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歲的阿薔回國了。
人生剛算從大學校園的圍墻里掙脫出來,又落入了被催婚和找工作的火坑。
催婚的事倒還能勉強搪塞過去。但在校園里瞎混里這么幾十年,真本事一點沒有,找工作才成了最難的事情。
還讀書的時候倒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可恐慌的,畢竟在國外比自己年齡大還在跟自己一樣讀本科的人也不在少數,同齡人更是不少。
現在找工作倒是慌了——不是阿薔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阿薔。這兩種情況的本質也是不同的:阿薔看不上人家給的低工資;給得起工資的看不上阿薔的自身條件——適婚年齡,大齡本科畢業;文科生。除了另外兩個條件真的無法更改和辯駁,但阿薔想抱著HR的大腿說:只要愿意收了我,我愿意一輩子不找對象!
一個在韓國呆了四五年的本科生,韓語說的半吊子,但凡有專業需要的,也確實不會要她。你說讓她去好好的培養個技能吧,她也不是不樂意的,但是方向呢?為了給自己找個就業方向,她每晚冥思苦想都要把自己逼成哲學家了。
一會覺得自己干什么都成,以后能成為比馬云和王健林都牛的企業家;一會又開始懷疑人生,覺得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一事無成的自己,死了還能給家里省份口糧。焦慮感堪比《鬼怪》中孔侑半夜一套套的換衣服;憂郁感逼得就差去看心理醫生調節自身疾病了,開個憂郁癥證明書說不定還能拯救一下她。
回國前的阿薔,也不這樣。
天天的打工掙錢,月入過萬,自給自足。周末雙休,要么宅在家里,要么約朋友逛街看電影喝咖啡。一回國反倒當了無業游民。一個月光族,來時帶著上個月的工資,回國不足一月便都花光了。錢包空當當的讓小薔又多了許多的沮喪感。
消極的感覺包圍著小薔。和小薔一起回國的一個朋友找到了一家大公司的實習,但也同樣的迷茫。畢竟拿著兩千塊錢的工資干著正式工的活,擱誰身上都不能平衡了。這樣日復一日的工作,除了壓抑感,疲憊感,委屈感,更讓人感覺不公平。
也不是說兩千塊錢給漲漲社會經驗不行,只是小薔這位朋友前面一串等著轉正的小鮮肉小仙女的前輩呢,輪到她,算算時間也得有年頭了。人家等得起,她可等不起。畢竟每天一杯咖啡的習慣都改成隔三差五一杯了,天天坐車往返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成本不算,中間遇上的早高峰晚高峰被折磨的不是坐過站就是坐錯車,這精神折磨怎么算?實習了幾個月人家把你當正式工使,你敢偷懶,早退?能正常下班就燒高香吧。實習生轉正這點基本保障都沒有,還得給人拼命干,這公司的就業環境真的是把人壓得死氣沉沉,天天的都要抑郁。每天上班前都得給自己放首《卡路里》打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