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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畢業于景德鎮陶瓷學院,畢業后上了一年班,做過記者、室內設計師,而后辭職去了清華美院讀研。這個原本會聽從父母的安排在大城市里做一份穩定的工作,結婚、生子的女孩,卻在景德鎮找到了能讓自己想到后半生的生活方式。
第一眼看到安然的時候,是在老陶院門口的小壩子上,對面馬路上人與車交織著,太陽照得人睜不開眼睛。躊躇著遠遠地看見一個穿藍布裙子的女生朝我們招手,白白凈凈的臉蛋上笑容滿面。那是我們在微信上溝通拍攝教程合作后第一次見面。
安然說話聲音很甜,像宮崎駿的動畫片《千與千尋》里千尋的聲音一樣,典型的娃娃音。她帶我們去她的家,穿過滿是小吃的街道,拐了一層樓梯又一層樓梯,然后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日系小清新的房間。
種滿花的陽臺、毫無遮攔的陽光從落地玻璃門射進來,把屋內巨大的書架和擺在廚房的花布桌子照得平靜而美好。同行的攝制組連連感嘆:這才是生活啊,我們要不然別走了……
環顧四周,有桌子的地方就有她的作品,從最開始火遍景德鎮的《PONY小馬》系列,到現在的小羊、小貓,甚至到大學時期做的小鳥,你會贊嘆眼前這個86年出生的娃娃音女孩有著怎樣一個童話般的世界。
就像她自己說的一樣:我的東西都是在表達一種靈性而自然的柔情。
在清華美院的那幾年對安然的作品有很大的影響。
“在景德鎮的時候,學校更多的是教授一種裝飾性的東西,比如教你在瓷板上畫畫、在釉料上做功夫,但清華美院會更注重產品設計的本身,從器物的基本形態和它所要傳達的精神出發來設計,你的作品才會打動他人。”
“剛到景德鎮的那段時間,家里人很反對。我媽不知道在哪兒看到的場景,一群年輕人在一個很大的廣場擺地攤,那時候就是現在這個季節,有點冷,還下著雨。她就打電話問我是不是也像他們那樣在擺地攤,看著好心疼。我當時就解釋說,不是啦,在這邊挺好的。”
“其實每件事情的開頭都不會很容易,我也有過經濟危機,過來的時候身上只有2000塊錢。租房子、找工作室,生活拮據,但那時候沒有想過這么多,覺得既然來了也不能回頭,就做下去吧。
那時候的‘挺好’,是口頭上的。現在,一年多過去,認識我的人漸漸多起來。偶爾給廠家做做訂單,有朋友要買的也都會互相推薦。我自己從來不會去考慮銷售這塊兒,可能是運氣比較好吧,我似乎一直還是挺幸運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安然很平靜,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偶爾眼神放空,要思考好久,又看不出表情,好像她的下一句話不會再說了一樣。
隨后,我們一起去了她的工作室。離家不到10分鐘的距離,在一棟有紅瓷磚的平房里,安然請了一位翻模師傅。到的時候,師傅因為錯貼了盒子上的標簽而搞得安然很懊惱。你看得出她很生氣,但講話還是慢條斯理,著急不起來,這樣的慢性格讓人覺得不真實。但她又確實在你面前睜大眼睛笑得像朵花。
十大瓷廠瓦解以后,景德鎮瞬間多出了許多的小型作坊,這些作坊的老板大多都是廠里做過的老工人,下崗了,很大程度上也算是促進了景德鎮小個體商戶體制的經濟發展。到現在,景德鎮的小作坊已經遍布大街小巷,沒有錢開作坊的工人就去了私人作坊當零時工。
零時工的種類分工很明確,拉坯師傅、補水工、翻模師傅、釉工、休坯工等等,每個人都會有個專長,這和在廠里的工作不無關系。以前是大廠家、商戶,到現在像安然這樣過來創作的年輕人也會有自己專門的師傅和合作廠家。景德鎮正在慢慢醞釀出一種新的狀態,并且會越來越成熟。
算是一個娃娃音女孩兒逆襲的故事吧,看似柔弱的甜甜女生,能夠一個人在他鄉的小房間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一個人睡覺、吃飯、賺錢、做陶。
我一直認為能夠熱愛一門手藝并且堅持下去的女孩子一定不簡單。這個原本會聽從父母的安排在大城市里做一份穩定的工作,結婚、生子的女孩,卻在景德鎮找到了能讓自己想到后半生的生活方式。這樣的故事在景德鎮有很多,安然是其中一個。
文字:騰騰
攝影:趙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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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手藝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