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來愛你——觀影《被偷走的那五年》

圖片發自簡書App

《被偷走的那五年》,那五年沒有被誰據為已有,只不過,那五年的記憶被剪掉了,所以何蔓才會想不通,想不通為什么一覺醒來什么都變了,想不通為什么一覺醒來明明還在蜜月的兩個人已經離婚了,想不通為什么一睜開眼,“你就不是我的了”。

“時間隧道傳來回音,請你聽一聽,那是我們當時,幸福約定……”

可是,想不通為什么一睜開眼,“你就不是我的了”。

“如果我回來,有沒有人等待;如果我孤單,會不會誰明白。想象著再見面,卻怕自己不勇敢;想擁抱,在你胸懷……”

還好,“那顆心,還一直守候沒離去,走遍了全世界,還是你最親密……”

“有些人,在心底從來沒忘記;有些事有些夢,還找不到謎底;有些話,越欲言又止就越是動聽。”“讓我們靠近,想悄悄告訴你,多愛你。”“讓我們相遇,要悄悄告訴你,多愛你……”

失而復得的美好固然珍貴,但沒想到,它竟如此易逝,就像夜空中綻放的煙花,如此絢爛奪目,你明明知道它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但除了看著它,你無能為力。就像你無法把流星fix在空中,你也無法,留住何蔓。

當我看到頸部以下癱瘓的何蔓拼命搖撞頭和頸,去掙脫維持她的呼吸的醫用管和儀器時,我心里的第一個感受,是——烈。那個場景,除了驚愕,只有絕望。她痛苦:24小時靠著插管維持呼吸,靠著機器維持生命的日子,還能叫活著嗎?但讓她更痛苦的,是不能給他幸福。為了帶給他幸福,她偷偷做了那么傻的決定,接受了只有兩成成功率的手術,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很可能會死在手術臺上,但是她更知道,不做,她不能帶給他應有的幸福,所以她說:“兩成,夠了。”

她沒死。也沒活。

對于何蔓,選擇冒險手術,是想帶給謝宇幸福,既然手術失敗了,它就沒有意義了,這樣痛苦地活著,只會讓謝宇背上沉重的包袱。所以,她選擇了如此烈、也是唯一的了結生命的方式……

搶救及時,她沒有死。但是她求死的極端反已足以讓謝宇重新考慮:折磨她,還是,放了她。

“我不需要出席你的每一個重要時刻,只要,你的每一個重要時刻心里都有我。”

所以在影片末尾,留給觀眾的,是一個沒有點明的結局,也許,謝宇按下了呼吸機的關閉按鈕……

影片就此結束,畫面定格在了兩人相擁而泣的場景,留給所有觀眾僅存的一絲希望,我是說,或許有和我一樣不希望謝宇親手送走何蔓的觀眾。

從影院出來,我邊胡亂抹著臉上還沒干的淚痕,邊心口不一地罵道:“悲劇!一點都不好看!”并不是真的不好看,嗯,因為它是悲劇。我心里一度認為,《初戀那件小事》的故事比《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的故事好,理由很簡單,前者是喜劇結局,后者是傷感收尾。可能因為我是比較傳統的中國人,骨子里深深繼承了中國人這一思想理念——偏愛皆大歡喜的喜劇結局。而這次的《被偷走的那五年》,恰恰是不能再悲,便正犯了我的大忌。

我不解,近乎質問地對同去的朋友問到:“為什么啊?為什么他要關掉那臺機器?!”他拿出一貫的淡定,:“因為她那么痛苦,生不如死,她不想拖累他,所以自己抱著求死的決心,她是為了給他幸福才冒險去做這個手術,如果那個男的為了自己不失去她,而自私地留她在世上受罪,那么,他也配不上她!”雖然我當時為男主開脫說:“他不是自私,他是為了女主能夠活下來!”但是靜下來想想,我又何嘗不能接受朋友的這個解釋呢。如果是因為滿足一己私欲而努力維持自己愛的人的生命但卻使她遭受痛苦,當然是不能容忍的;但是,誰又會忍心親手送走自己的愛人呢?這對無法調和的矛盾,赤裸裸呈現在兩位主人公面前。恐怕,不管做何抉擇,都需要用盡一生的勇氣。

“這是‘愛’與‘死亡’的抉擇”,朋友說。我遲疑著看了他一眼,他略頓了一下,點頭以示確認。帶著懵懵懂懂的觀影后綜合癥到現在,我竟越發贊同他的這個觀點。“愛”與“死亡”的抉擇。也正是想到了這個,所以我在開始動筆寫標題時,“拿什么來愛你”便第一個在我腦子里閃現。落筆之后,便未更改。

對,你的確愛他,所以為了給他幸福生活,你拿生命做賭注去搏那兩成的存活率;是,你依然愛他,但是病榻上的你已經沒有能力帶給他幸福的生活,帶給他的,只是負擔……然后呢?你選擇痛苦地活著還是自由地死去?

對,你的確愛她,所以為了挽留她的生命,你悉心照看陪伴,許下并踐行“不會放棄她”的諾言;是,你依然愛她,但是你已挽救不了病入膏肓的親密愛人,她承受的,都是痛苦……然后呢?你選擇留她受苦還是放她解脫?

愛,與死亡的抉擇。

朋友還說,這部片子最吸引他的地方,是劇情的設計,即以選擇性失憶的方式將那不愉快的五年記憶抹去,只將記憶停留在最幸福的蜜月時光。他說:“時間是不可逆的,愛情,也是不可逆的,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回不來了。”“那友情呢?也不可逆嗎?”我急切地問。“友情可以,可以修補。但是愛情不能。但是劇情這樣設計,恰恰使原本的不可能成為了可能。”對于電影中的這個設計,我和他的觀點出奇地一致,它也恰恰是我最喜歡甚至在現實中期待的。所以女主一覺醒來,一切又重新開始了。沒有了兩人的爭吵,沒有了兩人的決裂,沒有了兩人的離婚。剩下的,都是最幸福的熱戀和蜜月時光,將記憶,定格在了最甜蜜的光景。這樣一來,又順理成章地讓現實中不可能逆反的時間和愛情,轉了個彎,逆了個圈兒……可是現實中,能實現么?對于朋友的“時間、愛情不可逆”觀點,雖然不情愿,但現實和經歷偏偏殘酷地告訴我,這是真的。所以我又在天真地幻想,假如沒有那五年的不悅該多好,那么他們兩個就會一直那樣甜蜜幸福,也不會各自一方。但五年后重聚,由于一方的失憶,兩人竟重拾過去的情感,甚至比五年前,更愛對方。何必呢?為什么一定要借助失憶來喚回本就存在、并未失去的愛情呢?”沒錯,我這樣說的確有站著說話不腰疼之嫌。當局者迷,當你身在其中,也確會身不由已。所以當時的路是怎樣一步步走過來的,恐怕也只在何蔓失憶后,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再次潛回自己以前的生活后,才搞了個清楚。

容我再次天真地幻想,逝去的日子還能不能逆?過去的感情還可不可回?錯過的人兒是否會轉個彎兒,繞個圈兒,回到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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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過去看的電影,過去有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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