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點開《羅丹的情人》,看完之后的糾結和郁悶,以及透過其自視到的敷衍和焦慮,完全替代了最開始的困乏和懶惰。
電影開頭,便是女主的弟弟在深夜里焦急尋她,而她卻在一個已經挖得很深的溝渠里偷雕塑要用的泥巴。她喜歡雕塑,且在這方面極有天分,甚至讓羅丹感嘆“原來你才是我最大的敵人!”
很不幸的是,在某方面極有天分的人,往往在感情上極度純粹,純粹的干凈,以及純粹的理性。電影里的情人和羅丹,恰好在兩者間各占其一。在我看來就是這樣的。
第一次見面前,她的閨蜜就告訴她,她極為崇拜的偶像羅丹,是繼雨果之后的又一大色狼,要她小心些。那是他只是偶像,沒想那些亂七八糟,只在乎他對她作品的評價而已。他自己說對她是一見鐘情,也許吧,但第一次見她時,心動的他特別平淡,就算是對認可的作品,也是反應平平。
他身經百戰,眼界開闊,無論作品還是女人。她崇拜他,作為精神偶像在崇拜。所以,在感情上,他一路平平淡淡到熱烈擁有,她從激烈對抗到掏心掏肺,焚心剔骨全然不顧的往上撲。
淡漠或是排斥的狀態,并不代表拒絕期待,而是明白沒有那么個合適的載體,可以承載這份激烈決然的全然交付。
他漸漸意識到她的才華和天分,直至意識到她竟成了他唯一的靈感來源,這或許也是種愛的表現?!于是,即便身邊有一個固定的女伴,他依舊以老師的身份,以需要助手為名帶走了她。他自然要隨身攜帶自己的靈感,而她自然欣喜若狂。
這期間,兩人一起創作了很多作品,但就是這些作品在最后毀了她。等她展出自己的作品時,眾人只認為她是抄襲。
覺得,感情里最傷人的兩個字是“竟然”。習慣了一個狀態,于是當有另一個動態產生時,詫異的表情發出“竟然”兩字。一般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只說明在對方的意識里,你是個附屬的狀態。因為是附屬,所以沒想過有靈魂有思想的你其實有任何動態都是正常的。
他知道她很靈氣,但當懷孕的她想讓他在兩個女人之間做出選擇時,他還是用了竟然。因為她的依賴如此張狂明亮,她的交付如此坦蕩純粹。相信他是真心愛過她的,但太過理性的愛,總是讓人懷疑。
兩人分開后的又一次見面,本來是溫情纏綿的,但當他見到她在分離期間創作的諸多作品時,開始驚嘆猶豫。在見到她創作的兩個女人撕扯一個男人時,徹底暴怒。他覺得她是在用作品諷刺他。
兩人爭吵時她說出了事實,他懼怕她,擔心她威脅到他。他一面死不承認,一面喃喃自語“原來你才是我真正的敵人!”被世人崇拜習慣了的他,即使一直認可且鼓勵她,卻從來沒把她當成可競爭的對手。情人二字,在他心里才具有實在的分量。于是,她倔強等待那么久,就換來他“到此為止”四個字。
后來,即便潦倒不堪,甚至被世人斷定為精神病時,她還在雨夜里小心翼翼的看他。看到這里時,替她心痛到想笑。情感和靈感都沒偏袒她,她卻選擇在情感里掙扎淪陷。
她將自己的工作室都釘上木板,說是怕人抄襲,其實,就是怕自己再一次奮不顧身,以及極度的不自信而已。但這有何用。若是感情能關上窗就被塵封,到還可惜了所謂的心不由己。
感嘆那么多,終究離不開“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的俗氣,但心底的不舒坦就是這么俗的存在著。
她為了自己喜歡的一切都可以奮不顧身。不管是竭盡全力的創作,還是竭盡全力的愛人。但終究作品和愛都不被理解。
純粹和瘋子的界限,是那個可以理解這種存在的載體。載體存在,此生大幸,不來,便心甘情愿的享受孤寂,如此,才可自救。
2017.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