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夢里幾何六》第六章追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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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電臺放著戟他創作的歌,他為了她幻想著一個夢。你有夢想嗎?他說有過,那是曉走的那一天。

我愿作風,為你的夢著色。樹葉搖曳,為你歡為你喜。

所謂的初衷,只不過是一開始的想法罷了。當一切成為過往的時候,曾經也只是有過而已。

戟以為他的夢是為了她,人有時候自以為是起來是很可怕的。比如天荒地老,比如生生世世。

艾夢想著成為一個講故事的人,有一次聽過一個電臺,從此她就依賴上了,她喜歡聽別人的故事,有時感同身受,有時候僅僅只是想要哭泣。

每一個孤獨的人都有屬于他自己的世界,他在這個世界不是孤獨的。

艾每隔一段時間會給戟錄一段故事,故事里有她的聲音。有時候是關于阿貍的故事,有時候不是童話故事,她說每一個童話都有無盡的可能。

戟是孤獨的,除了艾,沒有誰可以進入他的世界。和他一起住的宿友,他也無法融入他們的世界。他覺得每個孤獨患者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因為阿貍,戟喜歡上吃雞肉卷。艾問,愛和喜歡有什么區別?那時戟沒有告訴她答案,其實他應該隨便答一個的,比如,喜歡就是阿貍喜歡吃雞肉卷,愛就是阿貍愛阿桃,即使是瞎胡扯。

但是來不及了。

夢之城里有你的內心獨白,而它在哪里?

11李戟了解到夢玲的情況后,也就是陳浩交代的事,他準備寫信告訴陳浩,他不想當面告訴他,既然出來了,就不想再回頭了,所以只能寫信。

信里主要寫他的孩子是個女的,而且過得很好,并捎上一張照片,笑得很甜的照片。他不想說明孩子的情況,他怕陳浩得知后,失去理智,做出不理智的事來,陳浩快要出來,可不能出現什么是非。

解決完這事,李戟松了一口氣,雖然不夠完美,但他覺得陳浩心里應該有數。畢竟這么多年來,沒有人去看過他,只不過他心存念想。人有時候想多了,也就忽略了他所不想面對的現實。現實就是現實,只不過時間久了,有些事也就理所當然了。

他現在想要去哪,他還是不想回那個所謂的家,雖然小媽對他好,但那已經是個完整的家,一個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一天不怎么跟他說話的同父異母弟弟李天,他跟他接觸不多。

因為李戟從小就離家在學校寄宿,還有一個他不想和他說話的父親,他的所有都是他的安排,他無法擺脫他,就像在太陽底下我們無法擺脫影子一樣。

所以這個家多了他和少了他都是無關痛癢的事。想到這也許是習慣了,也就覺得沒什么了。

李戟來到了他和方小方一起合伙的酒吧,叫憂藍酒吧。雖然在沒出事之前他是李氏公司的總經理,但在私底下他還是想做一些沒人安排的事情,所以就和方小方開了這間酒吧。

名字是他取的,酒吧的主色調理所應當是藍色,那是他喜歡的顏色。方小方是他的大學同學,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方小方是個特別的人,很特別的人。

方小方的行為跟他的名字一樣,很是娘氣。也許是偽裝出來,但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偽裝?所有偽裝的人背后一定有他們的故事。

進去酒吧,它的格局沒有變化,李戟出事后,酒吧就只有方小方一個人在打理。由于是藍色主調,所以酒吧放的歌曲一般是慢歌。

此時放的是千與千尋的主題曲,一首讓人放松的歌曲。一個女服務員問他需要喝什么?李戟叫了一杯藍色的憂傷。它不是烈性酒,而是種有點甜的飲料,藍色的憂傷,是他取的。

藍色是他喜歡的顏色,憂傷,可能是因為藍色的原故。反正他當時沒有那么文藝,不過現在喝起來,味道和它的名字感覺有點不符。

“一杯藍色的憂傷”,這聲音,這騷氣,是他無疑。“老板,你的酒。”,可能是因為方小方的做派吧,一般的女性都把他當做好姐妹,連跟他對話的語氣都不一樣。

方小方笑了笑想跟李戟碰杯,李戟也笑了笑舉起手中的杯子,不知道是相逢一笑呢,還是什么,其中的五味雜陳可能只有這兩個人知道,好像兩個人有什么仇似的。

“喲,大老板舍得來看我啦!”,李戟還是喜歡這種騷勁,有種想揍他的沖動。他出事除了他的家人,就只有方怡和方小方知道。

至于為什么不讓人知道,里面有家人的因素,也有李戟自己本人的因素,面對一些事是需要勇氣的,即使是逃離。

方小方也沒有繼續玩下去的意思,從吧臺上拿起麥,然后大喊,好消息,好消息,大家隨便喝,今天全場免費。頓時全場沸騰了,慢歌也換成了快歌。這是酒吧的規矩,一般有什么值得慶祝的大事就會這樣做。

李戟認為是他出來了,所以方小方才這么做的。可能是他想多了吧,方小方問他:“還記得袁大頭嗎?”,李戟想了一下,他記起來,是袁鵬,由于頭很大,所以被人叫袁大頭。

他是幾年前來到酒吧的,來的時候啥都不懂,聽他自己說是高中畢業。李戟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為他邊抹桌子,邊背英語單詞。

有次一抹一邊說說:“garbage,gar,bage,garbgage.”每到一張桌子就說一次,弄得李戟好想過去打斷他,幸好客人的文化水平都不高。李戟在想他會有什么事,值得方小方今天大放血。

“李哥,好久沒見了。”袁鵬抱了一下李戟,李戟了也示意了一下。“聽方姐,不,方哥說你去外國留學了,我也準備去了,想跟你探討一下經驗。”去外國留學,方小方真有你的。

李戟也不想多說什么,不過他說他要去留學,倒是挺讓他好奇的。袁鵬自說他除了有熊貓血(這是他惟一值得一提的,擁有不是普通人的血型),其他的一無所有,家境不好,而且才高中學歷,這是真的嗎?

酒吧里繼續狂歡,李戟沒有呆在里面,以前這種場合是少不了他的,不過現在倒是提不上勁來,所以就識相地出來了。

外面燈火通明,人行車道上車來車往,紅紅綠綠絢爛了整個江面,李戟站在江邊,抽著煙,這抽煙是他在里面學會的。

煙真有它的好處,一有煩惱,抽上它,有些事一想多了,就像這煙氣一樣散開了。

袁鵬走了出來,“李哥,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挺狂的嗎?”,李戟掐滅了煙,擺了擺手,“現在不適合我了,你要去哪留學啊?”

“李哥,你有夢想嗎?”,袁鵬望向江面。曾經有個女孩也問過他有沒有夢想,他記得他當時的回答是:“有過。”,李戟無奈地笑了笑。

“三年前我的夢想是到澳洲去留學,三年后的今天我實現了。為了這個夢想我什么都熬過來了。為了英語過關,我連工作都在說英語。為了買輔導書,我四處兼職,吃的我都是挑最便宜的,所以今天我真的很高興。”

接下來袁鵬說了他為什么夢想去澳洲留學,他在憂藍酒吧認識了一個女朋友,按他的說法就是當時他們愛得死去活來的。

不過有一天他的女朋友說她要去澳洲留學了,讓他在這等她留學歸來。可是有一天她提出了分手,他認為可能是因為他們分隔得太遠,所以她才會提出分手,為此,他拼命地打工學習就是為了更加地接近她,也許她就不會提出分手了。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時候,她說她要結婚了。現在我不知道我這么做,到底他媽值不值得?”。

張曉曉曾對李戟說,她愿變成風,用風的色彩為他的夢著色,當她離開時,他的夢就已經變得虛無了,因為這個夢沒有了色彩。

“值,至少你實現了夢想,即使不為了她,這個也是你三年來所堅持的夢想,而現在你實現了,所以值。”,李戟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真心覺得值。至少袁鵬實現了夢想,而他卻只是有過而已。

袁鵬的故事讓李戟想了很多,他是真心為他實現夢想而高興。他想起了曾經對張曉曉說的話,我愿變成樹,無論悲歡葉子都為你搖曳,和風而歡,隨風而傷。現在風吹散了夢,夢也只有過風。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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