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聲慢,我自手書#
序
所有的離別都是為了再次重逢,可我們卻再也遇不到了。
相遇
過了許多年,仍然記得那個燥熱的下午,伴著蟬鳴與陌生的氣息,初次見到你。
也許是那天陽光正好灑落在你的身上,也許是你那是臉上溫柔的笑容,一切都是那么湊巧,我們在那個教室相遇。
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相識
高一開學,摸底考試。過去的知識隨著假期一起留給了初中老師,戰戰兢兢的結束了整場考試。
出成績的時候,百分制的數學很好的我考了59分,看著成績單,第一名寫著鮮紅的一百分。那是你,你那時高興的像個孩子,合不攏嘴。許多年后我還記得那個場景,你站在大家的面前講著自己做題的思路與方法。而我開始在心里默默的加勁,想能夠與你說上一句話。
為了能夠跟你說話,我開始努力學數學,那些數學符號好像就是溝通所需的橋梁。無數通宵與奮戰以后,那次月考我僥幸考得班級第一,多你一分,你也終于注意到了做你旁邊許久的我。
秋天的風涼涼的吹來,那次是我們第一次名字寫在了一起。
相戀
(一)
日子如流水般流過,恍恍惚惚過了幾個月,我們也熟悉了起來。你知道我愛吃甜食對糖果情有獨鐘,你知道我容易胃疼也不愛吃晚餐,你知道我總是手涼冬天總愛戴手套卻還是不管用。你也逐漸成為了我身邊的好朋友,和我形影不離的人。
好多時候我都在想啊,我喜歡你啊你知不知道。后來你告訴我,那時你也喜歡我,但是更怕說出口后失去我。
肆虐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凜冽的寒風一陣一陣地吹過。路上都是縮著脖子,拉緊了衣服的領口急匆匆地的行人,空氣中到處膨脹著寒冷和干燥。伴著雪花,平安夜到了,到處充斥著歡樂的氣息。圣誕樹,平安果一時間霸占了整個校園。
“吶,送你的。”一個紫色包裝的平安果出現在我眼前。你放下平安果轉身跑了好遠,周圍的同學一臉奇怪的看著你。
許多年后的今天,我仍然記得你那張從耳根紅起的臉,仍然記得那時你晚自習冒著被校長抓住的危險跑出去老遠給我胃疼的接熱水,仍然記得你匆匆忙忙跑到食堂給我買晚餐后看著我吃完后一臉滿意的模樣。
或許記憶總是在朝著我們希望的方向修改,對于我們那個冬天的記憶我也只剩下了那句“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歡你,我愿意照顧你一輩子。”外,再無其他。
我們在一起了。開始的我們還是如往常一樣,說說笑笑打打鬧鬧,過著平淡的生活。偶爾抽屜和桌上會出現棒棒糖,吸吸果凍,曲奇餅干,各類零食。而我不會的題目的解答也會出現在零食下面,所有的錯題也都有紅筆修改。伴著這些那時看起來是的小幸福,第一學期走到了終點。
(二)
時光馬車飛快地向前奔跑。新年,新學期,又是新的一切。而我們似乎放松了對學習的抓緊,那次開學的月考成績直線下滑,一直關注你我的數學老師找了我們談話。
“兩個人可以在一起,可是你們連最基本的學習都做不好,沒有很好的未來,你拿什么給對方更好的生活?你們倆不要坐一起了,回頭讓他跟那個男生換一下位置。”
“老師,那我們成績回來了能坐在一起嗎?”
“考好了由你們。”
那時的你突然好像打了雞血,我們也不再黏在一起,彼此不再說話。你什么也不說地跟另一個男生換了位置,刷題,上課,吃飯,生活似乎再無其他。
“等我,考好了我就回來。”
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只有重復的做題與考試,好在老天也不辜負那些努力,成績又回到了從前的名次,我們如愿以償又回到了一起。人家說最好的座位就是身邊有你最愛的人與你關系最好的朋友,那時的我幸福的像是有了全世界。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有你就夠了。”
(三)
那些黑白枯燥的生活里,因為有你的出現而變得不再一樣。每天的樂趣就在于測試的數學成績我高了你幾分,那道題你又有不同的新算法。可能那時是讓人最為羨慕的日子吧,難過的時候你滿世界的為我借MP3給我聽我男神的歌曲;開心的時候你陪著我,看著我笑的像個孩子。
“無論何時,只要你回頭,我就在你身后。”
“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
“我會陪著你,直到世界的盡頭。”
我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世間喧囂與吵鬧都與我們無關,那一切都是虛無縹緲之事,那一切都離我們很遠。
相離
(一)
大概那些看似美好的事物都是轉瞬即逝的,我們最終還是沒能躲過學校的魔爪,停課回家。
“你們才多大,根本什么都不懂,把學校的規章制度當做什么了,耳旁風嗎?”
“你根本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么嗎?在你沒有能力給她什么的時候你也不要給她承諾。”
“回家!反省!寫好了檢討再來!要不就回家再也不要來了!”
學校的重重壓力讓我不敢再與你多說一句話,我們這兩條相交線似乎到了漸行漸遠的時候。如同數學定理中一樣,同一平面內兩條直線只有平行或是相交。而相交之,也只會越來越遠,在同一平面不可能再次相遇。
回學校之后高考的氣氛愈加濃烈,教室充斥著壓抑而緊張的氣息,大家分秒必爭,多做一道題似乎就能多得一分。而你似乎從未發生過那些事,仍然繼續著每天的日子,仍然會來找我說話。
“你想去哪里上大學?”
“.......”
“你真的不想跟我一起走嗎?”
“.......”
“我們還有可能嗎?”
“......”
(二)
我們經歷了學校家長的重重阻礙,以為迎來了新世紀的曙光,卻迎來了不一樣的彼此的新生活。
可能因為高二那個跟你一起合唱的女生,可能因為你念念不忘初中你的女神,可能因為隨著時間的沖淡你分清了喜歡與愛,可能因為你根本沒有動過心只是因為所謂虛榮心理而想在一起。
經歷了那么多的我們,最后也被時間這深海沖的好遠好遠。
畢業聚會那天我第一次喝了酒,迷迷糊糊中突然特別想回家,看著坐在鄰桌的你眼睛突然模糊了起來,淚水漸漸地充滿了整個眼眶。
“送送我好嗎,最后一次了。”
“走吧。”
“我們,還沒有合照。”
“那現在拍嘛,來,看鏡頭。”
“分手吧,這樣你我都快樂。”
“....? ”
“可能我們還是不合適吧。”
“如果分開之后你會開心,我同意。”
“那,我走了。”
“走遠一些,我怕我會再去追你。”
可能好多事好多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轉身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車,看到了你在公交車站久久徘徊的身影。那個背影好熟悉,那個背影帶著憂愁,帶著不舍。一轉身,帶走了我的三年,帶走了我的青春。
(三)
過了許久后,仍然記得那年你陪我走過的路,我們的爭吵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你第一次見我時那手足無措的樣子,你解出難題時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多面孔一下浮現在你眼前。
離開你之后的日子我也常常去我們曾去過的地方,希望能在下一個轉彎遇到你,那每一個角落都有我們的回憶。我又不敢去你家附近,又怕遇見你之后的不舍與哭泣,耳邊卻時常響起你常愛哼起的歌曲。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象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
終于,我們迎來了新的一切。伴隨著身邊的同學接二連三的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我也知道,一切都要結束了。
我們如同蒲公英被高考這股微風吹散,天南海北,從此不再遇見。
離開那座小城之前,幾次徘徊后我去了一直不敢去的那個地方。到了之后我卻發現,原來那一切早已變了模樣。曾經的課桌被取而代之,老舊的墻皮層層脫落,上面那些斑駁不清的字跡也被后來的學生涂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那兩張課桌缺還是并在了一起,那個淺淺的課桌上有稚嫩的字體刻著5.18125。
看著那串數字,思緒似乎又回到了那時,那天陽光正好灑落在你的身上,你笑得像個孩子,坐在那里看著我。
后記
后來的我在收拾東西時,意外發現你送我的那些禮物不知何時已然不見了蹤影,而我連你的手機號竟然也忘記存了,列表里那個特別分組空閑了下來,備注也不再是所謂昵稱。
是啊,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都該有自己新的生活,何必再去糾結那些本不屬于自己的一些人與事。想著念著,手機突然響了。
“愿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切都好。”
看著看著,突然就紅了眼眶。
注定在一起的人無論繞多大一圈都會重逢的,那就讓我們期待下一次重逢吧。你不要走,我還在老地方等你。
愿你此生不被辜負。
承蒙你出現,夠我喜歡好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