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傷的醒

有一天我劃著一艘船,從岸邊到河里的時候,心情異常激動,對未知充滿好奇,為沖動做好了準備,我沒有考慮更多,我必須往前走。

水是那么的清澈見底,我劃著船,激起的水花,在陽光下是那么的晶瑩剔透。迎面吹來的風和著我的微微的汗,我所看到的景物都那么清新明凈。我劃得并不快,岸的兩邊都是連綿不斷的高山,山上全是綠,真可謂是萬水千山一片綠,突然想到許多山水墨畫,我就是一漁者,在青山綠水里,唯我,一艘船,一個人,我沐浴著陽光,仿佛聞到花香,魚在水里的嬉戲。

我往前劃著,烈日當空,我帶上帽子,回憶涌在我腦海,我突然想起一段句子,總結我過往的日子,我在掛著學校的牌子過著監獄的日子,我想在以后的日子某天清晨突然驚醒不足為奇。

在學校你總會養成一些習慣,要么循規蹈矩,尊師重教,做個乖孩子,任憑老師擺布,每年做個三好學生。要么叛逆到極致,做個自由人,后面三排,與講臺三尺瓜分陣營,你在講臺聲嘶力竭的講,我在我的陣營睡得夢見心中的女神。你講我幾句,我很生氣,頂你幾句,你再說幾句,我再頂你幾句,人們往往在對未知熟悉的人時,倘若是發生矛盾,為了捍衛自己,不讓面子受損,而把矛盾升級。而最終的結果是,老師離開課堂,這節課終止,前面幾排的恨后面幾排的,后面的不把前面的放在眼里,不可能永遠都不上課吧,于是,時間久了,幾個陣營產生了一條和平的無聲協議,互不干擾。

我處在一個前面的陣營與后面的陣營交接處,于是常常處在風口,老師為了盡職,為了不和主要矛盾沖突,于是我就危險了,常常那老師的一些長篇大論,明喻暗諷,教人做人的一些論調就從我這里開始,只要我在課堂上稍微的走神,或許那節課出現意外打瞌睡了。那我就真的有理說不清了,后面的陣營叫我小心一點,因為傻子都看得出來,那老師指桑罵槐,而前面陣營一片眼神能殺死人,因為你耽誤了她們受課的時間。而我又是那種膽小的人,平時話也不多,也無更多的人交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好的,壞的。但仍然渴望有一個知心朋友。

一個新學期開始,那老師突然詭異的一笑,余光掃到我這里,我本能的一驚,心里已經開始害怕了,我想我的噩夢又要開始了,后面的陣營開始醞釀怎么恐嚇我,前面陣營的眼神還記憶猶新,我在想,這或許是命運,我想學又學不了,想壞又膽小。我正低著頭眼神就那樣呆呆的看著地板,就像我身在黑暗,眼睛就那樣呆呆的看著。

突然,講臺上一聲清澈的女生聲,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絲光,我抬頭,看到一個女生,打扮干凈,穿著素雅,身高不高不矮,只是瘦瘦的,眼神特別透亮,像月光般皎潔。有著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又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聰慧。我看到她,她看到我了,我一下低了頭,我又想抬頭看她,但我始終沒有抬頭,或許全班只有我一個低頭的吧,她那么美。她開始介紹說,大家好,我叫冷清靈,是這個學期的轉校生,然后她問老師她坐那里,那老師正在聽她的介紹,正準備聽接下來的介紹,突然問他,那老師停頓了一下,你去那里吧,然后那女生就出現在我的身邊,問我,同學能不能坐過去一點,我往里挪了挪,然后她坐下,然后恢復平常,前面的陣營認真聽課,后面的有的睡覺,有的在低低碎語新同學,而我有點無所適從,因為一個人一桌很久了,雖然有時也渴望有個同桌,有時真羨慕后面的同桌,什么都聊,開心的,不開心的,隱秘的,開放的,有說有笑,有打有跳,沒有同桌最尷尬的是分組討論,當同學們都討論得繪聲繪色的,當那老師走在身旁時,胸腔里莫名的慌動,時間久了,都會害怕討論課。

我陷入沉思略帶傷感,女同學轉向我,笑著說,你好,我叫冷清靈,剛才你可能沒聽見,你好,我只默默回了一句。

可能是久久一個人的原因,我不擅長與人打招呼,甚至怎么交流都不會。她好像知道這一點,但她并未表現出來。她說她第一天到這里,對這里不熟,希望在這里能交到朋友。

我明白,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人愿意做朋友的,她拿出兩塊巧克力,向我遞過來,我呆呆的看了一兩秒,對不起我不吃巧克力。

然后她說沒關系的,我說真的不用。在這一過程中,我始終微微低著頭,我頭發比較長,微微低著頭,頭發能擋住眼睛,但我依然感覺到她在看著我。

我劃著船,前進著,我就這樣劃著,,我不知自己劃了多久,青山綠水依然在,只是太陽的位置變化了而已,我漸漸有些乏了,但前進的喜悅絲毫不減。

那是一節體育課,有的在打藍球,有的在打乒乓球,有的在踢足球,她是新轉來的同學,或許是與我同桌的緣故,我看到她在草地上形單立影地坐著,我在離她不遠處坐著,我看著她,她轉向我,我鼓足勇氣走向她,我低著頭,來到她身邊坐下,她問我要不要巧克力,我說,好啊,接著我們都笑了,然后我告訴她,我們去個地方。

她在我身后,我在前面帶路,我們穿過后操場,再過一片小樹林,來到圍墻下,我說,你敢去外面嗎,她猶豫了一會兒,她再看著我的眼睛,當然。

對于我來說,越過這圍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對于她來說有些困難。當然這一片我都很熟,不遠處有一個雜物間,堆滿了破舊的桌子板凳,于是我從雜物間搬來一個高的凳子,她問我是不是經常從這里出去,然后我扶著她上凳子,我回答到,不記得了,應該是吧。

她往圍墻外望去,怎么可能,轉頭疑惑的看著我,他看向我的時候,我爬上圍墻,她的表情驚了一下,怎么了,她看著我,再看一下外面,她奇怪的表情疑惑了幾秒,經過一番努力,我們順利來到外面的世界,當然,這里與現實世界又有著截然不同,首先跳下來是草地,就像平原一樣,不遠處有條河,再放眼望去就是山。這里就像一個小天堂,有山有水,有一塊小小的平原。

她問我怎么發現的,我說偶然發現的,她說這里好美。

然后我們在這里逛了一圈,透著喜悅的心情,然后我說我們該回去了,她有點戀戀不舍,我拉著她的手,其實我是比較急,因為當我看了手上的表,居然體育課結束了,于是我就拉了她的手,往回匆匆的走。雖然都有不好意思的心里變化,然后我們快速的回到學校,學校里一片寂靜,因為都在教室上課。

推開門,我們喊了報告,那老師并沒有懲罰我們。

班上一雙雙怪異的眼光看著我們,當我們回到座位時,竊竊私語滔滔不絕。

我向同桌道歉,同桌傻笑地看著我說,預料之中,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她這樣說我心里舒服多了。

我劃著船,太陽與高山只有一線之隔,我感到身心疲憊。

她離開了,不到一個學期,她就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連續幾天,我看到空蕩蕩的位置,我對什么都失去了興趣,我頻繁的翻越圍墻希望她在那里。我想去找她,又不知她住哪里。

班上一個后面的男生看著我,一臉嘲笑,我跑過去,我揮下拳頭,一拳拳朝他臉上打下去,他流出了鼻血,很快被拉開,因為這在課堂,當然到了晚上的時候,我被幾個男生圍著,暴打了一頓。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流著嘴角的血與臉上的淤傷,與著這暴風雨,與著這無邊的黑夜,我躺在地上,風雨洗凈了我的血跡,我心情舒暢了許多。

第二天我整理了我的行李,悄無聲息地翻越了這圍墻,架著我的小船逃離了這監獄。我上了岸,背著我的行囊,在公路邊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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