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群里那些人寫的故事如此精彩紛呈,他羨慕極了。總想有一天,他也寫一個,關于男人女人的故事。
? ? 開始寫了,桌前的紙筆整齊的躺在那,等待著他的派遣。構思中,一個美麗的故事或許是凄美中,令他有些發顫。
? ? 那年,他從農村考上了縣一中。父母混濁的淚眼中也綻放著光茫。這片貧瘠的土地上讓他決然的身影中走得如此豪邁。他終于離開了——貧窮沒有希望的田野。更主要的是村長家那如花般的姑娘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正是情竇初開時,情為誰開?更多是無奈。
? 那個汗水揮撒的季節,他用歇斯底里的熱情勞作著,當滿地金黃時,他告別了父母,帶著希望離開了。
? 那一刻,? 他真想給村長的姑娘一個告別,把自己對她的喜愛說出來。
? ? 那個多情的夏季,他似燃燒的火,在碧綠的田野漫延。輕風吹過,舒卷的綠葉搖擺時,宛如心中的姑娘在翩翩起舞,靜聽莊稼沙沙的輕響,也似愛人在耳邊呢喃。輕風,碧野,舒卷的麥浪,因為那個姑娘,他更能感受到生命的美麗。
? ? ? 他走了,帶著希望與絕望地心情。因為,沒有見到心愛的姑娘,對于未來卻充滿了力量。
? ? ? 那個小鎮,他并不陌生。他多次來過,跟著他的叔叔,一個五馬倒六羊的人,沒有正式工作,只有偶爾的遇見,不久就消失的人。每次帶他去小鎮,總有一群所謂的朋友聚在一起糊吃海喝起來。然后,錢總是花得大大方方,令他好生敬佩。
? ? 小鎮有著久遠的文化,厚重的歷史彌漫于角角落落,風化的古城墻,在歲月的打磨中給予后人是一個迷,令人想像的迷。于是那里的人在文化的浸染下,都顯得如此大氣,善良。
? ? ? 縣一中是本縣最高學府,一座座大樓橫臥于植被與花草中,秋已來臨,多種花依然開放著,藏在翠綠中,笑著鬧著,還吐露著芬芳。各式各樣的教育標語在學校的不同地點醒目地出現,這是一座有著濃厚文化底蘊的校園,漫步于此,令他十分愉悅。但一種莫名的惆悵滋長上來,想到家中的低矮的房屋,粗糙的飯食,太陽下揮撒汗水的雙親,眼含熱淚。他告訴自己唯有努力,才能對得起他的父母。
? ? ? 那一夜,月皎潔,室友鼾聲起,而唯他,一夜難以入睡。
? ? ? 天終于亮了,寢室的同學陸續起床了。整個寢室共八人,只有同班的大魁分在這個寢室里。陌生的環境,新接觸的同學,內心莫名的焦慮慢慢滋生出來,他胡亂地整理了幾下被子,大魁走過來喊了一聲:東慧走,跑步去。那時,他順從地跟著他跑向操場。
? ? 清晨,鳥兒依然呼朋引伴,在枝與葉間打鬧,空氣帶著甜味冰冰涼涼地穿過喉嚨,讓自己的五臟也清爽起來,操場上汗流浹背的奔跑者,踢球的,讀書的,映著朝陽,蓬勃地顯現著青春的靚麗。
? ? ? 他知道,一段新的生活開始了。
? ? 東慧跟著大魁走進教室時,那里靜悄悄的,同學們等待著班主任的到來。回顧教室只有兩個空位一前一后地空著。大魁快速地跑到男生的座位前嬉皮笑臉地打了個招呼,“我叫宋大魁”然后順勢坐了下來,那個男生文靜地回應了一聲。東慧站在女生前不知如何是好,環顧四周又沒空位。“坐吧,客氣啥?”座位上的女同學大方地說。他瞅了她一下,白暫的臉上那雙葡萄般的眼睛里寫滿喜悅。他心微瀾。大山內長大的孩子見的世面小,與女孩子說話都臉紅,更何況這么真誠的邀請。他乖乖地坐下來內心依然微跳。又故作平靜地介紹了自己。
? ? 聊了一會,知道那個女孩叫周蘭,沒考上一中,母親是這個學校老師,就自然來這里讀書。
? ? 此時,一位長著鼠目卻戴著大眼鏡的年輕人推門而入。胡子拉碴的,臉有些臟亂一點章法也沒有,唯有那雙小眼睛充滿了力度。
? ? ?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叫潘——,大家叫我小潘吧。”氣氛由原來的凝聚轉為輕松。聽著聽著,東慧的思緒又飛回了家鄉:父母辛勞的背影;牧羊人的晚歸;裊裊炊煙下的雞鳴狗吠,令人沉醉……
? ? ? 開學了,東慧所面臨的一切都新鮮的,新的環境,新的老師,還有天天見面的同學。最特殊的是他必須面對旁邊那位養尊處優的同位,她每天如風一樣而至,帶著香香且不知名的味道,清清爽爽,含著笑,撲閃著大眼睛。他總是在想,如果有這樣一個妹妹該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每至此,總想起村長的女兒,那么多年,他喜愛的姑娘,他也想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喜愛。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有徒勞,村長的姑娘有自己的追求。
? ? ? 學習的日子終歸是平淡的,上課,宿舍,食堂,及班主任那賊亮的小眼睛隨著時間的增加似乎也受看多了。每至中午時分,不知從何處飄來陣陳飯菜的芳香,此時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著,于是滿腦子的大魚大肉令他充滿暇遐想 ,他禁不住咽了下口水,心又飛了。
? ? 叮鈴鈴,下課的鈴聲終于響了,教師剛說下課。大部分的男生也失去了往日的紳士風度,飛快地奪門而去,撒鴨子般的飛奔食堂。每班如此,于是匯成萬馬奔騰氣勢,成為學校的一大看點。當然人群中也包括東慧,因為去晚后就占不上桌,又得排很長時時間才能打上飯菜。飯堂內男同學在排著七扭八歪的隊伍里說笑著,并不時談論丫這一如繼往寡淡如水的飯菜,此時門外傳來一群嘰嘰喳喳的鶯聲燕語之聲,周蘭和她的一群似乎永遠把打飯吃飯不當作生活中主題的人的一次課外娛樂亦或在尋找一個故事,因為,那里有她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東慧。
? ? 那個叫彬哥的人是大魁的同位,也是東慧的前位,文學青年,個性十足,他在你眼前飄過時,那頭長發足以吸引你的眼球,那叫青春,也叫揮撒的生命。他總是坐在座位上傲視每一個同學,然后用手捋一下飄逸的頭發,然后小聲吟詩一首: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 ? ? 下課了,潘老師推門而入,大眼鏡總是最為顯眼,然后是眼鏡后的那雙小眼睛,熠熠發光,他掃視了一圈教室,目光落到彬哥身上,笑瞇瞇地,似乎藏著刀。“謝彬,學校說你的發型怪怪的,中午把頭剪一下”彬哥聽后,無語地答應了。
? ? ? 下午的上課鈴響前,彬哥推門而入,有幾位同學笑了起來,大家抬頭一看,也忍不住笑了。一個锃亮的光頭飄然而至,他就是彬哥,依然瀟灑,潘老師無語地站在講臺前。
? ? 日子在靜靜地流過,潘老師的小眼睛依然那么有穿透力,教室里沒有任何死角,更何況暗里的調皮搗蛋之人。而彬哥的腦袋又剃了幾次,依然锃光瓦亮。而同位周蘭整天歡歌,似乎沒有愁事,只有不會做題的時候,她便湊過來,鬧著嚷著,要他給他講,他總是認認真真地講給她聽,直到聽懂為好。
? ? ? 日子靜悄悄地流過,周蘭的成績有了一個飛速提高,而對他感謝之心愈日增加。而對他似乎有了某種異樣的感受使內心徽瀾。
? ? 秋天來了,樹葉變黃,似一只只蝴蝶在秋風中飄落,一地金黃,走過便是沙沙作響。草也黃了,花也落了,天也漸漸涼了。自古逢秋皆寂寞,走過盛夏,枯敗給了內心的傷感,想家的感覺也油然而生,只有旁邊的周蘭似乎給了許多的慰籍。
? ? 一年一度的秋季運動會開始了。東慧參加了100米,跳遠二項比賽。對于他來說,滿身的力氣無處使用,大山給了他強健的體魄,彎彎曲曲的羊腸小路,是他最原始的運動場,他曾在那里撒歡的奔跑,似一只小鹿矯健的步行,飛奔的身影。
? ? ? 運動會在鑼鼓喧天中開始了,顯然要比初中的運動會隆重多了。彩旗,花環,整潔的校服,令人振奮。
? ? 激昂的樂曲聲中不時傳來鼓舞人心的篇章,東慧情緒高昂。他站立在起跑線上,等待著百米賽跑,一浪高于一浪的加油聲,讓他想起夏風中的麥浪,滾滾而來,滾滾而去,他知道自己己不是那個農村的孩子,似乎融入這個城市。
? ? 百米的發令槍響了,他緊繃的神經像彈簧一樣驅趕自己的身體。他告訴自己,惟有拼命的努力,才能成為出色的一員,前面的終點是他的使命與目標。此時,他更加努力,盡管身體大量的消耗,喘著粗氣,揮撒著汗水,前面就是光明與夢想。
? ? 當他撞線的那一刻,他知道,他贏了。
? ? 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一身輕松。他的歸來得到同學們熱烈歡迎,宛若凱旋歸來的英雄。潘老師的鼠目熠熠發光。而同位也如羞花一般笑瞇瞇地注視著他,眼里滿是崇拜。
他有些沾沾自喜,他知道,農民的兒子想要初人頭地惟有努力。
? ? ? 運動場上的比拼,精彩紛呈。其實就像人生。自身條件,努力程度,智慧高低等都成為優勝劣汰的條件,更是自然法則。
? ? 跳遠比賽也是東慧的強項,他出眾的彈跳,不可比擬的爆發力,速度與激情,也成為此項最強有力的竟爭者。
? 他站在起點,傲視一切,起跳板是他人生的起點,那里充滿著希望與夢想。
? 他起跑,似箭,踏上跳扳,似蜻蜓點水,一抹,便騰空而起。于是,一道弧線宛如虹,而東慧輕松落地。
? ? ? ? 很不錯的成績,只是范規了,裁判員一邊檢查一邊說著。對于東慧來說只是小菜一碟。當第二次起跳時,雖己騰空而起,只感覺到腳踝一陣疼痛,當落地時己到鉆心。他趴在沙堆上,沉了一會,勉強起來,此時,潘老師己跑了過來,小眼睛送來溫暖的關懷,然后扶他到了班級,同學的關懷之聲不時傳來,只有周蘭更加著急,又無從下手,只得扶著胳膊,小心翼翼地坐到座位上。
? ? 從那以后,東慧的桌上各種跌打損傷的藥,大都是周蘭買來送給他的。那時,他倍加溫暖,似乎有了親人之感。每天都盼著上課,然后又不情愿放學。與周蘭在一起的時光真美妙。似乎有一種依戀的感覺。
? ? 校園的中間有一個噴泉,噴泉上拱起幾條環形的路,似立交橋,走在上面,秋風而至,方有種人在畫中游之感覺。池中有許多金魚,總是那么悠閑,沒有煩惱。
? ? 東慧拖著殘腿,心煩了,就到此一游,面對著魚兒的悠閑,眼睛直發呆。那對小魚親昵的玩耍,他好生羨慕。此刻,他多想變成那對魚其中的一條,與愛人在水里自由地玩耍。
? ? 多愁的雨季,金黃的秋季,這個季節,他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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