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學
我向往草原,每次置身草原,都會迷醉得不能自己,就如同草原的魅力是酒,我是喝倒在草原上的醉漢。
然而,這一次,當走進位于呼倫貝爾大草原的海塔油田,總感到廣闊的草原上有一種力量在涌動,讓我的迷醉多出幾分清醒,我眺望草原的雙眼,也多出了重新認知這片草原的追尋……
亙古的呼倫貝爾大草原告訴我,一萬多年前,扎賚諾爾人在這里創造了“扎賚諾爾文明”,還有那些講述在草原上的史話和傳說,也在告訴我一個個牧歌唱晚、金戈鐵馬的故事……今天,當現代文明之光閃爍在這片草原上的時候,我看到牧民們已經駕駛摩托車放牧牛羊了。眺望摩托車馳騁草原的時候,我還在茫茫的草原深處,遙望到我極其熟悉的鉆塔。據說,人的視野能在草原上瞭望到一百公里遠的物象,而我眺望到的鉆塔,大概也在八九十公里之遙,這是草原上特有的神奇。是的,無論那鉆塔多么遙遠,平坦純凈的草原,總能讓我把它看得真切而和r親切。當遙遙綠野間的鉆塔,賦予我故鄉之情的時候,忽然間,我找到了涌動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那股力量:那原來是來自鐵人故鄉的力量、來自海塔油田的力量、來自石油工人的力量。如果說,扎賚諾爾人在這片草原上創造了遠古文明,成吉思汗演繹過鐵蹄征戰的英雄壯舉,那么,今天的石油人把鉆塔矗立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同樣是為這片古老的草原創造了新的文明,演繹了新的英雄壯舉。
尋找到石油對于草原的力量和意義,我感受草原的心,又一次跳動出石油人的品質和精神。聽海塔油田人說,現在草原上不僅有鉆塔,而且還有滾滾流淌石油的輸油管道。他們說,延伸在草原之下的輸油管道,足有500多公里遠呢,他們采出的石油,就奔涌在遼遠而沉靜的草原之下。草原人說,石油人修的管道工程很長很長,一點也沒破壞草原的生態。的確,雖然那長長的輸油管道奔騰著滾滾油流,而草原卻依然是平靜優美的。我想,這實在是海塔石油人熱愛草原、保護草原、奉獻草原的高尚品質。還想到,海塔石油人把他們在草原上為油而拼的汗水,也默默地流入那草原之下的長長的管道,與滾滾流淌的石油一起流向遠方……
感知到石油人在草原上的這種精神品質,再眺望草原時,我心中的草原風情,早已充滿了石油的情愫。我聽到的蒙古長調,也不再單單是草原的韻律了,石油的音符跳躍其中。古老的蒙古長調啊,今天在你詠嘆蒙古草原的時候,也在為鉆塔而歌、為石油人而唱,還在與那草原之下長長的輸油管道,一起和聲、一起悠揚……
伴著深情的蒙古長調,再端起草原上的酒,胸膛里的熾熱,分明又平添了石油的濃烈。喝著這既有草原度數,又有石油熱量的酒,我很快進入一種飄逸和豪邁的狀態,我的思緒也活躍得如同草原上的駿馬奔騰起來……當我和一個蒙古族兄弟碰杯時,迅速在我的腦海里跳躍出一幕煮酒論英雄的場面:一個是草原上的蒙古漢子,一個是油田上的石油漢子,一個是鐵木真的后人,一個是鐵人的后代,兩個英雄的傳人,暢飲在草原上;他們把酒相贊,一個說石油人是草原上的雄鷹,一個說草原人比石油還熱烈,一個豪情萬丈,一個豪氣沖天,一時間把酒喝得熱血沸騰、氣貫草原。酒,在兩個漢子胸膛里燃燒出的豪情和豪氣,久久震蕩在遼闊的草原上……
后來,在穿越呼倫貝爾大草原的途中,又一次目睹到鉆塔、抽油機和輸油站的時候,我的眼睛里驟然間又出現了一幅別樣的草原畫卷:那是由氈房與輸油站、敖包與鉆塔、羊群與抽油機構成的草原畫卷,是讓石油人和草原人,都為之感動和激情的草原畫卷。
站在蒼茫的草原上,眺望這描摹在草原上的畫卷,遙想成吉思汗的雄姿,感懷鐵人王進喜的壯志……漸漸地,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我看到了兩種精神的相擁和矗立。
(寫于2010年隨油田作協海塔油田采風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