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蔣方舟的書,提到黃惠蘭,又順帶在網絡搜索一下此人生平,不禁感嘆榮華富貴也似過眼云煙,一個人的命運似乎難以逃脫出他的本性,與其說命運難測,不如說天生之性框定了一個人的命運。
黃惠蘭的父親是南洋華僑富商,黃惠蘭應是名副其實的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從小便享受著尊貴的服侍,伺候的傭人成群,應有盡有地享受著富貴生活,實實在在地富養長大。
后來,外交官顧維鈞和她結為連理,她的父親仍然源源不斷地供給金錢,在權力與金錢沐浴中的黃惠蘭享盡了尊寵,她習慣引領時代潮流,喜歡看著別的婦女模仿她的時尚。
可是,她可能忘記了或者根本不懂得現實世界的規律,不理解人與人之間的復雜,以為世界就是寵愛她這樣的人。直到她的父親去世,直到她的丈夫與她結束了三十多年的婚姻,直到她寫出名為沒有不散的宴席自傳,現實的殘酷也許多少被她所感受了吧。
隱居紐約的最后歲月里,看著銀行利息過日子,也許她仍然不愿面對現實殘酷,依然靠著回憶往昔支撐自己,但她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顧維鈞與黃惠蘭結束了婚姻之后,嚴幼韻與顧維鈞走到了一起,此后,兩個人白頭偕老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嚴幼韻也是生于富豪之家,父親經營綢布生意,天生麗質的她又善于用各種服飾去妝扮自己,在復旦大學讀書時的嚴幼韻已聞名全校。后與另一位富商之子、外交官楊光泩結婚,婚后不久便隨其夫開始外交官生涯,她熱情好客、知書達禮,為其夫的外交生涯增添了亮麗的色彩。
可惜楊光泩堅強抗日過程中被日軍囚禁并殺害,據說珍珠港被日軍偷襲后,美軍撤離時的最后一架飛機留了一個座位給楊光泩,那是麥克阿瑟將軍為他留的,楊光泩婉拒了。
嚴幼韻并沒有因此倒下,而是勇敢擔起保護其它外交官家屬子女的職責,一直到日軍投降,她堅守在馬尼拉三年多。其后,她擔任起了聯合國禮賓官,一直到退休。
退休后,她與顧維鈞走到了一起,作為顧維鈞的最后一任妻子,她悉心地照顧顧維鈞,令他晚年過得快樂、舒服,據說每天凌晨會準備一杯熱牛奶給丈夫喝,怕他從晚餐到早餐時間太長不利于健康,不知真假否,但兩人一起走過十多年,幸福與否可從顧維鈞對她的評價看出。
黃惠蘭在她的回憶錄中也沒有貶損顧維鈞,卻執著于真正的顧維鈞夫人,或許曾經作為顧維鈞夫人的那些年,她辛苦地付出了,并且花費了父親的大量金錢去幫助丈夫拓寬外交的影響力。
卻不知,多情的付出并不能獲得相應的收獲,人生遭遇變化有時快得讓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曾經滄海再難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