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終老許白首

? 傾城終老許白首(1)

浮生未歇影依稀,遲暮幾度夕陽斜。

? ? 天,又開始飄灑著雨珠,仿佛要用力地沖洗掉戰(zhàn)爭帶來的血腥。將軍看著帳外迷離的煙雨,緊皺的眉頭不禁有了些許的松動。魏軍此次的敗退讓他們有了短暫的修整時間。帳外,灑落的珠兒仍無絲毫喘息之意,而將軍的思緒也不禁透過細雨飄到了很遠的地方,而那地方,跨越萬里依舊有陣陣笛聲傳來……

? ? 南北朝,又是歷史上的一個亂世,戰(zhàn)火紛飛,抵得千金的家書仍舊被連天的烽火阻斷了歸去的路,遠在千里外的家人只能以明月寄去相思,寄去那一份“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祝愿。當(dāng)時,以宋武帝劉裕為首的南朝宋,和以道武帝拓跋珪為首的北魏,因勢力擴張和疆土兼并的問題,連年來,在他們兩國間展開了一場場鏖戰(zhàn)。期間,南朝負多勝少。

? ? “皇帝病危,望王爺火速回京”。一封早該被送達的密信卻歷經(jīng)轉(zhuǎn)折,以至于延后了七天才送達宣都王府中。“景楓,收拾行裝,回京”。一個簡單的命令卻讓身后的人一怔,自當(dāng)朝皇帝逼迫司馬德文禪位,改國號為宋時,就將他的第三子劉義隆加封于此處,封為宣都王。而皇帝此舉的目地,一來是穩(wěn)固當(dāng)朝太子之位,避免歷史上的奪嫡之爭而導(dǎo)致社稷動蕩。二來是為了保住長江沿岸的一部分。兩年來,長江沿線不斷被北魏大軍所偷襲,但唯獨他所駐守的荊州一帶,完好如初。同樣,兩年來,“他”仿佛遠離了朝黨之爭,只是做一個避世的王爺,但亂世之中又豈能讓他獨善其身。

? ? “王爺,我們的人暗中調(diào)查出了這枚腰牌的來歷,是中書令謝晦的人”他手里上下把玩著邊緣有些磨損的腰牌,眸光一冷,開口道:“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沒想到連一向‘忠心耿耿的中書令’,竟也開始關(guān)心起我這個無權(quán)無勢的王爺了,在大皇子那插了一手,現(xiàn)在,又想來插手荊州的事情?看來此次回京的路,是不太平了”他眸光里閃過的一道冷意,讓景楓頓時明白,他,宣都王,終于要正面“迎接”四大朝臣了。一年前,二皇子劉義真因得罪了中書令謝晦,便被皇帝派去出居外鎮(zhèn),至今未歸,而從那時起,“他”便見微知著,蟄伏至今,雖未及志學(xué)之年的他,但心中卻早有丘壑。兩年來,景楓仍以為他會引而不發(fā),靜觀其變,但這封突如其來的密信卻讓看似平靜的朝堂掀開了新一輪的巨瀾。作為屬下的他知道,“他”的目標(biāo)決心絕不止于此偏安一隅處,鴻鵠之志猶在,燕雀安能當(dāng)空?

? ? “話說如今我朝的局勢,自從平定前朝叛亂后,四大朝臣便更加炙手可熱,皇帝年老,便事事依賴于他們。如今的朝廷,早已是坐吃山空,遠不及當(dāng)初嘍!”還未出江陵城門口,守城小吏的一句話卻讓在汗血寶馬上的“他”目光一凝,身下的馬兒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冷意亦是一驚。沒有過多的停留,他們便從小路直奔京城。

傾城終老許白首(2)

寡獨的黃昏,霧氣彌漫的招魂林前。林梢在青色的天邊涂出美調(diào)和舒卷著的云一般的弧線。青的天幕在前面垂下來,曲卷的樹梢花邊般的嵌上天幕。飛奔的馬兒仿佛感受到林中的戾氣,四蹄擦著地面劃過了一道深痕,有了一秒的停頓。“不必停留,繼續(xù)趕路”。耳旁沙沙的風(fēng)聲,隔斷了這一句低沉的話語,但身下的馬兒仿佛明白了主人的心思,愈加穩(wěn)健地穿梭在密集的樹林中,愈往林中,陽光所投射進來的地方愈少,聽著草里的蟲聲,凄涼地在叫破著陰影中的岑寂。

“咻”從樹林中射出的一支冷箭徹底地打破了這份沉寂,“王爺,小心”景楓話音未落,他便巧妙地躲開了射來的暗箭。“咻咻咻”越來越多的箭向他們射來,“嘶”射在肩上的流箭不禁讓景楓手中的劍一頓,“王爺,敵在暗,我在明,看這箭陣的趨勢,對方的領(lǐng)頭一定對陣法很有研究,精通陣法的景鑠不在身邊,而我們現(xiàn)在卻對破解陣法一無所知。而林中不知還有多少人藏在暗處,您先走,屬下想辦法脫身”景楓擋開新一波射來的箭后,趁著下一波箭陣射來的空隙,眉頭緊皺,對他說道。“主子,趕緊走,多拖一會毫無益處,只會徒增犧牲。”他打掉射來的箭,滿臉凝重的對景楓說:“景楓,我在天星閣等你,一定要安全回來”話音未落,如雨般的流箭阻斷了他們在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可能性。他看了一眼在箭陣中的景楓,駕馬離去。

北魏,平城,尚書府內(nèi)。“稟老爺,公子傳來書信,說今日已到姑孰,不過半月即可返回。”一句平常的話語卻讓身旁已近花甲之年的老人面上一喜。但嘴里仍舊罵道“臭小子,兩年了,終于要回來了,當(dāng)初為了躲避可汗的賜婚,便以外出游歷為借口,要知道抗旨不遵可是殺頭之罪。但可汗看在崔家,盧家的面子上,便也沒有過多得追究,如今臭小子在這個時候回來,不知郡主又要鬧出什么事嘍,唉……”一聲嘆息中又流露出多少無奈之意。

“咻咻”,景楓面對從未見過的箭陣,一人一馬一鞍,加之肩頭的血不停的流,便也開始漸漸的體力不支,剛擋開左邊射來的箭,卻不料流箭射在了馬兒的身上。“嘶”馬兒一聲長鳴,便開始到處亂撞,盡管景楓在奮力地拉緊韁繩,但面對發(fā)狂的馬兒,他的努力仍是杯水車薪。箭陣中的人突然轉(zhuǎn)變陣法,越來越多的箭射向已經(jīng)發(fā)狂的馬兒身上,“嗖”一支射過來的箭從馬兒的頭中穿過,最終,馬兒倒落在地,而馬上的人也不得不跳落在地,箭陣仿佛有射不完的箭,“嗖嗖”面對避無可避的流箭,千鈞一發(fā)之際,景楓看見面前的人將射來的箭全數(shù)打回,“? 叔父,您帶著他去后面等侄兒,區(qū)區(qū)陣法,侄兒不會讓您失望的。”景楓只是隱約記得,在他昏迷之前有人將他安全的帶出了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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