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安如?”
聽見對方試探的叫了一下,江木抬起頭看向眼前身著熨帖整齊西裝的男人。
“我是。”
他聽見自己因為壓低聲音而發出的柔和的聲線。
那人笑著拉了拉領結,拉開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一舉一動盡顯禮節,江木的目光看了看周圍人竊竊私語的模樣,心里有些發虛。
似乎是注意到他不自然的神態,那人笑著看了看周圍人然后把視線放在他身上:“讓你見笑了,長相出眾總是會有些過于引人注目,習慣就好,”說罷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指以笑不露齒的模樣沖著他開始了自己我介紹:“你好,我叫沈從良。”
江木克制著自己內心對于這個故作姿態男人的吐槽,十分溫婉的沖他笑了笑,但并沒有伸出手的打算:“自然,早有所耳聞沈家獨子與眾不同,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這一見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雖然他不能否認對方所言不虛,但是這種優越的自戀感還真是讓人極度不爽,還真是和江安如那家伙一個德行。
“過獎了,江小姐才是,早就聽聞江小姐‘才貌雙全’,如今一見果然是實至名歸。”那男人一臉的笑意,絲毫沒有尷尬的收回手,目光里反倒似乎飽含著對于他的贊賞之色。
他的話音剛落店里突然奏響了優雅的鋼琴聲,合著這男人剛剛收尾的有些纏綿的嗓音,倒是多了幾分韻味出來。
江木不自然的把垂在耳邊的碎發別到耳朵后面去,臉上的妝容隨著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可沒有男人會被當做女人夸后還以要笑臉相迎。
耳邊垂下的流蘇耳環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著,襯著濃重的妝容,讓人雌雄難辨。
“江小姐可知我們這次見面的目的?”
江木一愣,他只聽他那個便宜妹妹說是個家族的相親……是要聯姻?
“是……聯姻嗎?”江木試探的問了問。
對方噗嗤笑了一聲,整個身體突然靠近桌子,一臉探索之味的看著他:“若是如此,我到更覺得方便。”
江木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興致盎然的樣子,這個沈家的獨子,沈從良,外界風評一直都是十分積極的一面,如今他到有些不以為然了。
是偏見?他也不清楚。
“江小姐想吃點什么?”沈從良拿起菜單一副打算長談的模樣,讓江木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不必了,這次見面想必你我雙方都是不樂意的,我們不如敞開天窗來說話。”江木可不想和他吃飯了,像是猴子一樣,被周圍的人看來看去,實在是讓他不太舒服。
更何況他現在可是男扮女裝,長裙下涼颼颼的,即便穿著安全褲也讓他有些沒有安全感。
沈從良一副錯愕的樣子看著他搞的他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江小姐是不滿意我嗎?”
看著他有幾分委曲的樣子,江木感覺自己的嗓子里梗了一塊石頭。這個男人搞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真是夠了,他在這里到底干什么,為了幫所謂便宜妹妹應付相親?
這該死的丫頭!
江木心里已經狂風造作,可是表面還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怎么會,只不過是我已經……有了意中人了。”
編得一手好謊。
江木就差夸自己機智了。
“即是如此,那只能說和安如你有緣無份了。”
他的一聲“安如”差點讓江木咬碎一口白牙,這家伙還真是自來熟啊,誰要跟他有緣啊!
“抱歉了,希望沈先生能早日找到意中人。”江木直接起身拿起包就打算快速脫離這個男人的視線。
沈從良笑著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扯,將他整個身子拉低到可以說悄悄話的水平線上,輕輕伏在他耳邊開了口。
江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店里的,只覺得那人抓著手腕的溫度似乎還在,像毒蛇一樣攀附而上。
他還記得沈從良語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開。
“江小姐,你的喉結真漂亮。”
這個沈從良,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發現他是個男人,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陪他從頭玩到底!
江木叫了車就趕緊逃離了這個地方。
“回來了,那個男人怎么樣,用你這副模樣怎么說一個男人也很輕松能搞定吧?”一進門就看見江安如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看著他,漂亮的唇釘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呵呵,這就是你的惡趣味?想羞辱我你就直說。”江木根本不想看見江安如那張臉,也不知道動了幾刀,才能得到現在這副好看的皮囊。
江木卸掉江安如的包甩在地上,利索的甩掉高跟鞋,冷漠的視線掃過江安如:“江安如,你可數好了我給你收拾了幾個爛攤子,別以為我女裝的事情被你當做把柄很了不起,大不了撕破臉來說話。”
江安如面色鐵青的看著眼前根本不拿她當一回事的男人:“江木!你就是一個養子,別以為給你姓了個江你就了不起了,說白了你就是我江家的一條狗!”
這句話算是觸動了他江木的逆鱗。
江安如第一次看到這副模樣的江木,表情陰冷地捏著她的下巴,垂下來的長發勾住他的下巴只漏出了小半張臉,那目光像是淬了毒,讓她本能的感覺到了恐懼。
“江安如,別以為你是江家的女兒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樣,就憑你這副不學無術的模樣,就能夠在我手里死好幾次。”
平時那個低聲下氣,在母親面前低聲下氣的人不見了。
眼前的江木就像是一條毒蛇,沖著她吐著自己猩紅的信子。
“我……你……”
江木松開她的下巴嫌棄的看了看手指,頭也不回的就上了樓。
江安如大口得喘著氣癱坐在沙發上,身體卻還在微微顫抖,好可怕……和曾經那個溫柔乖順的男人一點都不沾邊了。
江木站在洗漱臺前洗了一把臉,才讓自己不穩定的情緒慢慢恢復,他今天……沖動了。輕易的把情緒發泄給了那個便宜妹妹,有點糟糕啊。
今天是怎么了,因為那個男人的戲弄嗎?
江木看著鏡子里的容顏,頭發剛剛及肩,明明是憤怒的表情,卻帶了幾分陰柔的模樣,顯得有幾分弱不禁風。江木一拳砸在了玻璃上,咔嚓的碎裂聲,江木已經滿手鮮血。
就是這副模樣,才讓他踏入這該死的江家,從此低人一等,如果可以選擇,他寧愿餓死在街頭,他是感謝江家對他的救助,但這不不代表他江木可以隨意侮辱。
“孩子,抬起你的頭。”
“真是一張漂亮的臉蛋啊。”
“跟我們走吧。”
打開水閘,手上的獻血順著水池行成小小的漩渦,然后消失在黑洞之中。
該去上班了。
江木卸了妝,隨意扎了一下頭發,換好男裝,背上包就出了們。
江安如還坐在客廳里,聽到聲音有些驚恐的看了他一眼。
說白了還只是個沒成年的孩子,17歲的她也就是被家里寵壞了,他剛才還真是有些言重了。
“你又要這副不起眼的樣子去酒吧。”
聽到江安如小心翼翼的模樣,江木覺得有些好笑,平時趾高氣昂的模樣還真是被他一次兇怕了。
“不然呢,不打工,我哪來的錢。”
“你可以向爸媽要啊。”
江木穿好鞋目光淡淡的略過沙發上的江安如:“我和你不一樣。”
江安如聽到門哐的關了。
手機上她新談的男朋友又給她發消息了,目光看到男友頭像上的樣子,突然覺得江木那家伙若不作為哥哥來說,還真是好看的不行。
想要找一個更好看的男朋友了。
江木一直都知道他那便宜妹妹的劣根,雖說他有些恨江家,但是那丫頭怎么說也是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從小被富養寵壞了,幾乎什么都做,仗著那張整容臉和有錢的背景,談過的男朋友數不勝數。
不過大多是沖著她的金錢而來。
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學會抽煙喝酒打架了,到了高中更是囂張跋扈,每次被叫家長,都是他和那個江家的大哥給他收拾爛攤子,家主去世后大哥接手公司,爛攤子就給他一個人了。
“小木你來了。”眼前的女人畫著煙熏妝,姣好的身段隨著步伐搖曳,讓人看的心神蕩漾。
“芹姐。”
“手怎么了?”芹姐目光落到他手上的創可貼微微皺了眉。
“沒事不影響表演的。”
“江木,你總是看不到別人的關心啊,”芹姐嘆一口氣:“要不今天給你放個假吧。”
江木手里拿著衣服愣了許久,隨后宛然一笑:“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也罷。”
芹姐搖搖頭離開了房間。
漂亮的長發,精致的妝容,華麗的衣服。當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降臨在一個男人身上時,他的心內只有悲涼。
若不是追求一個高薪,他也不愿拋頭露面,成為男人眼里追捧的女王。
音樂響起的一瞬間,口哨和歡呼聲此起彼伏,她迷離的目光在臺下掃了一圈,露出漂亮的微笑,身姿開始在舞臺上搖曳。
“最近跑來想要你的人越來越多了。”芹姐手里拿著女士長煙,眉頭緊鎖。
江木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收拾著東西。
“他們若知道你是個男的,恐怕……會更加瘋狂,小木,這活你別干了吧,我怕我會頂不住這壓力。”芹姐是個好人,江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她極其照顧姑娘們,不是把她們當做商品,而是朋友一樣對待,掏心掏肺的。
“我很缺這份錢,若真頂不住,就賣了我的消息吧,雖說是個養子,但江家還是擺在那呢,想來也會顧忌三分。”
江木話說的很隨意,就像不在意一般,看的芹姐心里一嘆。
江木告別了芹姐就從后門出了夜店。
有些清幽的小巷里,此刻卻帶了一絲煙味,微微發亮的火星,在夜里別有一番滋味。
江木心里有些發怵。
不會這么快找上門了吧……
【作者有話說:啊啊啊終于考完試,發表第一張,會日更的??比心】
第二章
江木手里微微抓緊了肩上的包帶,腳步也盡量的放輕了一些,希望可以安靜的通過那個男人的身邊。
“江小姐……還是江木呢?”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有幾分突兀。
這聲音江木可一點都不陌生。
畢竟今早才見過的相親對象,聲音自然也不會那么快忘掉,只是對方找上門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這個魔鬼。
“這位先生,我不太懂你想說什么呢,江小姐的話,你說的想必是我的妹妹吧。”江木在黑暗里只能看清那人的輪廓,想必對方也是,所以他現在有些牽強的表情對方自然也是看不到的。
“噗嗤。”
那男人笑了一下,靠在墻上的身子動了,他利索的踩滅扔到地上的煙頭,朝著江木走來。
江木下意識就后退了一步,感覺到背部靠到了冰涼的墻面。
“江先生,你怕什么,我這人很和善的。不過江先生大晚上從夜店后門走出來,不知道你是在夜店做什么工作呢?”沈從良要比他高過一頭,今早因為是坐著所以顯得到不明顯,如今倒是多了幾分壓迫感。
“打工……我一個男人當然是調音后臺工作這種了。”江木抓緊了手里的包,面對這個狡猾如狐貍一樣的男人,他說每句話都要小心翼翼不被抓住把柄,雖然說,這男人已經發現他是男扮女裝了。
平常跳舞的時候脖子上都會帶掩飾喉結的東西,相親的時候卻是疏忽了。
“哦,是嗎,我跟著夜店老板倒挺熟的,倒沒怎么見過你呢。”沈從良的話語中,江木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話語中的笑意。
還不等江木想出什么回答的托詞,沈從良就搶先一步開口了。
“今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額……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別這么生疏啊,說不定我跟今早你的‘妹妹’一拍即合,那我們可就是一家人啊。”沈從良伸出手攔住他的肩膀,手指有意無意的略過他耳邊的碎發,滿臉的笑意。
這個男人可真是不要臉!
江木已經很克制自己抽搐的表情了,但還是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
“走吧走吧,我開車來的哦。”沈從良拉住他的手一路小跑,硬生生的把他扯到了車子附近。
可以報警嗎?有變態要拐走他啊!
江木現在滿腦子的要怎么脫身。
“小木?”
微弱的聲音簡直像是一道光讓江木瞬間兩眼發光:“芹姐!芹姐,是我是我。”
芹姐走到江木身邊看了看沈從良拉著他的手:“小沈,你在這干嘛。”
這家伙還真認識夜店老板啊!
“啊,芹姐,我想送他回去呢。”沈從良似乎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破壞了他的計劃。
“芹姐,我還有點事想和你說,不如你送下我吧。”
芹姐看著蘇少一臉求救大概就知道了狀況:“小沈,我和我的員工談談,你不介意吧?”
“自然,”沈從良笑著松開了手:“看來今天沒有機會送你了,江木,我們改日再見。”
千萬別見!永遠不要見!
雖然這么想江木還是有禮貌的笑了笑,然后立刻把視線從那個狡猾的狐貍身上移開,多看感覺眼睛都會中毒,辣眼睛辣眼睛!
沈從良車子一走,江木就大大松了口氣。
“這么怕他啊,沒想到小木你也有這樣一面哈哈。”
被芹姐說的蘇少臉一紅:“那家伙太狡猾了。”
“沈從良這家伙怎么說也是個金主,畢業后就繼承家族企業,確實是很狡猾的家伙,圈子里好像是有人用狐貍來稱呼那個家伙呢,”芹姐想了想然后一臉認真的看著江木:“怎么說他也是個小有成就而且顏好的男人,你就不心動不一下嗎?”
江木臉色白了一下,但很快掩飾了過去:“我才不會找個狐貍呢。”
“是嗎,不過你以后還是小心點吧,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木看了看時間,微微嘆了一口氣:“好。”
告別了芹姐進了江家大門,客廳的燈還亮著,江木推開門進去,就看到那個女人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咖啡,面無表情的模樣坐在那。
“幾點了。”
“抱歉,路上有事耽擱……”
“江家的規矩你沒忘吧。”
“我放了東西就去。”江木深吸一口氣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
那女人再沒話,江木放了東西慢悠悠的朝著所謂的家訓之地去,房間上是歷代家主的照片,倒也是個大家族。
江木跪在房間里,目光有些疲倦。
這個家的男人三年前被一場車禍奪去了性命,大哥接手后力挽狂瀾,撐起了當時面臨瓜分的江家,而這個女人作為最大獲益者,外面新交的男友估計數不勝數。沖這幅模樣,估計家主都會死不瞑目吧。
隱約的聽見了屋外有些吵鬧的聲音。
“天哪,我的寶貝,你看你喝成什么樣子了!”那女人的聲音激動,過來一會兒只聽見匆匆的腳步聲,門被大力推開。
“行了!別跪了,趕緊去照顧你妹妹。”女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他,轉頭就走。
江木隱隱聽見那女人的嘀咕聲:真是個花瓶!
江安如又喝了個爛醉,江木扛起她直接扔進浴池里讓她清醒了過來。
“咳咳,你干嘛!”或許是上了酒勁,她的語氣倒是厲害了起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給你醒酒。”江木俯視著趴在浴池邊上的女人,眉頭緊皺。
“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妹妹的!信不信我告訴母親,讓你去跪祠堂!”
跟醉酒人真的沒什么說的,江木蹲下來把她的頭直接按進水里,好好涮了涮然后拽了出來。
“賤人,你這么對我,咳咳,你給我…等著咳!”江安如冉冉呼呼的在后面罵著。
這樣的情況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江木已經麻木了。
江木一把扯去她身上的裙子,拿起她平時的睡衣就給她套上,然后被子一裹扔到了床上。
做完這一切,江木拍拍手,把門一關就回了房間
身上被江安如的水沾的有些濕了,江木洗了個澡換上睡衣倒頭就睡。
第三章
A大目前是城市里最好的大學,坐落于繁華之都嵐萬市,是一個充滿了競爭經濟高速發展的地方,每一天都有企業崛起和破產,稍有差池,便會被這個城市的經濟所吞沒。
是利益之都,是欲望之城。
但同時也是無數追夢者所追求頂峰的地方。
“江木啊,你也快要畢業了,如果不打算考研的話,大四這一年你還是去公司實習實習吧,要多積累一些經驗才對你之后的就業更有幫助。
江木點點頭準備去找找看看。
“江木,你是不是去看工作,走,我也一塊去。”張好好是很自來熟的那種人,膚色較深,但笑起來卻是一口小白牙,帶著幾分爽朗的氣息。平時也挺受歡迎的,也不知怎么的就一眼看中了江木這小子,死皮賴臉的要和他做朋友,一向與身邊人保持距離的江木遇到這家伙也很沒轍。
“拜托,你家里人不是讓你繼承家業嗎,你跟我去趟什么渾水啊。”江木想到張好好的家世背景有些無奈的一把推開他摟過來的胳膊。
張好好一本正經的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這是社會實踐,實踐使人成長,讓我能對公司有更多的認識,我可是很盡職的想要去好好繼承家業,這是鋪墊!哎哎……你別走啊。”
江木自然沒時間管他的長篇大論,邁腿就朝門口走去。
張好好自然連忙跟上,笑嘻嘻的繼續纏上江木給他說最近自己的趣事,不管江木是否會去聽,張好好都會進行自己的長篇大論,怎么說,這樣的搭配倒也是神奇。
江木雖說性子冷,但遇上這般熱情的人,最終也是無可奈何,說到底,這也不算一件壞事。
正所謂朋友如酒,可烈不可假。
只不過他運氣不太好,遇到了幾次假酒,便心生了畏懼。
傷人傷己還傷身。
“江木,你不打算考研嗎?”張好好有意無意的突然提到了這個問題,余光小心翼翼的看著江木,似乎是擔心自己問的問題是否會有些唐突。
江木本就是極會看人眼色的,張好好的表情自然逃不出他的心思細膩,他伸出手拍了拍張好好的肩膀:“我啊……可能沒有那個能力吧。”
“你明明學習很好的。”
“不是每一個學習好的都熱愛學習,笨蛋。”江木伸手捏了一把張好好的臉蛋,不那么平滑的觸感讓他臉上上帶了一絲笑意。
張好好看著面色上難得沾染上笑意的江木,不覺臉一紅:“恩……你說的有道理,還有,江木你笑起來跟女孩子一樣好看。”
江木面色一僵,笑意瞬間收斂。
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會說話呢。
“咳咳,可能我長得比較好看吧……”話剛出口江木就后悔了,他怎么跟那個狐貍一樣自戀到說出這種話:“不,我是說……”
“是,你就是很好看,江木你可別否認自己的優點。”
看到這樣一本正經的張好好江木還有些沒回過神,然后突然反應過來忍不住又笑了:“噗嗤,張好好,我當時在班里那么冷淡你怎么會想到和我做朋友,你也不怕做了無用功。”
張好好用手機在臉上戳了戳思考了一下:“可能想挑戰自我,征服一下高冷的你吧。”
張好好的話自然是托詞,可對江木卻很受用。
還不等江木說些什么,一輛車子就停在了兩個人站著的路邊,車窗緩緩下降,沈從良戴著墨鏡,嘴角帶起了漂亮的弧度:“江木,上車!”
張好好震驚的看著沈從良,目光機械的轉向江木:“你認識他啊?”
“不認識。”江木抬腳就要走。
“你怎么翻臉不認人啊,江木昨晚我們的事沒說完呢吧,就昨晚在……”
張好好看了看沈從良剛打算跟上江木,就看見剛準備離開的江木一臉鐵青的走回來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當然沈從良的話也截然而止。
“這位是張家的小少爺吧,以前有幸見過家父,請帶我向家父問個好。江木我就帶走了,再見!”
沈從良的車一溜煙的消失在了張好好的面前,留下一臉懵逼的張好好:江木什么情況……竟然認識沈家獨子?還乖乖的走了?
“說吧,你要干嘛,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江木系好安全帶,手指在窗沿上一下又一下敲擊著。
沈從良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卸掉了墨鏡,目光看向旁邊絲毫沒有好臉色的江木,眉宇間染上了笑意。
“你挺缺錢的吧。”
江木愣了一下并沒有給予回復。
“我稍微調查了一下你,閱歷蠻豐富嘛。”
江木低沉著臉沒有說話。
“用女人的身份,假扮我的女人,你懂我的意思。”沈從良這家伙總算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也看到了,我和你妹妹相親,我現在需要一個穩定的女朋友,可是我和你一樣喜歡的都是男人,我家可是三代單傳。”
江木偏過頭看了一眼一邊開車一邊說話的男人,說實話,從顏值上來說沈從良是無可挑剔的,甚至可以說是他以往喜歡的類型,可是……
“你覺得我的女裝能騙過比你還精明的父母嗎?”
“夜店女王的你可以騙過那么多人,還差我父母嗎。”沈從良靠邊停下車,整個人突然靠近江木,目光落在了江木青色的頭繩上。
江木還在猶豫就看見沈從良突然朝著他伸出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家伙的手指已經穩穩接觸到了他的頭繩,輕輕一拉,長發瞬間散開來,雖說發絲上帶了一道勒痕,但絲毫不影響整體的美觀。
江木沒好氣的把落在臉邊足以遮住臉頰的頭發別到耳朵后頭去:“你有病嗎,頭繩拿來!”
“長發這么好看干嗎扎起來。”沈從良一只手撐著臉很是享受地看著他生氣的模樣。
“不喜歡。”江木伸手想去拿回來頭繩,絲毫沒意識到兩個人突然縮短的距離。
“那怎么不剪掉。”
看著送到嘴邊的江木,沈從良想都沒想就把手插進了他的長發里,柔順的手感從指尖滑落,沈從良有一瞬間的失神,皮筋就已經被江木握在手里了。
“變態。”江木利索的扎起頭發,想都沒想就罵了沈從良一句。
沈從良似乎是為剛才的失神有些懊惱,還是有些不放棄的看著他的頭繩:“經常聽別人叫哦狐貍,變態,還是第一次。”
沈從良說話的語速不快,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能夠很認真的的聽他去說話,江木感覺自己面對這個男人有種莫名的缺乏抵抗,這樣的感覺,他并不喜歡。
因為會把自己暴露在一個很危險的狀態下。
“你還沒回答我的提議。”
“我拒絕。”江木手附上車門把,拉了幾下發現被鎖上了。
沈從良摸了摸自己的指節,似乎是沒想到江木拒絕的這么利索。
“也罷,我會等到你回心轉意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車門鎖開的聲音,江木拉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的一個猛甩,車門發出巨大的合攏聲,車里的沈從良抿著嘴笑了笑,手指撫摸上副車座留下的余溫:“還真是有個性。”
第四章
嵐萬市的夜晚是最熱鬧的時候,這里有著小資們工作后的放松,有著業界大佬日常的歡愉,有著漂泊不定人偶爾的失意,還有流浪者的歌聲。
雨后是嵐萬當地最大的夜店,是魚龍混雜的地帶,也是機遇與危險并存的地方。有些喧鬧的燈光里混雜了一絲硝煙的味道,人們用著冷漠而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剛剛爭執起來的兩個人。
酒瓶破碎了一地,看樣子已經是要大打出手了。
芹姐剛準備在后面看看江木那家伙今天來了沒,就聽到有人來說前面在鬧事,雖說這點小事她也懶得出面,但今天既然在了聽了這事,就不能撒手不管。何況還是兩個小有背景的紈绔子弟。
芹姐踩著高跟鞋走到被包圍的圈子里面去。
“在我雨后鬧事可不好吧。”
“媽的,你知道老子是誰嗎。”那紈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在芹姐面前叫囂著,而另一個顯然是沉默了下來。
“誒,你這個孫子,剛不是還厲害的不行,現在咋不說話了。”紈绔似乎沒注意到氣氛的不對,帶著熏熏的酒勁開始指著和他爭執的那個罵罵咧咧。
看來是沒法交談,芹姐拍拍手叫來兩個保鏢就把這個男的扔了出去。既然敢開這個店她自然找的保鏢也不會差,三下兩下就夠那人喝一壺。
“芹姐,今個對不住了。”另一個顯然有眼色得多,立馬道了個歉就匆匆離去。
“把損失和酒水的賬單送到扔出去那人家里去。”芹姐落了話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里。
夜晚的狂歡當然在繼續,剛才的小事也不過是酒水后的談資罷了,很快就會被別人遺忘。
芹姐看著攔在她前面的男人,立馬就想到了他的目的。
“小沈,你這是……”
“芹姐,借個地方說話。”沈從良謙謙有禮的樣子還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芹姐把他帶到了平時她自己在雨后休息的房間里去,畢竟這里一個個身份敏感,被撞見了不太好。
“說吧。”
“給江木換個工作,工資原價給,我補差價。”
芹姐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沈從良:“你之前的人呢?”
“嘖,又提這么讓人掃興的話題,”沈從良靠在沙發上揉揉頭發:“不過是需求上的對象,被老頭給幾個錢自然就走了。”
“怎么,江木不讓你掃興?”
沈從良看了看芹姐那張一臉笑意的臉:“誰知道呢。”
“我挺喜歡那小家伙的,你可別欺負他。”芹姐嘆嘆氣,她自然曉得沈從良這家伙雖說混這個圈子很久了但性伴侶至今也就一個,養了三年,最后被老爺子一筆錢就打發了。
“我要是欺負他,可就不會來找你了。”沈從良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
江木和房間里的兩個人視線碰撞的一瞬間,空氣里的氣氛就有些變味了。
江木穿著演出的裙子畫著精致的妝容,光著腳丫就開了門,光潔的小腿和腳丫暴露在空氣里,江木很明顯感覺到那個男人的視線。
“……我來拿鞋。”江木不知道芹姐和沈從良為什么會私下見面,他也不想去想,他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是不會再有交集了的。
芹姐也沒想到會被江木撞見,尷尬的氣氛被打破后,江姐立馬起身拿了高跟鞋遞給江木。
“很漂亮。”沈從良看著接過鞋的江木沖著他這么開口了。
對這些夸獎已經麻木的江木,聽到沈從良這么說的時候,心里本是沒有太大波動的,可目光接觸到他眉眼里的一絲溫柔的時候,心里卻咯噔了一下。
這樣目光下的贊美,他是第一次感受到,與那些赤裸裸打量下的贊美不一樣,沈從良的目光讓他覺得很干凈。
江木立馬關上門,腦海里還是能夠想起沈從良說這句話時的神情……一定是那個男人太好看了他才會這樣,是的是的,他一定是被美色所誘惑……
帶著這樣的心情上了舞臺,可以想象到,江木穿著高跟鞋華麗麗的扭傷了腳。
芹姐拿著云南白藥給江木小心翼翼的上了藥:“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這段時間就別跳舞了,在我這里幫我管管賬吧,工資照常怎么樣。”
江木愣了一下,他剛才還發愁少了這筆錢自己的生活費就不夠了,他的計劃就會被打破,芹姐這個消息自然是十分好的,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但回味了一番江木就意識到問題了。
“芹姐,你的帳平常沒人管理嗎?”
“恩……我平常自己打理,但是最近家里有點事所以沒辦法打理了。”芹姐說的倒也沒什么紕漏,江木便不再多想。
“你……之后晚上打工直接來我房間就好。”芹姐剛想說送送他,突然想起沈從良覺得自己可能會多此一舉,便立馬轉了話題。
江木點點頭就出了后門。
一瘸一拐的樣子還沒走多遠,沈從良的車就出現在他的視野里了,有些刺眼的燈光打在他眼前的一片路上,江木可不想與他再有什么交情,打算繞過他就走。
“小瘸子,你要這么走回家?”
很顯然沈從良的話江木并不打算給出回復。
沈從良無奈的看著繞過他車子準備瘸著回家的人,打開車門就朝著江木走去。
“我送你回家吧,我也是順路嘛。”沈從良拉住前進的江木好言相勸。
江木就覺得沈從良有些礙事,還碎碎念的在他旁邊,于是說起話來也不過腦子了:“有車了不起是不,有種你背著我送我回家啊!”
話剛出口,江木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似乎沒想到江木會說出這樣的話,沈從良伸出手按了自己的車鎖,車子一下子陷入了安靜:“好。”
沈從良真的就蹲在了他的前面示意他上背。
“喂,我隨口一說,你別當真。”
“抱歉,我這個人有點認真,一不小心就會當真,所以你就負責到底吧。”
沈從良背對著他,江木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聽完這句話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就攀上了沈從良的背,等他反應過來,沈從良已經把他背起來了。
“啊,放我下來。”江木想打自己一巴掌,真是不應該沉迷美色。
“現在后悔,晚了。”沈從良調查過江木自然知道江家在哪,只不過這徒步過去的距離可不一般,江木本來也是打算打個車的,被沈從良這么一搞還真的是要徒步了。
江木的手緊緊圈著沈從良的脖子,他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沈從良,他身上有著很干凈的氣息,像是雨后天晴空氣里的味道,讓江木莫名的有些放松。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背。”
還是一個只見了四次面的男人。
沈從良聽見江木很小的喃呢聲,眼里有了些笑意,腳下步子又快了些。
江木不算重,那是相對于男生里,怎么說一個175的個子也是100多的體重,就算是沈從良再怎么強壯,走個六公里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沈從良,你把我放下來吧。”江木看著額頭上有了汗意的沈從良,心底有了一絲柔軟。
“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沈從良回過頭看他,燈光打著陰影在他臉上,有著極其滿足的笑意。
江木一下子看的恍惚了。
“沈從良,你只是因為想讓我幫你的忙才這樣對我嗎?”
路上的人很少,這條路走向別墅區一帶,自然沒那么熱鬧,相較于之前的繁華,這里可以稱得上荒涼了。江木可以聽到沈從良每一步踏在地面的聲音,和他因為負重而加快的心跳聲。
“你希望得到什么樣的答案?”沈從良這么問他。
江木微微一愣,是啊,他想要什么樣的答案?他江木在期待著什么。
“罷了,放我下來吧,你扶著我走吧。”江木感覺如果在對自己這般問下去,可能會挖出深埋于心底的愿望,那時,他怕自己又會重蹈覆轍。
沈從良考慮到自己的體力,也沒再反駁,輕輕蹲下來放下江木轉而朝著江木伸出手。
江木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伸出來的手。
“這次不會還要拒絕吧。”似乎是想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尷尬,沈從良難得的耳根有些泛紅。
“你這個人還真是不怕尷尬。”江木沒有抓住他的手,但是卻抓住了他伸出來的那只胳膊,想來與沈從良的相識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他卻可以毫無防備的抓住一個人的胳膊,把身體的重量寄托給他,怕是張好好那人也無法讓他這么做吧。
江木本就寡言,兩個人走了一段路,江木就感覺腳裸的疼痛加劇了,還真是越走越嚴重,可他也不想讓沈從良背他,抉擇之下江木掏出了手機。
“你要干嘛?”
“走不動了,叫車。”江木停下腳步隨便的就坐在了街邊的臺子上。
沈從良打量了一番江木,現在的他發絲凌亂的坐在街邊,倒徒增幾分流浪藝術家的韻味:“還以為你是很注重外表的那種人呢。”
江木回頭看了一眼沈從良然后又轉了回去:“打扮那么好給誰看啊。”
“我啊。”
“真是不想讓你尷尬。”
沈從良走到他身邊坐下來,陪著他在燈光下看著泛著亮光的柏油馬路,思緒好似都可以放飛開來。
“剛才你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告訴你。”
“我不只是因為利益。”
沈從良的話在他耳畔低沉,像是戀人的細語,試圖喚醒沉睡在江木體內的某種情感。
滴滴的車喇叭聲打破了兩個人難得的氣氛,江木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不管因為什么,我不會答應你的,你放棄吧。”
“我說過我會等。”
沈從良跟上了江木走向滴滴的步伐。
剛坐上車里江木就看見沈從良一本正經的要往進鉆。
“喂,你干嘛,下去。”
“別這么薄情嘛,怎么說我也把你背了一段路,你要把我一個人扔在路邊嗎?”沈從良關上車門沖著司機開口:“去六安區2段路18棟。”
這家伙還真是把他好好調查了呢,江木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閉了閉眼睛,似乎是有些疲憊了。他感覺到沈從良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臉上,是有些灼熱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只持續了一會兒就轉移了視線,江木微微松了一口氣。
車子穩穩的穿過一片荒無人煙的大橋,橋下是奔流的河水,伴隨著車子行駛的摩擦生發出嘩嘩的碰撞聲,從窗外看去,夜色里的河水泛著粼粼的波光,與樹影樓立相伴,別有一番情調。
但江木是格外怕水的,自然對這風景不甚感冒,倒是沈從良看起來似乎有幾分興趣的樣子。
時間明顯晚了很多,也不知道那女人在不在家,若在他估計又免不了一番折騰,只希望今晚能好好休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祈禱成功了,下了車的江木并沒有看到亮起來的客廳燈,這樣讓他放心了不少,心情自然也好了起來。
“再見了。”他轉頭看向車上的沈從良。
“不打算邀請我進去坐坐嗎?”沈從良的厚臉皮江木又豈不知道,對著他翻了個白眼轉頭就朝著家里走去。
沈從良扒著窗口笑著看著一瘸一拐的江木慢悠悠的走進去,搖擺起來就像個企鵝一樣,他臉上的笑意就更明顯了。
“師傅,開車吧。”
第五章
今天A大格外熱鬧,聽說是有了幾家大公司來學校里挖人才,江木本就想找個工作去實習,自然也漏不了這等大消息,一大早的就匆匆趕往了人群聳動的地方。
果然這種厲害的咨詢的就是多,江木也不著急,就耐著性子等著前面的人咨詢完后才上前詢問,看樣子前幾個都不是很理想的樣子,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家公司。江木探了個頭看了看公司的名稱:落日出版社。
這個很有名氣啊,怪不得人這么多,不過說來好像還在那聽過這個名字啊……
“你好。”還沒等多想就已經排到他了。
“你好,我叫江木,這是我的資料。”江木連忙反應過來把自己的簡歷交給他過目。
那人聽到名字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目光掃了一眼他的面孔,然后接過了他手里的資料。
“你想應聘什么職業呢?”那人只是匆匆掃了一眼資料就抬頭問他。
江木看了看正在招聘的幾個職業思考了一下:“我學的是工商管理……進財務處可以嗎?”
“當然,你的簡歷很不錯,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簽一個短期合同。”
江木很明顯感覺到后面排隊人目光的打量與竊竊私語,那人叫了一個手下就帶著他去看合同了,至于別人怎么想他江木自然不想過多過問,只是微微有些詫異自己會這么輕松的被錄用然后簽合同。
莫非是騙子?
可是江木拿到合同后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審閱了好幾遍是完全正規沒有問題的,對方手里的公章也是真真切切的,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恕我冒昧,我自認為這種大公司收人是較為嚴謹的,卻不曾想會這么草率的就要和我簽合同。”江木手里的筆遲遲沒有下手,反倒是放下筆,抬眼看起了對方的工作人員。
那人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加上被江木那好看的桃花眼一看,莫名的就紅了臉。
“江……先生你多慮了,你的條件和成績是我們至剛才為止賞閱過后最好的一個,況且你們的導師也對你夸獎有加,事先我們是早有耳聞的。”那丫頭緊張的結巴了一下然后耐心的給江木講解了緣由,誠懇的態度反倒是讓江木覺得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罷拿起筆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的,那么您明天就可以來公司報道了。”
江木點了點頭拿好自己的資料就離開了人群,工作實習的事情得到解決江木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這樣生活費也能多了起來。今天倒是沒見到張好好那家伙也不知道去哪了,不過也好,省得他在身邊啰嗦,只是工作這事就沒辦法幫他了。
A大校園里的風景是極好的,一排漂亮的銀杏樹泛著漂亮的黃色,還未到其成熟的季節,再過一個月就能變成金燦燦的顏色,那時之景一定更加好看。
江木抬眼看了看漂亮的銀杏葉,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神清氣爽。
低下頭時,就看見遠處蹲著一個人從地上撿起了什么,大概是一片銀杏葉。那人修長的手指反復摩挲了一下葉片,再抬起頭,目光直直的看向了他站的地方。
江木是有些近視的,遠處那人臉有些模模糊糊,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把視線放到他的身上,但他還是抬起步伐朝前走去,那人也起了身朝他走來。
“怎么,一夜不見就認不得我了。”
江木微微一頓,仔細焦距了一下,這才看清這人。
“你在我們學校干嘛?”江木本來是想直接忽視他,但想到昨晚他起碼是背了他的,只好無奈的問了句話。
沈從良看得出江木眼底的不情愿,看來和他說個話都能讓這家伙這么勉強啊,真有意思:“這是我畢業的學校啊,回歸母校怎么了。”
沒想到這家伙還跟他同校,以前也沒怎么注意過,說來他大一的時候沈從良已經大四了自然在學校的時間比較少,彼此沒怎么見過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哦,沒怎么,”江木應了一下覺得好像沒什么話可說了,就打算開溜:“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怎么說我也算得上你的學長,對學長這么冷漠真的好嗎?”
步子還沒走幾步,就被他這幾句話硬生生的打斷了步伐,這可真是……道德綁架?好像也沒那么夸張,說來就是這個厚顏無恥男人的惡趣味罷了。
“那拜托這位老老老學長,別再讓我給你尷尬了ok?我這輩子給別人的尷尬都用在你身上了。”江木已經無法形容沈從良這個人了,他那么明顯的“請勿靠近”氣息在他眼里都是空氣嗎?還是說他已經沒有眼色到這個地步了,不應該,這家伙這么狡猾一定是可以看出來的,想來就是越挫越勇想在他身上找點存在感罷了。
沈從良聽了他這一席話臉上的笑容反倒是更加燦爛了,江木一瞬間看的有些臉紅,這家伙絕對是狐貍!成精的!
“江木,你越是這樣我對你興趣就越大,怎么說,言情小說看過吧,里面不是常說那句: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現在我對你可是很感興趣呢。”沈從良今天穿的很體面,一副斯文人的模樣卻說著不正經的話語,看著就讓人來氣。
喂喂,難道不是女人嗎?你這家伙確定你看的不是純愛而是言情嗎?
江木自然想這么吐槽,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對于這家伙他可真不想給予什么好臉色。
“很抱歉,我對你一點也不感興趣。”江木說完就努力加快腳步,也不顧疼痛一瘸一拐的走了。
沈從良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手指拉了拉袖口沖他喊道:“我們很快會見面的!還有,小心點你的腳!”
江木看沈從良那家伙好像沒追上來的樣子才放慢了步伐,這才感覺到鉆心的疼痛,咬了咬牙,為了不落下面子,堅持的在他的視線里走完了整段路,等出了那家伙的視野才蹲下來查看腳腕,感覺腫的更厲害了一些,真是糟糕。
想了想明天還要去公司江木有些發愁。
但好不容易的工作可不能丟了,今晚要不還是跟芹姐請個假休息一下?想到這里,江木拿出了電話。
芹姐倒也爽快,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江木今天也沒什么課,叫了輛車就回了江家。
某人今晚去雨后自然是撲了個空。
“最近個沈少來這里很頻繁啊,怎么看上哪家姑娘了?還是說……”說話的人沈從良并不陌生,是他商業伙伴中某位的兒子,花天酒地已經可以說是他的代言詞了。
“不過是自我放縱一下,不行嗎?”沈從良手里拿著漂亮的酒杯,目光里夾雜著一絲笑意,不那么純粹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那人自然嗅出了些不自然的氣息,尷尬的說了幾句就匆匆和他幾個酒友返回了那些洋妞的懷抱。雨后巨大的特色之一就是洋妞,歐洲人的五官大多立體,所以極其討喜,那模樣看著也是很養眼的。
不過芹姐做的背后生意也不少,雖說稱不上勾當,但也沒多干凈,在這座城市里這大概是很多人生存的法則。
沈從良自然有渠道去找芹姐,放下了空杯子就尋去了芹姐的房間。
“那家伙怎么今個沒來?”四周看了一下,只有那躺在沙發上身子慵懶的女人,卻不見那家伙。
“他好像是為了明天的上班今晚休息腳傷去了。”芹姐雖然對于沈從良魯莽的進入有些不滿,但礙于關系自然也不多說,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從良是誰,又怎么看不出芹姐眼里的一絲不悅,立馬賠上笑臉:“抱歉忘記敲門了,你也知道,那小家伙我目前比較上心。”
“自然,行了回去吧,看你這一趟趟跑的,你們公司都不管了?”
沈從良倚在門框上笑了笑:“江山和美人,目前對我來說,美人在前。”
芹姐看著這張帥氣的臉喜愛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幾番:“不管怎么說,你可是我認識的小老板里面最帥的一位,憑這幅樣子,相信我那小木再是榆木腦袋也該開竅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沈從良笑著告了別關上了門。
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起來,目光淡淡看向身后的拐角處,剛好像感覺到有誰……不過江木那家伙,沈從良摸了摸下巴拿起手機。
“喂,今天在A大錄取里面我說的江木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