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簡介:當(dāng)星球擁有了生命,人類將面臨怎樣的審判?
1
“以前有個叫奧本海默的人說過:我成了毀滅世界的死神。我時常想起這句話,都為他的天真感到好笑。”
......
我是一顆星球,擁有自己的名字,叫地球。在我身上居住著三百萬個種族,其中最強(qiáng)勢的種族叫做人類,擁有七十多億人口,分布于兩百多個國家。
幽靜永夜的宇宙里,并不是每個同胞都像我這般好運,孕育繁盛的物種,擁有輝煌的歷史。它們更多身處冰冷世界,并且還會永恒沉睡下去。那種冰冷、沒有光芒的星球,才是星球真正的死亡。
至于奧本海默所研制的武器......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看。
這顆星球上的人們無時無刻不在受著宇宙黑暗里獵手的覬覦,有些是死星的住民,有些是宇宙的流荒者。漫長的星際旅航,總會有幸運兒察覺到我的存在,他們種族各異,語言各異,唯一的相同點,就是想要將我據(jù)為己有。
其實無論是誰在我這里繁衍生息我都無所謂,四十六億年的歲月彈指而過,人類僅僅是其中一支較為年輕的‘萬物之靈’罷了。我本想外星來客若是進(jìn)來,就讓他們進(jìn)來便好,然而這樣的想法卻因為一個人類得到了改變。
那是個陽光、爽朗的大男孩,他喜歡野外探險,是個十足的驢友。他在人類里的編號是明琤,很有意思的一個名字。
要說遇見他,純屬是一個萬年不遇的巧合。
明琤不僅喜歡探險,還對極限運動極感興趣,那天他綁著攬勝跳進(jìn)火山口,因為錯估里面的一氧化碳濃度,明琤陷入昏迷,纜繩被飛舞的火星燒斷,他墜向火山中央的巖漿池里。
說是萬年不遇,其實正是因為那座火山是我的居所,而我本人并不喜歡炙熱的環(huán)境,所以便用自然的力量模擬出了一片巖漿池。
明琤穿過巖漿池,毫無阻礙的摔在了我的住處——一片亞特蘭蒂斯古代遺跡前。
我早先便注意到了這個倒霉的人類,也沒想多管閑事,巖漿雖然是我模擬出來的,但這里確實是實打?qū)嵉乃赖兀瑢こH诉M(jìn)來三十秒內(nèi)就會失去意識,繼而無痛苦的死去。
可是他不僅活了下來,竟然還避開了亞特蘭蒂斯的那些危險的機(jī)關(guān),找到了我。
我還記得明琤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朋友,我看你有些眼熟,咱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句話說的很對。
我是地球,他是我身上的寄生蟲。他身在此山,自然天天見山。
但看我眼熟,就不對勁了。
當(dāng)時明琤眼里的我并沒有固定形態(tài),我是地球的意志,我可以是任何事物。但沒有一樣會是他口中‘眼熟的朋友’。偏偏他的眼神如此真摯,不含任何雜質(zhì),不像在說謊。
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更沒想到讓我驚訝的會是一個人類。難道說這家伙看遍了地球所有山河,飲過了地球每一條河流的水,望遍了每一朵變化的云朵,這才覺得我很眼熟?
明琤笑了笑,他對著我伸出手,道:“交個朋友,我叫明琤。”
我對這個古怪的人類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不由化作了人類的模樣。
明琤臉頰一紅,他將手擋在眼前,結(jié)巴道:“你、你穿上衣服啊!”
“你要死了。”
我幽幽道。
2
明琤并沒有被我的話嚇到,他只是愣了一會兒,便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一直盯著他,看的他心里發(fā)虛。
他問:“你看我做什么?”
“每個生靈迎接死亡時都會有特殊的時刻,但你......好像沒有。”我道。
明琤撓撓頭,笑道:“或許是因為我神經(jīng)大條吧。”
接著,他脫下身上的羽絨服放在身邊的石頭上,臉色通紅道:“我沒想到你是女性。”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件破損嚴(yán)重的羽絨服,淡淡道:“在永恒面前,一切既有意義,又沒有意義。”
明琤又問我:“我真的看你很眼熟,我們上輩子難道是朋友嗎?”
噗嗤。
我被他的話逗樂了。
生靈死亡即是歸墟,哪里又有生死輪回一說。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欠妥,小聲道:“要是猜中了也蠻不錯的。”
我看著他,問:“你是來找我的?”
明琤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請求道:“外面的世界正在遭受怪物的入侵,我想求您幫助人類。”
“理由?”我反問。
明琤一愣。
“你要我?guī)椭祟悾瑓s不告訴我理由,這又是什么道理?”我搖搖頭,因為住處的暴露,我漸漸失去了對他的興趣,明琤的死亡也將毫無意義。
我對地球所有物種一視同仁,他們既是我生命的源泉,也是憎惡厭惡的寄生蟲。我可以幫助任何生物,但我需要一個理由。
明琤咬咬牙,喃喃道:“人類不該是這樣的結(jié)局。”
“與我無關(guān)。”
明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一半是因為與我談話并不順利,另一半則是身體隱藏的毒素露出獠牙,他的生命只剩下三十秒。
我與他都明白,這是決定人類命運的三十秒,我想看看他最后的回答。
然后,明琤單膝跪地,顫顫巍巍的掏出一個首飾盒,從中拿出一個戒指。
我好奇的看著那只戒指,似乎對這樣的姿勢有些印象。
記憶飛速流轉(zhuǎn),很快我就知道了明琤在做什么。
他在求婚。
在對我求婚。
明琤臉色白的像個死人,因為他快要死了。
我瞇起眼睛,聲音微寒。
“你想死嗎?”
3
明琤最終還是沒有死去,我揮了揮手,驅(qū)散了他體內(nèi)的毒素,順便還治好了他身體里隱藏多年的暗傷。
明琤摸著身體,驚喜的看著我,手里戒指不斷顫抖:“你......”
“你是我漫長生命里接觸的第一個人類,按照書里的故事,現(xiàn)在我理應(yīng)給你豐厚的賞賜。”我淡淡道:“所以我給了你一條命,還有一個使命。”
“您說。”
“既然你不想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那我就給你改寫結(jié)局的力量。”我赤身裸體的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緩緩覆在他的頭頂。
一縷星光灑下,滲進(jìn)了他的四肢百骸。
“從今以后,你就是人類的守護(hù)者。”
明琤身體顫抖,眼睛從一開始的茫然變得堅定起來。
他鏗鏘有力道:“我會傾盡全力,不讓您失望。”
我搖搖頭。
“你錯了,我給你力量,并不是因為人類,而是你。說到底,你與你的族群,與我無關(guān)。”
“你覺得結(jié)局不該是這樣,那就自己親手書寫結(jié)局。”
明琤用力的點點頭。
我閉上眼睛:“去吧。”
嗖!
明琤化作一道白光,剎那間沖破了巖漿環(huán)境,沖出了火山口,像一顆流星墜入大地。
我看著灑落在地上的石塊,閉上眼睛。
我自然不會被他的戒指所打動,真正使我改變主意的,是他那種光明磊落的‘無所不用其極’。那枚戒指,自然也是手段的一種。
我看到了他的不甘,看到了他對己身無力的憤怒,看到了他的靈魂。
他愛人類。
那么。
他會改變?nèi)祟悊幔?/p>
我望著空蕩蕩的火山口,淡淡一笑。
“有點意思。”
4
明琤果然沒有浪費我賜予他的力量。自那天開始,他便周游全球,擊退了入侵各國的外星生物,明琤這個名字也在陸地上一時無兩,被稱之為救世主,凌駕于所有國家之上。
經(jīng)歷過天外入侵后,人類世界百廢待興,新的秩序在廢土重新建立,一切都向好的方面發(fā)展。
......
“老大,你是沒見那蟲子有多惡心,死的時候它炸掉了自己的卵巢,遮天蔽日的蛆蟲落在地上,我差點就吐了出來。”
三個月后,一掃頹廢的明琤回到亞特蘭蒂斯遺跡,坐在我身邊喋喋不休。
我沒有理他,雖然蟲族在宇宙里的確很強(qiáng)大,可除非蟲族皇后親臨,否則都不是明琤的一和之將。
“還有那些外星飛船,只是一個小型商用飛船上的火炮就能摧毀一個城市,還好我把他們擋在了大氣層外面,不然地球就完了。”明琤說到這里,哈哈一笑:“我可真是厲害啊!”
“老大,我都在這兒說好幾個小時了,你搭理下我啊。”
我現(xiàn)出人類的身形,中間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巖石與硝煙為自己做了件亮晶晶的裙子。
“你又來做什么?”
明琤撓撓頭:“我想向你致謝,感謝你對我的信任。”
“不必。”我閉上眼睛,視線穿過大氣層看向宇宙,緩緩道:“接下來你會面臨更加嚴(yán)峻的挑戰(zhàn)。更多的它們要來了。”
明琤肅然道:“我會努力的。”
說著他哈哈一笑,對我鞠了一躬道:“為您而戰(zhàn),我的女神。”
“惡俗。”
我說完,隱于黑暗。
又三月后。
赤道以北,有星艦破開云層。大口徑殲星炮對準(zhǔn)美洲大陸。明琤化作流星射入星艦群里,以重傷將死的代價,擊退入侵者。
電視、網(wǎng)絡(luò),到處都是有關(guān)于他的消息。
有人擔(dān)心他的傷勢,有人懷疑他的能力是否還能勝任救世主的稱號。
更多的還是祈福。
為他祈福。
為人類祈福。
各國政府暗流涌動,當(dāng)日有一隊神秘的人馬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他們不僅搜走了所有外星戰(zhàn)艦殘骸,還采集了明琤的幾滴鮮血。
時間緩緩流逝,一眨眼的功夫,便過去了五年。
五年間,明琤擊退了不計其數(shù)的入侵者,他身體的傷痕與榮耀同步上漲,真正成為了人類的信仰。
與此同時,因為吸收了外星科技,人類文明進(jìn)入了一個短暫的爆炸式增長,那些曾經(jīng)在科幻電影里出現(xiàn)的物品來到了現(xiàn)實生活里。
這是五年來我跟明琤的第三次見面。
即便有我的力量加持,他也蒼老了很多,唯一不變的只有那對煜煜生輝的眸子。
“世界政府打算向宇宙發(fā)布地球公告,但我總覺得這樣會引來更多的它們。”多年不見,明琤穩(wěn)重了許多,他想了想,對我道:“我應(yīng)該阻止他們。”
“那是你的選擇。”我坐在巨石上,身邊環(huán)繞著地殼熒光生物,美輪美奐。
明琤嘿嘿一笑:“女神,這么多年不見,別這么冰冷嘛。”
我收回望著熒光生物的視線,將頭轉(zhuǎn)向他,一字一句道:“你想死嗎?”
明琤不說話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沉聲道:“那時候的殲星炮......它的威力足夠摧毀你了,當(dāng)時你為什么不還擊?”
“雖然我對生死看的很淡,但也沒有主動尋死的道理,如果是往常,它們根本進(jìn)不了太陽照耀的區(qū)域。”我道。
明琤霍然抬起頭,神色復(fù)雜道:“你......選擇了相信我?”
我點點頭,首次沖他微微一笑。
“你做得很好。”
明琤像是受到了極大鼓舞,他神色激動道:“您......為什么要這樣做?”
“沒有壓上籌碼的賭博味如嚼蠟。”我道:“況且我也需要一些調(diào)味品來改善生活。”
明琤點點頭,他站起身,笑道:“總之我還是要感謝你的信任。”
我沒有理他,即將隱于黑暗。
忽然,明琤說了句奇怪的話。
“我快要結(jié)婚了,就在下個月底。她是聯(lián)邦主席的女兒。”
空曠的遺跡里回蕩著他的聲音。
“為了與世界政府達(dá)成共識,不惜犧牲同族的未來?”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便猜出了他這句話里包含著多少齷齪。
“不是你想的那樣......”明琤苦笑連連:“你知道的,世界政府一直在我身上做研究,他們想復(fù)制出第二個或第三個我,用來保護(hù)地球,一個人的力量總歸薄弱了些。”
我聽得面無表情——能承受火山里的有毒物質(zhì)的侵害長達(dá)半個小時,明琤原本的體質(zhì)或許異于常人,但世界政府想要復(fù)制他的力量無異于癡人說夢。
這世界不會再有第二個明琤,我也不會再幫助人類。
明琤充滿希冀的看著我:“老大......你能幫幫我嗎?”
“你想渴求更高層次的力量?”
“不......聯(lián)姻也好,阻止宇宙公告也好,我只是不想再看到無家可歸的孩子在街頭游蕩了。”
我瞇起眼睛,臉色瞬間冷漠下來,同時用最冰冷的語氣第三次說出了那四個字。
他想讓我將力量賦予給更多人類,無論本心如何,本質(zhì)上便是貪得無厭。
所以我極為認(rèn)真的問他。
“你想死嗎?”
5
自那之后,明琤便再也沒來過了。
他是個干凈的人類,當(dāng)初的要求或許是被人蠱惑,或許是真的累了,但當(dāng)他想明白后,無疑會陷入到愧疚中。
他覺得他辜負(fù)了我對他的信任。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我早該想到人類是善變的,沒有任何人能抵御歲月的洪流。
生活本來就沒有容易的事情,不然何來選擇一詞?
又五年,明琤帶領(lǐng)人類欣欣向榮,徹底步入星艦時代。付出的代價便是將我地表的所有資源采集一空。
我往日總有注視人間的習(xí)慣,這次卻覺得有些惡心。
我欣賞明琤的干凈,所以讓他有了拯救人類的力量。
可個人意志無法與族群意志抗?fàn)帲矣H手養(yǎng)育的孩子,就算長大成人還在嘬著我干癟的奶頭。
我對著天空揮了揮手。
天際烏云密布,世界暴雨傾盆。
上帝用了七天來清洗人間。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在暴雨進(jìn)行到第五天的時候,明琤來了。
此時他更顯老態(tài),三十多歲的年紀(jì)竟然有了白發(fā),可見這些年他過得有多么疲憊。
“老大,其他人是無辜的,我求求你了,放過他們吧。”他一邊說一邊跪在我的面前。
“你總是向我祈求對人類的寬恕。”我從黑暗中走來,看著他極為認(rèn)真道:“可他們有放過我嗎?你們想殺了我,那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明琤啞口無言,只是沉默的跪著。
“難道一群蒼蠅圍著我嗡嗡啃食,我就要任其欲求,不做反抗?”我再次質(zhì)問他。
明琤嘶啞道:“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會勸說他們。”
我搖搖頭。
已經(jīng)晚了。
自然的逆轉(zhuǎn)不可變化。
人類讓我生了一場大病。
我身體的防御機(jī)能本能的開始反抗。
我雙手負(fù)在身后,淡淡道。
“這一次,我會親手毀掉你們。”
6
我的宣戰(zhàn),通過明琤傳達(dá)到了世界的每個角落,一時間,所有人類都知曉了我的存在。
他們惶恐,他們震驚,他們沒想到一向任自己予取予求的地球竟然有著生命存在。
更為恐怖的,地球向人類宣戰(zhàn)了。
我會親手毀掉你們。
這冰冷的八個字,讓所有人類都毛骨悚然。
人們開始爭先恐后的星際移民,但我不會讓任何一架飛船離開大氣層。
人類從絕望變得更加絕望。直到最后,化作瘋狂。
他們亮出最新研制的殲星武器,對著全世界直播,意圖想要用其來威脅我。然而人類卻不曾想過,我最大的弱點,從來都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已經(jīng)被他們毀滅殆盡的大自然。
暴雨繼續(xù)。
當(dāng)暴雨進(jìn)行到第七天的時候,世界政府不顧明琤勸阻,悍然向我所在的火山口發(fā)射了數(shù)枚頂尖導(dǎo)彈。
它們每一顆的力量都與殲星炮不相上下。
看到尾焰騰空的畫面,我閉上眼睛。
我是地球,也是太陽系的唯一星球生命。我可以溝通別的星球毀滅入侵的殲星艦群,卻阻止不了一群想要同歸于盡的原住民、寄生蟲。
我會死嗎?
那一瞬間,我又想起了奧本海默的那句話。
“我成了毀滅世界的死神。”
7
最后關(guān)頭,明琤出現(xiàn)在了火山口,也不知他做了些什么,那十幾枚威力恐怖的殲星彈便被他引向深口,去往宇宙。
轟!
深空天體發(fā)出一聲劇烈聲音,我看到離我最近的月球四分五裂,從宇宙中被抹除。
我身形一閃,從陰暗的火山口一步踏入漆黑的宇宙。
我來到明琤身邊。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還沒有死。
明琤看到我后,明亮的眸子微微一閃,艱澀的開口說了幾個字。
我就那么平靜的注視著他,什么也沒做。
當(dāng)他說完后,心滿意足的死去了。
我抓著他的尸體,又回到了火山里,陷入到沉默中。
明琤最后說的話是:“你看,我改變了你的結(jié)局。”
最后關(guān)頭,這個守護(hù)了人類數(shù)十年的救世主終于做出了他自己的選擇。
之前就說過,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然何來選擇一說?
但正是這樣的選擇,會在自己的人生里留下璀璨的光芒。
他背叛了人類,與十幾年前我對他一樣,將選擇權(quán)交在了我的手上。
想到這里,我笑了。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類。
笑完,我看著天空,道:“要有光。”
暴雨停歇,無數(shù)束陽光破開云層,照射在世界之上。
我將明琤的身體放在亞特蘭蒂斯遺跡的最深處,伸出手,猶如技藝精湛的指揮家,揮舞著手指。
轟!
石塊塌陷。
世界各處,大到殲星彈,小到一顆子彈,其表面開始揚起灰塵,最后解體,不復(fù)存在。
我指引著一塊巨石,手掌如刀削去了它的表皮。
人類還沒從死后余生的震驚里走出,便眼睜睜的看著四周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高樓大廈化作沙塵。
汽車電器化作沙塵。
由人類創(chuàng)造了一切文明,正在或者已經(jīng)消失。
幸存的五十億人目睹了這一幕,由驚恐變成沉默。
他們明白,這是地球?qū)λ麄兊膽土P,從今以后,他們將從星艦時代步入石器時代。
一切的一切,將從零點開始。
我將明琤放進(jìn)巨石造成的棺槨,而后將其永遠(yuǎn)封閉。
全球氣溫開始驟降,與此同時,全球形成了十六個個巨大的寒冰風(fēng)暴,它們自南向北,無數(shù)由冰組成漣漪在大陸板塊上爬行,直至蔓延整個七大洲——世界被凍住了。
枯竭干涸的大地,一株綠色小草調(diào)皮的冒了出來。
凜冬已至,頑強(qiáng)活著的草兒要么死去。
要么去死。
當(dāng)然,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