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象別人那樣把打理自己的公眾號稱為“運營”,對于用這樣一個詞定義自己的公眾號,我有輕微的心理不適,不僅是因為“運營”這個詞具有強烈的營銷意味,而我完全不具備營銷方面的知識和能力,且我確實也沒有在上面投入足夠的研究和謀劃,僅僅是寫了就發(fā)上去,因為時間及種種原因,除了發(fā)文,平時也疏于登錄和管理。
作為小地方的井底之蛙,我在2015的下半年才知道新媒體的神奇,因為單位要求關注上級公司的服務號,每個員工必須開通微信,然后,陸續(xù)加了一部分手機通訊錄的好友,一個詩人朋友向我推薦了他的公眾號,那應該是我第一次關注個人的公眾號,他耕耘了一片自己的詩歌園地,堅持每天更新,其中一篇文章對個人公眾號的現(xiàn)狀和前景進行了分析,描述了公眾號在樹立個人品牌以及創(chuàng)造現(xiàn)實效益的成果,遂產生了一點興趣,但是覺得距自己還很遙遠,并沒有加以特別的關注。
2016年春節(jié)期間,我跟小雷到他就職的工廠過節(jié)(也是躲節(jié)),初一早上和值班的工友吃過餃子,小雷去值班,我在二樓的宿舍百無聊賴,越過工廠里的設備,遠處是冬季里靜默沉睡的田野,結束了一年的忙碌奔波,人們都已回家團聚,中華大地和人民在這一天最為祥和安寧,似乎眾神俯瞰,天空和大地有一種莊嚴的溫柔。而我的心像目之所及的曠野一樣空曠和寒冷。
坐在窗前,我用小本上網,想到公眾號的事情,試著注冊了一個公眾號,在需要輸入名字的時候,因為完全沒有準備而難住了,我最不會起名字,猶豫片刻,下意識的輸入了“好好活著”四個字(后來公眾號名字能夠修改后改為現(xiàn)在的名字)。是對新的一年的愿望和自我勉勵嗎?無論如何,它作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而誕生了。然后,除了發(fā)了幾個隨意的感想和手機拍的照片外,我?guī)缀跬浰恕?/p>
5月份的一天,偶然的機會看到朋友轉發(fā)的寫手圈寫作訓練營的報名通知,一時心血來潮報了名,因為要向小組群交作業(yè),每天的文字需要有一個發(fā)布的平臺,想起荒廢已久的公眾號,還好密碼沒有忘記,從此每天的作業(yè)都發(fā)在公眾號上,因為一直是原創(chuàng),在接近兩個月時收到了原創(chuàng)邀請,9天后又開通了贊賞功能,因此也產生了動力和信心。
雖然從小就有寫作夢,但天資沒有,努力不夠,至今半生蹉跎,一無所獲,夢想早已破碎的無法拼湊,但重新開始書寫和記錄,內心漸漸充實豐盈,投入到熱愛的事物中,獨自沉浸,忘卻世界的殘酷和喧囂,重拾對抗無常命運的勇氣與力量。在此之前的一年半時間里,我像很多同命的姐妹一樣深陷痛苦不能自拔,唯一發(fā)泄傾訴的渠道就是失獨群,群里幾乎不分晝夜都有人在說話,因為總有人在煎熬中無法入睡,失眠甚至抑郁是這個群體的特征。為了轉移情緒避免崩潰,我一次次在無法自已時到群里去說話,即使是自言自語,也能拯救自己于一念。持續(xù)寫公眾號后,我已很少在群里發(fā)言,每晚面對屏幕敲擊鍵盤,記錄所思所想所見,以此自勉,不管現(xiàn)實如何殘酷,未來如何讓人惶惑不安,積極總是一種態(tài)度,是自我強大和溫暖的陽光。
喜歡那些有溫度有想法的文字,羨慕揮灑自如的表達,或憂傷,或感動,或黑暗,或美好,都是對生命歷程的切膚之感,值得認真體驗和感悟。雖然筆力不逮,常常意猶未盡,無法完成內心的想象,寫不出期待的文字,但每完成一篇,內心總有或多或少的安慰。
寫了幾個月,雖然有時候也會覺得無從下筆,有時候也想放棄,但在朋友們的鼓勵下,好在還在堅持,盡管關注者不過百余,只要有人希望看到我仍然在寫,總會有繼續(xù)下去的動力。
看過一些關于如何運營推廣的“干貨”類文章,在對其他公眾號的閱讀中也看出些門道和套路,偶爾也嘗試借鑒,但總歸來說我寫得任性隨意,像一個人的竊竊私語,不需要太過用力,像自家一個小小的園地,種了小花小草,尋常瓜菜,在閑時光里自得其樂。同時也深知自己的水準和實力,距離做好一個公眾號還有太大的差距。記錄前行的軌跡和生命的點滴,在若干年后,也許沒有人會記得我,但也曾以自己的方式,在曾經來過的空間留下些許的痕跡。
當然也希望自己能走得更遠、更好,但不管能做得如何,保持寫出來、寫下去才是第一,“寫作是為了使那些絕望的人重新充滿希望,讓那些因失敗受挫的人重新鼓起斗爭的勇氣,使受凌辱的人重獲自由與尊嚴”(臺灣作家陳映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