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再現人間(1-7)

目錄:1.鬼說鬼話

  2.活的意義

  3.非我族類

  4.人鬼共鳴

  5.鬼主意

  6.人鬼合體前夕

  7.合體失敗

正文:

  1.鬼說鬼話

  我是個鬼,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我已經活了幾千年,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歲。

  歲數對于我們鬼類而言,只是一個數字,并沒有什么改變。

  也許唯一變的,在人間已是變化多遷。

  我記得黃帝與炎帝大戰蚩尤時,我還是個孩子,當年我們鬼族也加入這次大戰。

  正義,從來都是沒有的。

  我們只是尋求活的空間與領域。誰人值得我們庇護我們就投靠誰。

  有人會說,你們鬼靠什么活的。

  我想你們一定對我們有誤解,以為我們鬼族喜歡吃人肉,喝人血。

  不妨告訴你們,其實我們鬼與人類并沒有多大不同,我們也互相殘殺、互相爭奪優質資源。我們不但吃人喝人血,有時也會鬼打鬼。

  大家都視這些為理所當然,把自己的行為正當化,能名正言順殺害別人的理由,根本不存在!只要是奪去生命的行為……全都是惡。

  只是人類一直把我們想得太壞,我也承認,我們鬼類也有好與壞,所謂的好鬼,我就是。

  咱不是黃婆賣瓜,是必須承認的事實,但我也因此失去一些東西,譬如不能使用某些法術。此乃后話!

  后來有一天,我從遙遠的地方回來,自炎黃二帝大戰蚩尤,我見識到什么叫暴力,什么是殘忍,血流成河,歷時幾百年的人間浩劫,雖然蚩尤永遠消失于六界之中。

  后來又因為“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原因,你們人類最敬重的兩位人皇——神農皇與黃帝。

  為了各自的地盤利益和享受權欲望的膨脹,依然不顧,頓時山河愁云密布,萬物遭殃,滿目瘡痍的大地了無生機。

  神農氏被打敗,勢力摧毀,神農一族潰散解體。

  神農炎帝被迫化身遁入人間逃避黃帝追殺,最后只剩三魂一魄。

  弄得一代梟雄,人不人鬼不鬼的,至今元氣無法修復。

  大戰過后,徒留殘垣斷壁,荒村死鎮,和無數個殘破的家,死于戰亂的百姓不計其數。

  當年我們鬼族是跟隨炎帝一族的,免不了深受其害,鬼族的眾多長老元首身首異處,消滅元神。

  可惜的是,更多的魔法寶典從此消失,也許有人再問,是不是黃帝他們親手焚毀。

  這點,我作為鬼類的一員,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是我們親手一本一本含著血淚燒掉的。

  后世的始皇帝也效仿我們鬼類,緣由他的丞相李斯是我們一員,不然他怎么會想到這么絕的招術哩。

  無論如何,一切都已過去,戰亂留下的痕跡終將被歲月抹盡,那段噩夢般的日子也終將被人遺忘。

  那時的我還小,目睹親人離去,自己也身負重傷,差點就沒命了。

  大家念在我資質過鬼,是萬年難得一見的鬼圣,對于我們鬼類而言,是天大的福音。

  為此,鬼族長老們為了給我續命,把他們幾千年的修為全浪費在我身上。

  為什么說浪費呢?至今我法力無法恢復,幾千年過去了。我還是依然如故。

  我也不是沒有灰心過,眼看更多的鬼類一個一個在我眼前消失,而我又無能為力。

  我痛恨自己,可憐前輩們的心血。

  現在留給世人看到的,更多是成王敗寇,歷史是成功人而改寫。

  我累了,目堵了事實種種,我好想結束自己的性命,但做不到。

  人類喜歡長命百歲,長生不老的美事,在我們鬼族看來,這是一個愚蠢的行為。

  要說我們鬼是怎樣才能形神俱滅,那么我可以告訴你。

  作為鬼類的后人,也是從遠古茍延殘喘活下來的鬼,難道我會笨到告訴你們麼?

  不,我雖然想死,不想活,但也不能把自己把柄告訴人類或者其他妖族,縱使我不想活,也不能禍害自己的同類呀。

  這點良知,我還是有的!

  說了這么多,那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是個鬼!

  

  2.活的意義

? ? 在炎黃二帝大戰時,我以為自己死去了,其實并沒有。

  成王敗寇,黃帝得意洋洋修宮殿,娶美女,這是人類喜歡做的美差事,當然我們鬼也同樣喜歡,左擁右抱,美女成群——也許是虛榮心作祟,更多的是占有欲,那是一種不可言喻的情感。

  與我們鬼類人類不同的妖族,他們比起這類來,更加的瘋狂,他們沒有自己的倫理道德,喜歡操自己的家人,能想得到的亂倫方式,他們統統試過,也許有人會問了,所謂的亂倫,不過是現代人的定義罷了,在遠古時代,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繁衍,何況從遠古流傳下來的神話傳說,又或那些壁畫,文字什么,在古人看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豈能因為現代的觀念去隨意批判古人的生活方式。

  這話說得也有一定道理,可是當我來到現代,接受了他們的那一套時,可不是這樣說的,尤其是在某些專家眼里也不是這樣想的啊。他們看問題,正如現在教科書里,據說已經刪除一些歷史書上有名的愛國名將名人,譬如霍去病、衛青、文天祥等人,專家們認為,文天祥不能算是民族英雄,因為蒙古族和漢族都是屬于中華民族,如果對文天祥大加贊許,會影響民族團結,不利于中國的發展。而初中歷史教材全國通用,當少數民族學生讀到文天祥時,會對他們造成不好的影響。

  當然,這事我也不知事情真假,但時不時就有這些傳言出來,更有甚者,一些專家滿腹愛國,尤為可笑,說什么影響民族團結什么的。

  誠然,如果是按照現在的眼光,中國的漢滿蒙藏等各族都是中國人的標準,對中國人自己的種族來說,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上面所提及的那些人物,已經成為歷史性事件了,不可抹殺而且在當時,他們所面對的確實就是外來侵略者,在那些人眼中,蒙古人不是中國人;他的國家觀念,也不明確,他所認為的亡國,事實上,亡的是宋朝趙家這一世系,所以,難怪有人言:“中國廿四史,不過是帝王家譜而已。”

  盡管如此,但評論歷史人物必須設身處地,回到當時的歷史環境,以文天祥等人的當時的見解,他死得并非沒有意義,我們尊敬他,是為了他為他的信仰殉道,而不是信仰的內容,因為那種內容,五六百年下來,早已都不成立。宋朝固然是中國人中國史,元朝也是中國人中國史。

  豈能用現在的眼光來判斷他們是否民族英雄,這點從根本上就站不住腳跟。這簡直是太狹隘了!

  之所以,我們鬼類要如此貶低對方,皆因是站在不同的立場,有著不同的利益,雖然他們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但我們鬼族是不怕他們的,因為,我們的特殊能力也非同一般,不能任人欺負的。

  但世上的事,很多都茫然未知。

  假若黃帝沒有他們妖族的相助,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我可以預測,兩敗俱傷是當時我想象到的結果。

  都怪我們的炎帝太有潔癖了,不人不鬼的妖族,什么事都可亂來的一個族類,簡直是為了活命什么都干,這點,我們的首領炎帝是有羞恥心。

  事實證明,羞恥心這個東西,一方面更加穩固人類的文明,另一方面又束縛著人類的發展。

  何況我們的炎帝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結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縱觀幾千年來,身為喪家之狗的鬼族,我們不得不接受人類的教化。

  與其說是接受人類的文化熏陶,倒不如說是來自妖族的強大。

  倉吉當時是妖族里面的一個會天文地理的術家,他當時是掌管這些的。

  那時女媧,太上老皇他們這些神話里的人物,自己屁股也不干凈——正忙著料理自己家亂。

  女媧未成仙之前,她首先是個妖族,據人類的書籍記載:女媧是人首蛇身。

  你們別看我是鬼,就以為我們鬼類沒文化。

  我偶爾也會看點書,所以知道有那么一回事。

  在炎黃大戰那會兒,女媧看到這是他們妖族崛起的契機,于是降臨到人間來,當時很多妖族都去參加。

  自那以后倉吉就學會了掌管天上的歷法。

  如果說倉吉能被女媧傳授這些,說明此人有一定的本領,那么他后來根據飛禽鳥獸的足跡,再聯想到天空星辰的規律,隨爾發明了文字,再次證明倉吉這人領悟力極高。

  在遠古時代,我說過,但凡有一點能力的人,都會將此種能力開發到極致。

  倉吉的領悟力與那時盤古開天地的洪荒之力相匯合,或者說,沒有一種能力能離開盤古。

  如果說女媧是大地之母,那么盤古是大地之父。在后世的人們看來,這對肯定是夫妻。

  你這么認為,又一次說明人類的文化,尤其是倫理道德達到了一種中級文明,陰陽調和,萬物生光輝。

  當我醒來時,大地發生很大的改變,已不是遠古黃帝的統治時代。

  憑著我好學的那股勁頭,我開始了解到,由于近代科學的猛烈發展,現代生活大大提前,為什么人類生活幾千年進步緩慢,而到了近代就飛速發展。

  人類也曾想過是否有神人相助,高人指點。

  身為鬼類,我的嗅覺相當敏銳,稍微一點的氣息改變我都能察覺,這種法術,讓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得不到好的睡眠。

  這點,我沒必要騙大家,何況是聰明的人類,凡是都有個習慣適應的過程。

  后來,我來到人間,認識了一個寫網絡小說的家伙,我跟他談得很投緣,雖然知道他文筆比我差得遠。好在他相信我說的一切話,不管真也好,假也罷。

  這是一個沒腦子的人類,喜歡出名想瘋了,眼看著他自己同類,一個個猥瑣男,屌絲逆襲,他恨為什么不是自己?

  有天,我再次跟他講,“論理你應該有自己擅長的領悟啊,怎么能活到這個模樣”,我看到他蝸居在一個十來平方的房子里。

  一張床的擺放就讓他沒有多余的空間,再看看床邊的公仔面,觸目傷懷,我首先想到曾經落魄的自己,我決意去幫他。

  這時,卻出現了意外。

  

  3.非我族類

? ?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出自《左傳·成公》秋,公至自晉,欲求成于楚而叛晉。季文子曰:“不可。晉雖無道,未可叛也。國大、臣睦,而邇于我,諸侯聽焉,未可以貳。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楚雖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公乃止。

  這段話最早有文字記載是在《春秋左傳正義》的注解,此處之“族”實為異姓之氏族,并非民族之族。

  實則貽笑大方,自從妖族與人族相聯合后,黃帝重用倉吉,知道他是個人才。

  倉吉好不容易等來這個機會,所以對黃帝更加拜服,一心一意為黃帝服務,不但為黃帝預測天文地理,還創造了文字,為中華民族立下汗馬功勞,此乃后話。

  當時,最主要的是倉吉純粹為自己的妖族著想,為了不讓自己后人被鬼類所欺負,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做后盾。

  他也明白與黃帝的聯合只是暫時的,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要不是黃帝看在自己妖族本身某種能力強大,也許黃帝一舉遷滅妖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他更清楚人類與鬼類的矛盾由來已久,也知道炎帝是個潔癖病患者,所以在他倆之間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倉吉這個人不但領悟力強悍到令人發指,而且他故意捏造事實的本領也高人一等。

  黃帝是個文學大家,他不僅出口成章,還是個煽動人心的口才家——每每有些妙語連珠,讓手底下那些人驚嘆不已,聽者發人深思,內心活力澎湃,一心一意為他效勞所用。

  有天,黃帝看到妖族一天比一天強大,他們不僅受人類教化,還學會怎樣作戰,以前他們只會迷惑“人心”。

  黃帝深有感觸,擔心自己的后人也會被妖族受牽制,迫害。

  當時倉吉也在大殿上,黃帝饒有興味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發出肺腑之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呀。”

  在倉吉看來,他不能確定黃帝這句話是說者無言呢,還是自己聽者有心。

  他首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妖族正在強大,不能讓自己的老板有懷疑之心,這樣不就前功盡棄了么?

  倉吉不允許自己出現這樣的錯誤,于是他安慰了黃帝老板一番,說自己能有今天,全靠老板的賞識,我是什么樣的人,老板你應該比誰更清楚我的為人。自己妖族絕不會做出背叛黃帝老板之類的二五仔事來,然后他跪下表示誓死效忠黃帝等人,還當場在妖族的靈臺輸入注解,說明此處之“族”實為異姓之氏族,并非族類之族。

  后世人根據當家人的需要,稍微改了個字。

  如果不是我還活在人間,成功者所攥改歷史,不是失敗者所能以一己之力能改變的。

  也正因為歷史是由文字組成,一個字一個字地串連成句,成段,最后才得以變成文章,典籍,流傳后世,讓后人信以為真。

  我不得不為倉吉的心思縝密感到一陣陣后背發涼,同時也明白“殺人誅心”的可怕。

  沒有什么比得了用流言蜚語污蔑一個人,讓他自個兒放逐自己更可怕。

  那種一種會讓人窒息得可怕的氛圍,人群、社會、團體,你我,都會深受其害。

  這也是我為什么選擇這個家伙的原因。我低頭沉思,思緒回到遠古,經過了那些,我似乎更加蒼老了。

  “喂,我該怎么稱呼你呀?”一個滿臉胡渣,眼神清澈見底,這是一個沒有多大心思的男孩。

  他只是想出名想瘋了,我何不隨他所愿,讓他為我效力,實現我幾千年來的夢想。

  主意打定,我決意去幫助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名字,以前他們有人叫我膽小鬼,話嘮鬼什么的。”

  “喂,你不會是騙我吧,我既然信任你,你也不應該耍我是吧。”

  我沒有說謊,這些確實是我的名字,在鬼族有那些名字是很正常的。

  我也清楚,沒有名字或者說一個代號是不行,總不能天天地“喂”喊來喊去吧,不合適,再說我也不爽被人這么叫。

  “其實,你可以叫我做老鬼。”

  “哈哈,你是老鬼,那我又是什么?”顯然他被我的名字樂壞了,我嚴肅地問,“是我名字可笑,還是你想出名的法子想得可笑?看看你寫得什么東西?”

  他慚愧得低頭不語。

  我也沒有讓他開口,“既然選擇相信我,那我就是你師父。你得聽我的,我可以幫你成名。”

  效果不錯,他現在必須為自己以后成名做幻想,我也不是給他開個空頭支票,因為我有能力做到,不信,請繼續往下瞧!

  4.人鬼共鳴

? ? 我四周打量著面前的他,對了,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便問他怎么稱呼。

  “你叫我阿枚就行了。”他憨厚地笑了笑。

  我納悶,“這怎么看著像真名。”

  “對呀,我不喜歡用筆名,想假名費勁兒,干脆就用真名得了。”

  “哈,你真是個老實的孩子,可是現在在網絡上寫作的人都用筆名,一來是防備周圍的人知道自己寫作被取笑,二呢,為了隱藏自己的私隱。”我有些猶豫好不要告訴他這些,“當然,網上被人罵也是常有的事。不是換了假名就無關緊要。”

  談到這話題,阿枚沒有不快,反而明顯有了興趣,他說:“我也想被人罵來著?”

  “啊?”我疑惑地愣了一下。

  他見我像是有疑問,繼續解釋道,看似有些責備自己的意思,“都怪我自己寫的東西冷門,文筆又差,寫了17年了,都沒人發書評或者說沒人評論,哪怕是罵我的也好啊!”

  我不由得一樂,“敢情你寫作是想來找罵的吧。”

  “不,不。”他趕緊阻止我要說出的話,“不是你想得這樣,我的意思我寫小說沒人看,自然就會沒人罵,有時想想那些被人罵的人是多么幸福。”

  “真賤呀你,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寫書自然想有人看,雖然說自己寫書過程也能分享那種愉悅的心情,但始終沒人看寫作人也受不了那種寂寞。”

  阿枚聽了我的話,連忙說對對對,他還問我想不到世上還有了解他的人。

  我本不想撒謊,恭維人拍馬屁的話,“你又抬舉我了,我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罷了,”我頓了,感覺有些口渴,“你這種心情,好比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總覺得不那么好吃,寫作和料理一樣,沒有一起欣賞的人,就提不起勁來。我說對不對?”

  說完這話,我問他這里有沒有水喝,阿枚趕緊起身跑去洗手間那里拿出一個水壺來。邊走向洗手間邊說,“你這個比喻真好,我一直在想怎么形容我們這些寫作人的心態,被你一說就說到點子上,你真了不起。”

  “哈,哪里哪里。”趁他起身干活這點時間,我才仔細看了看他的住處。

  天哪,這是人住的地方么,想當年我們鬼族住的地方也比他好,即便是那些小小鬼,都比現代人類住的寬敞。

  人有三六九等,我們鬼類又何嘗沒有,區別在于我們的活動空間大得多。

  當然,我們那時的生活好不了多少,而且以前的人類也沒現在這么多,人類活動的空間被迫擠死了,所以才想到往太空發展,可憐的人類啊。

  我嘆了口氣,這里是一個小單間,洗手間與廚房連在一起,與其說廚房,倒不如說是一個能切肉、煮飯的小地方。

  既然說到肉,我又餓了,我已經好久沒吃過肉了,我咽了幾下干涸的喉嚨,發出“咕咕嚕嚕”地響聲。

  阿枚已經從廚房里出來,一個熱水壺,為我倒杯水,雙手遞給我,笑著說:“地方小,希望您不介意。”

  我當然不介意,哪有人喝人家東西還怪人家,也許這是人家最好的待遇了。

  我喝了點水,頓時有了精神,忙問他現在主要寫什么,要不要給我看看,給你指點指點。

  阿枚他笑了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經我一直追問,他才打開電腦,輸入自己名字,然后把電腦遞給我。

  前面說了,雖然我是個鬼,可我也有文化的,人類發明的東西,我多多少少也會點兒,不然我怕自己跟不上時代,自己的思想也落伍,不但報不了仇,很有可能被人類玩死也不知怎么回事。

  憑著我鬼族天生的嗅覺,還有我獨有的記憶宮殿。我湊近電腦,用鼻子一吸,竟然把電腦里面的文字全部吸進腦子。

  沒多久,我大概知道了些什么。可是我剛才的舉動把阿枚這個家伙嚇得半死。

  我一開始就開門見山說自己是鬼,他還不信。

  后來我跟他說,你寫的東西有些是抄襲的吧,這可要不得,現在不比以前了。

  他聽了我這么直白的話,臉紅耳赤,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現代人比較注重知識產權,但在中國實行起來有些難度,可現在的小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動不動就說人抄襲狗什么的。”

  他爭辯道:“在古代,人們也有這樣的,大文豪也有很多都是借用,甚至改了幾個字拿來為自己所用,有什么不妥?”

  見他激動得很,我拍了他肩膀,說:“老弟,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無非就是因為打字的心血,還有怎么拼接段落花的時間精力不值而已。”

  他抬起清澈的眼神看著我,示意我說下去:

  “從我聞你的大作,基本可以推出你是一個有品味的人,抄的人基本是中外響當當的人,譬如錢鐘書,西村壽行這些的。”

  “當然,不是名家我還真抄不起呢,我們古代人也說了,抄你就因為你的文有價值,而且古人還說了,自己作品里某些句子,段落能被人口口相傳也是美事一樁,何樂而不為呢?”

  我竟啞口無言以對!

5.鬼主意

? ? 經過一晚上的促膝長談,我可以肯定地跟你們人類講,坐在我眼前的這個家伙,一路靠著寫作抄襲,難怪寫了17年,一點進步都沒有。

  他又不像寫《三生三世緣》的作者一抄成名,又沒有《庶女有毒》的作者看書多,可以把百來本書融會貫通。

  在我看來,阿枚這家伙就是一個廢物,不過,我不能明說。

  我能選擇他,證明他還是有點價值的,在你們人類當中是萬中無一的。

  后來我跟他講,“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哪怕是自己寫得差,幼稚,低齡化的寫作,終歸是自己想出來的。”

  他也承認我說得不假,不過他之后跟我說的話,我也許不會忘記,我清楚記得他是這樣跟我講:

  “這個道理,我也明白,可是我也沒辦法啊?”

  我有點納悶,怎么會沒辦法,他接下來道:“我現在相信,寫作也是有門檻的,不是你想寫就寫得了吧,至少你應該想象力豐富吧。”

  這話說的有理,我也深感天賦異稟的人確實少數,更多是拼命做自己愛做的事,但任何事業都講究上天賞飯吃,有些人出口成章,有些人一唱歌就讓人舒服。

  我曾經勸他放棄寫作,他想了想,撓了撓頭發,偏著腦袋定定地看望著我,攤手道,“你看我現在有什么拿得出手嗎?身高矮,長得又丑,關鍵是學歷才初中畢業。名副其實的‘窮矮矬。”

  我知道他是不想進廠打工,這個家伙簡直是眼高手低,好吃懶做的類型,難道是我選錯人么?

  不,不,我絕不能這么快否決自己,我應該對自己很有自信。

  我再次問他在寫作這塊擅長什么領域,其實他不說我也清楚,熱門的玄幻他寫不了,他總覺得那些東西幼稚。

  他說,“主要是有些法寶想名字困難,法寶用途用文字描述是個難點。又不想抄襲那些幼稚鬼的設定,名家的除了還珠樓主,我誰也看不上眼。”

  “嗬,”我右手大拇指從中指彈在食指上“啪”的一響,意味深長地向他道,“你還真有眼光。”

  我算明白了,知道他看玄幻小說少得可憐,就連還珠樓主的《蜀山劍客傳》那樣想象力豐富,劇情詭異的巨著,他也只能看前兩三章。

  我又拿起杯子喝下書,剛才說話說的太多了。口有點干。

  我之前說自己是話嘮,現在你們該信了吧。像我這樣愛幫助別人困難的鬼,世上能找出幾個?

  “那除了玄幻,我看你寫得最多的是現實類的題材啊。”

  他見我說到他的重點,笑了笑,又再次低下頭,“可惜我生活經歷的太少了,寫著寫著就斷了,不知該怎么編下去?”

  “這不難啊,我知道很多作家,咳,”我清了清嗓子,道:“不是你們這種寫網絡小說的,譬如卡夫卡,他就足不出戶,照樣能寫出偉大的作品,他的城堡我就很喜歡。”

  “你說的是那個寫《變形計》的那個家伙么?”我唔了一聲,他又說,“我怎么能跟他比,我想象力沒他好,書又讀得不多。”

  “那你可以多看點書啊?”我問。

  “看不進去。”

  “啊?”我情不自禁地回答。

  阿枚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有些想當然了,在我們當代不是有個讀高中退學的80后作者么,他建議大家書不要看太多,不然自己會寫不出屬于自己的風格。”

  “哈哈,”我大笑一聲,“你說的是那個韓二,字呆逼的人么?”

  阿枚有些疑惑,我看他對韓呆逼的網絡事件不是很清楚,便為了普及下他口中的80后作者。

  他聽后堅決搖搖頭,“不可能,他不可能做這種事吧。”

  我知道他不相信。在當年也有很多人不愿相信,他們與其說不信自己的偶像會這樣做,倒不如說自己一直多年追隨的人原來是個騙子。

  那些人接受不了,起碼在三觀倒塌后一時難以重新尋找新的精神偶像。

  “其實,這事很簡單,我還記得你們中國人拍的《少年包青天Ⅱ》里有集是這樣講的,范xx的養父被人抓到地下牢里去,被迫要他畫畫,那個抓他的人拿他的畫當作自己出售。”

  “當然,所不同的是,阿枚口中的韓呆逼是被他父親與一些利益集團推出來的產品,包括他的名字,也是產品線的一部分。”

  “巨大的利益產鏈,包括很多人當時就不愿意報道,換作你,砸了自己的飯碗你會開心么!”

  我想我該走了,初步斷定,阿枚這人雖然愛抄襲,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譬如他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作文一經貼上網,不再屬于自己,去留完全不在乎。

  憑著這點良知,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只不過暫時被名聲淹沒了,一時眼睛瞎了,還有得救。

  在臨走前,我跟他說,“你等等,我現在回去想辦法一定讓你名聲大噪。”說完,我像來時一樣倏地一聲不見了。

  欲知詳情,且聽下回分解!

  6.合體前夕

? ? 在我臨走時,我拋出三個難題給他,要想達到成功目的,是必須付出代價的。

  第一,我要奪取他的身體,準確說,我與他合二為一,真正做到一半魔鬼,一半人。

  第二,他要當著我的面砍斷自己一只手與一條腿。

  第三,在陰時陰日到女媧廟里取出一塊補天石,我到時自有妙用。

  他沉默不語,我知道他需要時間考慮,說好約定時間在三天后見面。

  我從阿枚家出來,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心里一直有個想法必須要我去做。

  我決定飛到珠穆朗瑪峰的上面,上面可真冷,不過因為我是個鬼。

  誰說鬼不怕冷的,我用自己僅有的一點可憐鬼術為自己營造一個保暖的空間。

  現如今,既然我答應了他,幫助他成名,看來是時候了。

  我盤坐冥想,不知過了多久,到我醒來時,我告訴你們,我并不是因為餓醒了。

  雖然我已經很久沒喝血,鬼之力量一直弱到可憐的地步。

  在我盤坐時,我不知是做了一個夢,還是遠古的記憶侵蝕了我頭腦,讓我恢復正常的記憶。

  前面已經交代,炎黃二帝大戰后,我們被打敗了,可恨的黃帝手下的一個走狗。

  他名叫帝文,是屠殺大軍的將領,此人殘忍成癮,不論老太婆還是小嬰兒,落到他手里都不會有好下場。

  但他最喜歡就是折磨鬼到死。

  我記得我當時被他抓到,當時抓到的鬼類很多,可能不知誰通風報信,我猜是我們鬼類有人做了叛徒。

  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他放話出來,如果我父親赤手空拳去,他就會完好無損地放我回去。

  我那時小,可也知道代價是什么。

  后來不知我的母親從哪里也聽到我的消息,不顧父親的反對,偷偷一個人跑去營救我。

  可憐的母親,既然她的鬼幻術已經很厲害了,但由于帝文的妖術的強大,母親還是無法破解我身上的施加的妖術。

  在當場帝文就把母親抓到,他這個無人性的家伙,不,妖哪有什么人心。

  之前我已經說過,妖族是一個無法無天,無情無義的種族。

  他竟然當著我的面,還是一個小鬼的我,當場羞辱了我母親。(省略幾百字,閱讀者請腦補)

  我咬牙切齒痛恨,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這是我長那么大以來,我這么渴望喝血,是一個力量強大的妖血。

  如果我一直是喝血吃肉長大,我想面前的帝文,我會把他撕得粉碎也不足以解我的仇恨。

  之后我再也見不到母親。后來聽說他準備也效仿剛才那個方法來羞辱我父親。

  母親知道后,在當天晚上就自殺了。

  父親來救我的時,自廢了自己深厚修來的鬼術,毫無疑問被帝文羞辱了一番,把半死不活的我背回家中。

  自此,父親只能靠喝酒麻醉自己茍活著。

  而我也是因為被長輩拼命才活命。

  我睜開眼睛,血紅的兩眼布滿仇恨的血絲,握緊拳頭,牙齒咬的咯咯響。

  第三天,那是個月滿靈清的夜晚,我盤坐于一塊石頭上。

  我在等待,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這是一個雙贏的合作。

  我需要他的軀體,他也需要我的力量。

  他,一個渴望成名的家伙,可憐腦里的想象力貧瘠之地居然還能活在世上。

  廢柴,是不應當活在當下,是浪費糧食,是供強者蹂躪踩踏的。

  

  7.合體失敗

? ? 我清楚記得三天后的那個晚上。

  那晚月亮真的好美,我從沒有見過這么月圓,靜坐在半空吸收日月精華。

  我需要這些,當我正調整體內的小周天時,聽到沉重的腳步聲,也許是他來了。

  我繼續閉目養神,兩手合掌。

  “老鬼。”他終于爬上山頂,累得氣喘吁吁,倒在地上。

  他就那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氣從嘴里吐出,胸膛時而高時而低。

  我輕啟雙唇,“呼”了好幾下,嘗試一下他的氣是否與自己相沖。

  “來了。”我說,“我要的東西你帶來沒。”

  阿枚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石塊,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淡紫色的光。

  我憑感覺周圍有些異樣,睜開眼睛,右手上揚,做出一個“呼之即來”的手勢,那塊東西像是瞬間移動一般來到我手上。

  我把它對著月光,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不停地變換各種姿勢。

  片刻,傳說中的女媧補天石就這樣被我打磨成一塊八卦鏡子。

  也許你們人類在電影里看多了僵尸電影,尤其是林正英飾演的僵尸道長,就拿此物來收鬼捉僵尸。

  其實,這樣的寶物本來就屬于我們鬼族。說是鎮鬼之寶也不為過。

  歲月如梭,曾幾何時,這樣的寶物居然會妖族的女媧拿來補天,她也因此得以晉升為仙。

  八卦鏡子不斷地變換,似乎在定位陰時方位,倏地一聲,從鏡子發出一道光。

  我們順著那道光跟去,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那里長滿野花野草。

  仔細一看這并不是普通的花花草草,我大為驚訝,“這……難道是炎黃時代的美人草與仙翡花。”

  阿枚當然不明白我說什么。我便問他,“快,快呀,拿血來。”

  他眼神茫然,完全聽不懂我說的話,“把你的右手砍掉。”我命令道。

  他像是后悔,聽完我的話撒腿就跑。

  一個區區人類,能跑到哪里去,哼!

  沒多久,我就把他抓回來,苦口婆心勸他,“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最后他同意了,那種血腥的場面我就不描述給你們了,他拿起一塊木塊放在嘴里咬住。

  眼睛望著刀在肩膀的位置,兩眼一閉,心一狠,手用力一揮。

  我趕緊接住,把他血淋淋的右手臂插在美人草旁,然后叫阿枚把止不住的血滴在美人草的葉子上。

  血剛碰到美人草的葉上,便被它吸干,而且之前插在地上的手臂居然長出一朵花來。

  這是我意料之中的,當年的鬼族長老就告誡我,要想恢復自己的鬼術,必須找一個自愿為你犧牲的人類,而且必須是陰歷陰時出生。

  阿枚看到自己的手這樣消失,“哇”的一聲,暈倒在地。

  我必須要弄醒他,還差他的腳呢。

  個中滋味,我也不細說了,當我把他的腳放在手臂長出的花里。

  花不但生長快,接連不斷地變大。我快速把那株仙翡花折斷,用自己盡有一點鬼術,化作一只蝴蝶。

  那只蝴蝶翩翩飛到美人草采花,吐出一些不知什么的東西,至少我是沒見過的。

  它噴在那朵花上,須臾,長出一個蓓蕾。我再次快速把它摘下,隨后把這個地方用八卦鏡子對著月光。

  八卦鏡子徐徐上升,透過八卦鏡的月光越來越大,直至把我們倆圍在一起。

  我知道時候到了。把那個蓓蕾放進阿枚嘴里,呼出一口氣,順著那道氣,蓓蕾很快就進入到喉結下面。

  此時的他手腳上的血流得差不多了。

  正在這時,一個女子從天而降,一身白衣,“我操,原來是女媧。”

  我本以為她已經圓寂在仙界,準確說,是被眾多的男神封印了。

  我看了看身旁的阿枚,見他的手腳重新長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我穿透過他身體,準備與他合二為一。

  一道光把我殘剩的三魂二魄,打得半死不活。我那時心想,我肯定活不了了。

  早在我勸阿枚斷手斷腳時,之所以給他一點時間考慮。使他今后的痛苦與不平提前宣泄,不要責怪我。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不管以后如何,倘若他的宣泄是在我的控制范圍內,事實證明一直也是。

  為了便于我對他的操控,使他傷口的血倒流回體內的做法將會導致毒瘤,以及膿瘡的產生,我必須把他的血滴在美人草葉上。

  當然這也是我合體的一個手段,且是必經的過程。

  現在,我被女媧的洪荒之力打得粉碎,躺在地上的他,我似乎無能為力。

  迷糊中,我來到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上。周圍空無一人,我抬頭望去,女媧在坐在那里。

  “謝謝你解救了我!”

(注:看反應如何,反應不好就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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