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們在年少的時候,總會產生因為無知而帶來的笑話。
比如說:
栩兒還沒上小學的時候,就會傻傻的問栩爸栩媽:
“為什么我只有爺爺,沒有奶奶?難道爺爺可以一個人就生出爸爸和兩個姑姑嗎?”
這時候,栩爸只是無奈地笑笑,并摸摸栩兒的頭說:
“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爸爸沒有騙栩兒,等栩兒上小學的時候,就漸漸明白了:
原來,只靠爺爺一個人,是生不出爸爸來的,只是奶奶很早就離世了,所以我才沒有奶奶。
像這樣的常識,栩兒可以自己弄明白,可有些情感,卻只能在經歷中才懵懵懂懂地感受到。
2、如果我能一直蕩著那個秋千,永遠不摔下來,該有多好!
話說,栩兒和爸爸去車站接到了姐姐,便開始了一家四口在上海團圓的日子。
可在栩兒的記憶中,已模糊了那個夏天,姐姐的臉龐,只記得姐妹倆經歷過的一些事。
比如,爸爸所在的工地上,有一位小哥兒,他有收音機,每天晚上,栩兒和姐姐都會去他那兒聽一檔唱歌的節目。
又比如,爸爸所在的建筑工地旁邊修建了許多健身設施,就像現在小區里都會有的那種。栩兒和姐姐每天吃過晚飯后,都會散步到那里。對栩兒來說,那里就是小孩子游玩的樂園,什么蹺蹺板、滑滑梯。栩兒每次都玩得不亦樂乎。以至于,在剛開始的一段時間,栩兒總是傻乎乎的在烈日高照的大中午還在那兒玩兒,也不聽栩媽的勸告,更無視旁邊工地里干活的人嘲笑的目光。
直到有一次,栩兒蕩秋千時,蕩得太高,結果人像一陣風一樣地被甩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當時,栩兒并沒有覺得疼痛,只是把身上的泥土拍拍干凈,然后屁顛屁顛地回家了。
從那兒以后,栩兒再也沒有在大白天的時候再去玩那些健身設施,那件事,那個摔下來的場景卻一直留在栩兒的心里。不是因為害怕再被摔下來,而是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摔倒了,可我不想告訴媽媽這件事,沒有什么好說的。
后來,栩兒長大了,才知道那種感覺叫羞恥心。
她突然覺得陽光照在那個秋千上,是那樣的刺眼,那個秋千變得一點兒也不好玩了。栩兒后來甚至會想:天哪!我摔下來的時候,有沒有被建筑工地里的那些人看到?應該沒人看見吧,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午睡呢。
從那以后,栩兒沒有再天天去玩那些健身設施,尤其是那個秋千。但是,每次去工地里的哥哥那里聽收音機的習慣卻一直保持著。
3、曖昧的情愫,往往還沒滋長,就已被扼殺在搖籃中。因為太年輕,我們都來不及深入了解。
可有一天晚上,姐姐對栩兒說:
“今天我們不去哥哥那里聽收音機了,我們去建筑工地那里找個好東西。”
栩兒似懂非懂地跟著姐姐去了,在建筑工地的廢棄物旁邊,姐姐找到了一個用紙包裝好的音樂盒。栩兒想:哇,工地里真的有好東西呢!
栩兒不知道那個音樂盒被姐姐拿回家以后,是如何和栩爸栩媽解釋的。只知道隨著暑假結束,這個音樂盒被姐姐帶回了老家,至今還放在家里的電視機柜上。
有一年回老家過年,看到那個音樂盒,栩兒模模糊糊地聽到栩爸說:
“這個就是那年在上海打工時,工地里的那個小伙子送給蓉兒的嘛!”
“啊,原來這個音樂盒的背后還有這么一段故事呢!害得我傻乎乎的,一直以為是我和姐姐不小心撿到的呢!”當然,栩兒沒有說出口,只是心里這么想想。
直到現在,栩兒還會想:爸爸口中的那個小伙子是不是就是給我們聽收音機的那個哥哥啊?
等到栩兒上了初中以后,才發現這世上有早戀的說法,原來,男女生之間還可以有這樣的感情,那姐姐和“那個小伙子”到底算什么呀?
唉,這個問題太復雜,不去想啦!
4、我一個人緬懷舊時光
如今,栩兒再回憶那段在上海度過的那個夏天,嘴角會不自覺上揚。
的確,栩兒會懷念那個蕩秋千的自己:如果我能和那時候一樣,不用去在乎別人的眼光,只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用想太多,那該有多好!如果我一直是那樣男孩子的性格,像以前一樣膽大,如今做事也不會這么畏首畏尾的,那應該會快樂許多。如果……
可世上沒有那么多的如果,有的是現實的骨感,有的是你不想長大,可還是愿意不愿意地長大了。有的是你終究在自己或別人的經歷中去感悟人的復雜情感,讓心中的朦朧情愫漸漸滋長,有的是你現在敲著鍵盤,緬懷那段回不去的舊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