣頗深。他厭倦江湖紛爭,便于這天清山脈避世而居,待得晚年曾外出游歷,歸來時帶回兩個孤童。
祖師已入遲暮之年,不想一身技藝就此斷絕,便將兩個收為弟子,將一身技藝傳授于兩個孩童。更是以書著作,留下諸多典籍。希冀在他歸墟后,能讓這兩個弟子繼續鉆研這些技藝。
十年后祖師駕鶴西去,兩位弟子也已成人。兩位弟子知其師乃避世而居,不愿沾染江湖紛爭,便將這一脈命名為‘天遁’,創立天遁門,尊其師為開派祖師。
兩位祖師時而外出游歷,回來時都會帶上幾個在外拾來的孤兒,并教導他們學習奇門遁甲之術。久而久之,天遁門終于能算得上一個宗門,立足在天清山脈。但祖師有言,不愿他的弟子在江湖中招惹是非,因此天遁門很少出世,門內弟子也少現于江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