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走進這歡樂場,背上所有的夢與想。”你背起心愛的吉他,半是憧憬,半是小心地推開那扇門。燈紅酒綠,暖歌熱舞,無一不以它自己獨特的方式探知著你對這扇門背后世界的態度。顧慮重重,半推半就間,你不得不笑著拿起酒杯,悄悄將夢想藏起。醉幾分?夢幾分?假幾分?真幾分?醉了,卻只想這樣簡單度日。罷了罷了,這又何嘗不是成為職業歌手的必經之路。
“各色的臉上特色的妝,沒人記得你的模樣。三巡酒過你在角落,固執地唱著苦澀的歌。聽他在喧囂里被淹沒,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掩起內心,戴上面具,歡樂場里的你并不好看。或許偽裝,只是你的盔甲,只是每個人的盔甲。大家都在心照不宣的互相配合表演。人群熙攘,誰懂你的孤芳自賞?往來如織,誰懂你的顧影自憐?真實的你,又在哪一個角落?他人平凡地被淹沒,是誰說深夜聽到的玻璃杯碎恰像心底夢與愛情破碎的聲音?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于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疲憊生活中也還要有英雄夢想。朝陽啊,月光啊,是誰每天披星戴月,為了埋在心底的理想和奮斗的目標?天開始漸漸擦亮,希望啊,惆悵啊,角落里小小的被冷落了的種子,破土后,才發現世界沒有那么美麗,但這又何嘗不是成長的意義?信念作盔,勇氣為甲,責任裹身,提了擔當的槍,不信這年輕的戰場竟沒有我的一席之地!風如何?雨如何?四月的天空如果不曾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抬頭?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靈魂不再無處安放。”你曾憑空想象一場逃亡,你一人背上行囊遠走他鄉,只為抵達一處盛世光陰。你用自己的方式描述,所有情緒瞬間泛濫,任由世人觀看。到后來,馬不停蹄離開故鄉,你以為的解脫,卻只是來自現實的羈絆。獨自浪跡在異鄉,環境催著你成長。遙遠的故鄉,牽掛的心頭人。來處啊,理想啊,奈何,尚未配妥劍,身已入江湖。愿過盡千帆,歸來仍少年。其實你知道有一天,白衣那人還會騎著單車經過故鄉的那片樹蔭。然而,歸來時已是陌生人。你似昔人,不是昔人。樹上投下一片暗綠色的陰涼,你的眼里終將滿是喜悅的光。是啊,長大了,你。既然人生之路已心中有數,南北的路又怎會漫長?守著善良,此心安處是吾鄉。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山高水長,似乎是后會無期,君問歸期未有期的慣用理由,你看透卻不言說。人生苦短,該忘的就忘了吧。過去,無論怎樣也得過去。過往和明天都在肩頭,明天支撐著身體,過往厚重了肩膀,踩著烙印,一步步向前。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寬恕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好吧天亮之后總是潦草離場。清醒的人最荒唐。”自由和死亡一直是人生的兩大命題。向往自由,想起自己曾鼓足勇氣為自由所做的努力,也應當寬恕自己的平凡。若是死亡,就不用再去努力進步了吧。迷惘也就被驅散了吧。無限可能,生也有涯。天亮之后,那些笑過哭過深夜中的靈魂總要潦草離場。你心想,我們又怎么有資格去評說別人的人生?我們只是目睹了他們半寒冷半溫暖地生存。清醒的人最荒唐。目睹這杯盤狼藉,這群談天談地談夢想的人夢似的離去。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再飲一杯吧,天明登前途。
我聽過一句預言,知道你在來時路上,涉水而過時,請別沾濕衣襟,請跟隨霧靄中的微弱星光,若看不清我身影時,也不要動搖,我就在前方等你赴約。那么夢想啊,再等等我可好?天空已露出幾分魚肚白,星子還在明滅。而我,從未停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