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一見楊過誤終身
題記——什么是緣份?如張愛玲所說: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千萬人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碰上。
? 少年時初讀神雕俠侶,我對金老先生頗為不滿,責怪他筆下不留情,讓郭二小姐一生停留在十六歲,走不出風陵渡口。之后重讀神雕俠侶時,有了別樣的感觸,我想如果再給郭二小姐一次機會,她還是會去風陵渡,還是會奮不顧身,即使明知這樣會誤了終身,這樣的她才是郭二小姐。
? 認識你還是開學之后很久的事了,那時的你坐在我的前排,高高瘦瘦,眉宇之間透著深沉、內斂的樣子。我總是埋怨你擋住了我的視線,你也總是笑我海拔太低,幾言不合便打鬧一番,如今回想起來那是我離你最近的一段時光了,沒有之一,以至于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楚的記得那總是很認真的的背影。初見之時,我竟然會覺得你是個穩重、老練的男孩,就是這個不成熟的想法,讓多年以后忍不住鄙視自己,因為熟識之后的你完全變了個模樣。你總愛笑,總愛用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刁難我,然后挖苦一番,在我心中你很久都是一個混世魔王的形象。我有時甚至懷疑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即能正襟危坐的聽課,又可以上竄下跳的捉弄我。毫無意外,我三年的高中便是在這時而鬧騰,時而安靜的氛圍中度過的,當然這也大都拜你所賜。 沒有經歷高中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就像“不到長城非好漢”一樣,這是我們人生的一座城,我們或匍匐、或虔誠,從四面八方、從千山之外,懷著一顆朝圣者的心,不遺余力的向著一座城。 其實,我從老師和學長口中了解到的高中,都會是在書山題海中度過的,當然我潛意識里也是如此認為的,而那也是我逃不脫的宿命,奈何一見楊過誤終身,從此我也隨波逐流了,也有了輾轉難眠的夜晚,也有了羞于啟齒的心事。
? 少年時,和多數人一樣,青春歲月和高中生涯毫無意外的撞了個滿懷。初入學校時,一切對于我都是新鮮的,雖然我就讀的是一所不入流的中學,但也沒有妨礙我對校園生活的向往。跑東跑西的忙完入學手續后,我提著我的大包小包沖進了宿舍,滿心歡喜的整理宿舍。現在回想起來那真不配叫宿舍,真的是家徒四壁,一無所有,無奈,我還是在種種權衡利弊之下,在哪里匍匐了三年,當然這是后來發生的事了。開學的第一天我見到了你,安靜的坐在最后一排,顯得那么的格格不入,既沒有三五成群的說笑,也沒去欣賞嶄新的課本,多年以后你告訴我,你入校的第一天就在想"我能出淤泥而不染嗎"!我清楚的記得那淡定口吻不是問號,是大大的感嘆號,后來我終于懂得,那份淡定來自于內心的自信。可能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出淤泥而不染,你的淡定灑脫,寂寥了我燦爛的時光。我也曾試著坦露心扉,向你訴說難以啟齒的心事,每一次都鼓足了勇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輾轉了三年的心事,如今學著漸漸放下,等我能夠云淡風輕的說起和你的往事,我想我會明白你的淡定灑脫。
? ? 我已經不記得從何時起,喜歡上和你低頭絮語的課后,喜歡上和你一起嘻笑怒罵的自習課,喜歡上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只是這也是多年以后我才幡然醒悟的結果。高中時代的課程排的滿滿的,早上一睜眼迎面來的就是摞的比人還高半頭的書堆,我們都只能在縫隙中呼吸。單調、壓抑的學習生活中,少有不一樣的聲音,偶爾你和我說一句“昨晚又夢到你了”之類的玩笑話,能打鬧一上午。諸如此類,我會在無聊的課堂上,用鉛筆在你的后背寫上你的名字,而你在課后,常常把我剛剛整理好的書堆推倒,便溜之大吉了。當然,對于此你可能權當瑣事淡然一笑,便拋之腦后了,而它卻是我高中生涯里最深最深的回憶了,時至今日我仍不舍忘懷。當時就在想,若是這一生都如此該多好,事實顯然不是如此,正如歌詞所寫,畢業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遙遙無期,轉眼間各散東西。仿佛都還是發生在昨天的事,但記憶已經開始模糊了,以至于我開始懷疑你是否真的走進過我的生命。
? ? 與你之間的瓜葛,你應該無不遺忘了吧,那樣無聊的瑣事,也只有我還念念不忘了,印象最深的還是和你去看電影了,也是唯一的一次。那天的天氣是好是壞,我穿了怎樣的衣服,梳了什么樣的發型,連看的電影是什么內容都遺忘了,但我清楚的記得,我曾在某個周末,在某個夜色迷人的星空下,與你意猶未盡的聊著剛剛散幕的電影,說著男、女主角之間的種種趣事。在很多的言情小說的故事里,電影院無疑是男女主角最愛去的地方,也是愛情火花迸發的地方,我也想像故事里的主人翁一樣,一場電影結束一場愛情開始。事實是我沒有嘗到青澀愛情的味道,反倒是我對愛情的幻想也被擊碎了。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明白,終有這么一天,你去某個城市繼續你的人生,我也會有一隅偏安,各自成長。沒想到當畢業時我還是有點猝不及防,你一揮手便告別了,我原地踏步了很久很久……,我在想我還能不能走出你給我的十六歲,還能否以一個成長的姿勢去面對生活。
? 我只是偶爾仍會埋怨,緣分只給了我唏噓不已的往事、淺淺淡淡的回憶,而不愿滿足我的奢求,不愿給我一份青澀的愛情……。
挑燈探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