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一過,臘八粥一喝,年味開始彌漫;小年兒二十三的鐘聲一響,年就進入倒計時。
街道上車流越發擁擠,人行道、商場邊都已被人群占據,商場里更是摩肩接踵,大家都忙碌著準備年貨。這可累壞了公共服務的人們,他們工作量比平時要成倍增加,當然商家們卻都很樂意,每年的這個時候,老百姓是最闊綽,他們沒有那么長時間去糾纏價錢,行囊很重,行程很緊。
平凡的人們,終于有時間、有勇氣放慢自己的腳步,整理自己、陪護親人了。春運像變魔法一般將城市和農村進行了互換,原本冬季冷寂的村莊隨著鞭炮聲響平添生氣,家家戶戶、街前屋后聊天聲響:老人們忙著準備食材,廚房的案板上堆得滿滿;中年人忙著購物,超市里、商場上到處留著他們的腳步;年輕孩子們放假在家,有足夠的空閑去交流思想,溝通感情;少年孩童們則網上閑游,彼此聊天,共同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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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準備最多的莫過于食物。
人們一年的辛苦忍耐,為的就是過年時候享受豐收的果實。家家戶戶里冰箱里開始精確計量著容積,豬肉、雞肉、牛肉、羊肉,豬頭、雞腿、牛犢、羊雜,有的家戶更不嫌麻煩,全羊、全兔的往家里購置,門熟廚藝精湛的貯備海鮮,蝦仁、魚塊、螃蟹、扇貝等等新奇。人們把平日里對美食的想象開始勇敢付諸行動,街道上賣各色速食的都很忙碌,年輕人中,會蒸饅頭、殺豬宰羊的人雖越來越少,卻絲毫不影響人們對這些東西的購買熱情,邁步在大街上,冬天的冷被人群的集中和食品香味驅散殆盡,人們似乎對嚴寒早就失去了應有的畏懼。
最快樂的是孩子們了,平日里喜歡的瓜子糖塊、面包火腿早已被棄在一邊。這天晚上肚子里丸子還在打鬧,明天又能趕上奶奶蒸饅頭,熱騰騰的籠里剛出鍋的豆饅頭最是好吃,薄薄的皮里裹著甜絲絲兒的紅薯紅豆,一口咬下去,津液直流。后天還有噴香的排骨,帶著醬味和脂肪誘惑,軟骨舍不得褪出,骨縫里肉絲不忍心丟棄。家里的小狗小貓也跟著享福,它們腆著渾圓的肚子在陽光處打盹,早早就有了過年的感覺。
雖然平日里生活有諸多煩怨,但年在跟前的現實讓這些都被暫時丟在一邊,人生終究是要向前看的,現狀總不是令人滿意,但短暫的時間里做些休養還是很有必要。食品完全能夠養足個人的身體,親情應該能夠治療心靈的創傷,大年一過,子彈上膛,再赴職場,奔向社會,來一場下一站的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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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自然就要帶著新勁,商場里人們大包小包,除了重重的食材,就剩臃腫的衣物了。老人們不舍得花錢,被子女強拽到商場消費,看著衣服琳瑯滿目,口里嘀咕著我去年的還新著呢,你們年輕人那就是浪費。年輕人網購居多,快遞屋里塞得滿滿當當,絲毫不亞于雙十一的掃貨模式。孩童們則正在懵懂,他們更希望除了衣物,父母再給一些時間和空間甚至金錢上的自由。
新年新氣象,聽上去很是簡單,但卻寄托了我們最樸實的渴望。人們辛苦一年,在如此重要的時間點上,怎么能夠讓舊夢占據呢。
除了衣物,理發和化妝店可夠忙碌了。男士們進去,看到清一色婦女們披頭散發站在各樣儀器前,被嚇得扭頭就走。化妝店里的身影多了些許陌生,青春雖然不能永駐,可畢竟一年了,愛美的人們也要打理打理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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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這個時候撐起在我們國度的上空,幾億人的夢會在這短暫的時間里重合,人們涌上列車,轟隆聲起,家似乎就在近旁。父母身體可好,朋友近況如何,孩子長高多少,村兒里生活變化了沒有,一切問題都會開始纏繞在歸家的旅程。
家中的人們也在夢想啊,當聽到遠方的你坐車開始行程之后,內心不再平靜,父母晚上會熬夜看著電視里的天氣預報,孩子夢中會看到你給他們捎帶的禮物,愛人心中更是百般滋味,難以言說。
大國小家熱,小家大國強。一個人,一條線,一條條線連成一個個家,一家家人組成一個個村,一村村聚集成為城市、部落,進而成為盛大的中華。
過年是一個神圣的儀式,召喚著每個人回到成長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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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讓每一份平凡都有歸處:
無論身處何方,平凡的你都要學會享受當下。
無論有多困難,平凡的你都要學會展望前方。
無論有多遙遠,平凡的你都要學會回望家鄉。
年,讓每一份平凡都和諧匯聚,人們所有的美好想望在時空上高度集中起來,演奏著這些生命里巡回奏響的偉大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