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鄉(xiāng)回來以后，亮哥想起了大軍的老家就是晉城的道寶河村。就給老林商量著能不能再陪他去一次道寶河。一是看看能不能在道寶河找到大軍的線索，二是也想看一看大軍的老家道寶河到底是個什么樣兒。

老林聽亮哥這么一說，也不好一口回絕。就說這幾天公司有點事，等他處理一下就陪亮哥去。其實呢，老林是不想去。老林和小胖子去過那里，根本沒什么線索。另外呢，老林是不想讓亮哥再參與這事兒了，正想辦法怎么把亮哥送回家呢。

亮哥在晉城住了幾天，看一時半會兒也去不了道寶河，就去公安局找王警官。

警察這邊的進展也不順利。承兌匯票的復印件是拿回來了，三百萬共有17張承兌匯票。這17張承兌匯票一張張的追查起來，并不是這么容易。

事情雖然已經(jīng)過去快三個月了，可是因為承兌匯票的期限是半年。這些承兌匯票大部分都還沒有辦理托收解付的手續(xù)。不辦理托收銀行是根本見不到這張承兌匯票的，托收前它一直在使用人手里流通著，只能等用戶辦理了托收手續(xù)，才能夠查這張承兌匯票的流通渠道。

不過調(diào)查還是有一些進展的。17張承兌匯票中有一張是太原的一家銀行開出的。因為地理位置比較近，又是本省的銀行，調(diào)查起來比較方便。所以把工作的重點放在了這一張承兌匯票上。

這張承兌匯票的面額是三十萬，在17張承兌匯票里面屬于面額較大的一張。并且這張承兌匯票上個月已經(jīng)在四川辦理了托收手續(xù)。這使得警察比較容易的調(diào)取了這張承兌匯票后面的流通情況。

從銀行發(fā)來的復印件來看，這張承兌匯票一共被九次背書。也就是說這張承兌匯票從開出以后，至少被流通過九次，但這還不算沒有背書的次數(shù)。從承兌匯票使用的經(jīng)驗看，不背書流通的情況應該更多。所以說這張承兌匯票估計被流通過不下二十次。

警察把銀行發(fā)來的復印件和從新鄉(xiāng)取回的復印件做了對比，發(fā)現(xiàn)前者比后者多了三次背書。

最后一次背書是四川的一家公司申請解付。倒數(shù)第二次背書是陜西的一家公司背書給四川這家公司。

倒數(shù)第三次背書是山東省淄博市的一家公司背書給山東的另外一家公司的。

再往前的背書是從新鄉(xiāng)紙廠時就有的。所以警察決定從山東省淄博市的這家公司查起。

可是調(diào)查一開始就出現(xiàn)了困難。

因為是跨省調(diào)查，晉城公安局請淄博市公安局來協(xié)助調(diào)查這件事。淄博那邊的同志接到任務(wù)以后馬上去這家公司了解了情況。

淄博這家公司看到承兌匯票的復印件以后，立刻給警方提供了相關(guān)的資料。因為經(jīng)營需要，他們向山東的另一家公司購買原材料，并且出示了和山東另一家公司的購貨合同。

但當警方問到這張承兌匯票的來源時，淄博這家公司卻提供不出證據(jù)。他們說是客戶來買他們產(chǎn)品的時候給他們的，但是卻查不到具體是哪一家客戶。因為他們收承兌匯票的時候并沒有相關(guān)的記錄。

警方無奈，只能請專業(yè)的財務(wù)人員對該家公司的賬目進行了檢查，結(jié)果還是沒有找到來源。不僅是這一張承兌匯票沒有記錄，他們公司的其他承兌匯票也沒有記錄。

這種情況在承兌流通的過程中也是有的，有些財務(wù)制度健全的公司會做記錄，但有些小公司卻不做這些工作。

調(diào)查陷入了困境，只能再從其他承兌匯票著手調(diào)查。

亮哥看警察這邊沒有什么大的進展，老林又有事情走不開。索性自己一個人坐車往道寶河去了。

晉城并沒有直達道寶河的班車。亮哥從晉城先坐車到了山河鎮(zhèn)，打算從鎮(zhèn)上租輛車去道寶河村。

亮哥在山河鎮(zhèn)下了車。

沿著街道走了走，和國內(nèi)大多數(shù)小鎮(zhèn)一樣，大街兩側(cè)都是些兩層的沿街小樓。小樓的底層有一些商鋪，稀稀落落的，有的商鋪開著門，有的關(guān)著門。商鋪的招牌都是一樣的顏色和模樣，讓人很不容易分清楚。有的商鋪是修車的，有的是買手機充電話費的，有的是小吃店，但更多的是超市和小賣部。鎮(zhèn)上的人不多，生意并不怎么好。

亮哥來到一個小賣部的門口，買了一瓶礦泉水。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和店里的老板聊了起來。

“大姐，從這里去道寶河怎么去呀？”亮哥問。

看店的老板是一位老大姐，五十歲上下的樣子。齊肩的短發(fā)雖然數(shù)量有點少，但卻沒有白頭發(fā)。皮膚白凈，臉上也沒有多少皺紋。看起來并不顯老。

大姐指了指遠處停著的幾輛面包車，說：

“那里有車，可以送你去。不過比較貴。”

“要多少錢呀？”亮哥問。

“聽說是一個人五十塊。”大姐說。

“哦，這么貴呀！沒多遠路吧。”亮哥說。

“沒多少路。從這里上去也就三十里路。”大姐說。

“大姐知道真詳細呀！”亮哥夸獎大姐說。

“那哪能不知道呀！我們家以前就是道寶河的。”大姐說。

亮哥聽大姐這么一說，不禁眼前一亮。高興的說：

“這么巧呀！”

“大兄弟，你這是要去道寶河干什么呀？看你也不像旅游的。”大姐問。

“我是去找人。”亮哥說。

“找人？說來聽聽。”大姐一聽亮哥去找人，來了興趣。

“我要找的人叫張鐵栓，大姐可認識？”亮哥說。

“你要找誰？”大姐聽亮哥一說，精神好像突然緊張起來。

“我要找張鐵栓呀。”亮哥回答。

“鐵栓，你要找鐵栓。你是鐵栓什么人？”大姐追問道。

亮哥來之前就想好了怎么說，聽大姐這么問順口就回答說：

“也算是親戚吧。”

“瞎說！鐵栓家的親戚我都認識，卻不認識你。”大姐說。

亮哥一聽有門兒，這下可能找對人了。就對大姐說：

“我是從河南沁陽那邊來的。”

“哦，我知道了！”大姐突然恍然大悟的說到：

“你娘可是叫冬梅？”

亮哥這下有點蒙圈，但他猜也能猜到大姐說的人估計就是大軍的娘。

亮哥沖大姐點了點頭。

大姐看到亮哥點頭，笑了笑對亮哥說：

“那你可不能再叫我大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