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能走多遠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夠作個真性情的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但…分場合,跟拉屎一樣…偶爾覺得,挺難!)
圓圓在美國快三年時間了,這個跟俺們家牧羊犬同名不同姓的男娃,漸漸成長為我生命中再也不可缺少的男人——之一。生理和心理嚴重錯位的我,生活中并不缺少大自己十來歲,甚至幾十來歲的忘年交,反之的,倒是只有他一個。
前段時間,他在圖書館里補作業,鄰座有個道貌岸然的帥鍋,在一旁跟他一樣全神貫注的組裝著報復社會的手槍——真的手槍。后來,接到報案的武警及時出現,制服了歹徒,避免了慘案。他就嚇得顫巍巍的給我發微信,有圖有真相的差點刷死偶滴手機。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想說,摸毛兒,嚇不著,摸耳兒,嚇不一會兒…
想說,你要不要把銀行密碼告訴我…
想說…
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意味深長的發了三個抱抱,然后,覺得自己好牛,像在公眾場合,憋住了一個屁一樣牛!
可,我怎么敢想象呢?!
怎么敢去想身邊人終會離我遠去,
怎么敢想自己和別人的生死?
哪怕,死,是這個世界上,幾乎唯一的“必然”!
倒也不是怕,也無法因此,更加珍惜,執手相看淚眼,或者,醉生夢死,兒女情長,或者,撇家帶口子的閉關修行,參生透死…
沒有,沒有,我向來不是個合格的修行者,如師父說我的前世便在修行,修了一世又一世,還是斷不了自己的不忍心,終無法出離。
不是怕,
只是不舍…
我可以酸酸的說一句我想為這個社會做點兒事兒么?
做點兒自己能做而又有意義的事兒?
當第一次看到瑞士的林西莉因癡迷漢字,而創作了401頁的《漢字王國》時,我是羞愧的。
還,有點兒恨恨的嘟囔:你個老外,憑什么來愛我們的文化?!
又覺得這么說,太有失風度,只好另辟蹊徑…
搜來了目前為止,市面幾乎所有的說文解字,甚至包括曲黎敏的哲思錄,只因為,她每個章節都有她“曲解”的漢字板塊。
愛漢字,起初,只是愛她的同音歧義。比如,漢字,漢子。
僅此,便一舉兩得的滿足了我青春期的無聊和萌動。
第一個將漢字還原成篆書講解的人,是我的高中老師,她講的“及”和耳朵,觸摸的關系,讓當時的我無法理解,又癡迷的一塌糊涂。
她和藹而爽朗,卻是我不太敢正視的女人,或許是因為,她那走到哪兒都帶著的孑然一身的正氣吧。
而那時的我,渺小且齷齪的如個青澀的妖…
我悉知她最愛的學生都是誰,并悄悄的告訴自己,老師是可以愛所有學生的,但,無法要求每個愛都是最。
我寫不出老師喜歡的清秀的小楷,哎,也無法像各班的才女課代表們,出口成詩。我就會,橫看成嶺側成峰,還不知道,往哪兒用。
老師在班上讀過一篇最令我感動的文章,是她寫自己的母親,大概有段描寫是“…那枚蘋果因為媽媽的不舍得,就在她手中把玩著,把玩著…那么光亮…”然后,便見老師聲音噎住,下唇顫抖…幾經克制,讀完全文,滿滿的全是思念…
我不敢哭,流了好多大鼻涕…
她跟我幽默,我不敢接招;
她囑咐我,注意身體,我只敢嗯啊應和,少有廢話;
或許這輩子,都難在她面前放不下學生的拘謹,雖然,每次被她叫成“孩子”都開心到活蹦亂跳。
有的時候,我也很好奇自己,這么謹小慎微的活著,真的有勁嗎?!
喔喔,我真的活得很謹小慎微的,2013年末以后,我不吃肉,不在現實生活中輕易建交,不跟已經成為朋友的朋友過渡往來,不跟有可能曖昧的人開玩笑,不輕易給結了婚的閨密打電話,不單獨跟男人或有同性戀傾向的女人吃飯,不收禮物,不打扮,不說謊,極少喝酒…
幾近禁欲…
有人問我,為什么?
我沒在修行,我也不清楚為什么,好像真的也不為什么!
但,我很快樂…
清清爽爽的快樂著…
偶爾,會覺得無聊,然后,躺在搖椅上搖一搖,搖到陽光能夠打滿全身,就不再覺得無不無聊有那么重要。
前段時間,看了方礪的采訪,他那張比我月球的還嚴重的臉,真是把偶感動到心碎。
他說,人生太短了,能干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太難。如果,不是因為熱愛,誰能堅持到現在?我賠著錢還在做,就是因為,哪怕這件事不賺錢,我也可以直接收獲快樂!而這對個“人”來說,恰是最重要的!
作為科學家兼制片人的他,已經年過六旬,體型明顯超重,且說話時常因大喘氣而顯得不夠接續。可這并不阻礙我因在寂寞中找到了又一支撐而感到生命的通暢。
我于是,不太迷茫的問自己:
除了愛情,我們還可以拿什么來做照亮自己內心的光?!
…待續…
作者:唐施師 ? ? 微信公眾號:讀獨齋(原創作品轉發請注明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