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熬夜的人心里都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這句話是珊珊給我說的。
我和珊珊認(rèn)識許久,卻從未見她談過一次戀愛,我甚至以為珊珊不會在戀愛。
在酒吧的那晚,喝的搖搖晃晃的珊珊眼睛里夾帶著晶瑩的淚花,她熟練的拿起一根煙,對著空氣吐滿大大小小的煙圈。
她說,溫暖,你知道嗎?他啊,他終于結(jié)婚了。
那是我第一次聽珊珊提起他,珊珊說,他們認(rèn)識沒有什么特別轟轟烈烈的大事,可以說是很平淡。
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就是為他們兩個人定做的詞語。
兩個人都是大學(xué)學(xué)校里普通的學(xué)生,珊珊是文藝演出的組長,當(dāng)時排練室的人不在,臨時把演出責(zé)任交給了她,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大力,當(dāng)時的大力真在躲在角落抽煙,悶著頭,見到她時冷冷的看了一眼,珊珊對他沒什么特別的印象,只是他右耳的耳釘亮的很刺眼。
到他上場了,珊珊站在旁邊看著這個男生,他的嗓音低啞緩慢,那雙眼睛看著某處令人難以捉摸,當(dāng)唱到那句,我們的愛情到這剛剛好時,珊珊的心,卻跟著節(jié)拍猛的咯噔了好幾下。
那個時候兩個人也沒有特別的交集,因為珊珊是個乖乖女。
本該從此無此毫無瓜葛的兩個人,卻像瑪麗蘇劇情般的認(rèn)識。
說來也巧,班主任讓珊珊去改作業(yè)時,他正蹲在辦公室的角落,接受著老師的批評。
也許是那天陽光正好,珊珊竟覺得這個毫無生機的男孩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帥氣。
那個男孩子遞給了珊珊一張紙條,里面的內(nèi)容是,等老師回來,你幫我告訴她,我寫完了。
珊珊接過紙條看著上面笨拙的字跡輕輕地笑了。
之后的后來每次珊珊幫老師改作業(yè),在碰見他的時候,他總會拜托她做同樣的事情,而他當(dāng)然是翻出去上網(wǎng)。
那應(yīng)該是個晚上吧,說到這,珊珊的眼睛亮亮的,我至今記得那天,迷迷糊糊睡到一半,接到了他的電話。他的周圍很亂,可是他的聲音卻清清楚楚。
他說,珊珊,我們試著在一起吧。
他們在一起了,他們和所有的情侶一樣會吵架會發(fā)脾氣,他們會因為一件小小的事情開心很久。
有的時候珊珊覺得這種幸福簡直太不現(xiàn)實,讓她險些沉溺的昏了頭了。
也許在學(xué)習(xí)上大力不是個好學(xué)生可在感情上大力卻是個好男友,他記得自己的生理周期,備忘錄上滿滿的都是她愛吃的,他知道自己胃不好,就天天早上起來給自己煲粥。珊珊不喜歡大力抽煙他就不抽,不喜歡大力痞痞的樣子他就剪了寸頭,從前的那些朋友幾乎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可是珊珊總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吧。
隱隱不安的感覺,有一天真的到來的那一刻,才將珊珊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的打散。
那天早晨,很平淡的早晨,太陽還是從東方升起,那天幾乎平淡到?jīng)]有一絲征兆,大力昨晚還承諾過兩個人一起面對未來,珊珊去給大力送她剛買的新衣服。
在宿舍門口,她沒有給大力打電話,她想著給大力一個驚喜。
她推開門,看見了最不堪的一幕。
大力出軌了。身邊的女人黑色的蕾絲裸露出白色的皮膚,金黃色的頭發(fā)飄在耳后,一地的衣物,想來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珊珊站在那里,在等大力的解釋。大力的眼神黯淡下去,縮在墻頭。最終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
珊珊說,其實我根本就不介意他對不對的起我啊,只要他一個道歉我就能忘記一切繼續(xù)愛他的啊。
珊珊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模樣,跟她很像很像。是她模仿著她,還是她在模仿她?
珊珊的煙已經(jīng)慢慢熄滅,掐了煙頭,珊珊說,離開他以后我活成了他的樣子,而他,大概在也不會想起我了吧。
而我,可能會忘了你,在這漫長恒久的歲月里,究竟會有多久呢?
當(dāng)我終于消失在追逐你的道路上,你的手機突然想起,你會不會覺得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