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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搭朋友的車回家,路遇一個老人過馬路。他剛走到馬路中間,信號燈由紅轉綠。
直行并排有三條車道,變燈時老人剛好走到中間,于是,他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朋友停住了車,但左右兩邊的車呼嘯而過。
朋友駐車等老人走過去,其實他本也可以像兩邊的車一樣,稍微轉個方向,從老人左右兩邊穿過的。
我坐在車里,看著老人顫顫巍巍的側面,說:“干嘛要闖紅燈,這樣多危險。而且又走不快。”
朋友說:“我們坐在車里感覺不到外面有多冷,外面的人多等一秒都凍得夠嗆,所以但凡有希望過去,他們都希望趕緊走。咱們就讓他一下吧?!?/p>
我瞬間覺得自己的境界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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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叫餐軟件越來越方便,大街上、公司邊、小區里送餐的電動小摩托也越來越多。
他們經常騎著電車在非機動車道上見縫插針的穿梭,即便是你走路沒擋道,他們也會大老遠的就“滴滴滴”讓你起開,不要影響他們風馳電掣。
好幾次,我都被他們這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氣的不能行——你橫什么橫,馬路是你家開的?
還有一次,我在路邊等燈,有輛送餐的機動摩托從我身邊擦著過去,險些把我撞翻。
“看著點路啊你!”我憤憤的沖他大喊。
他帶著厚又笨重的頭盔,腦殼對著我。零下好幾度的天,天上刮著寒風地上結著冰。他一路逆行,超速,闖著紅燈絕塵而去。我生氣,但是毫無辦法。
北京昨天下了點小雪,天冷不想出門,我便叫了份外賣,地址顯示送餐地點離我有大約五公里的距離。付錢的時候系統說四十分鐘就能送達,可是我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送到。
送餐員是位挺年輕的小伙兒,手上的凍瘡一塊一塊的,外賣送到我手里的時候還熱乎著。
我簽收之后正準備走,他說:“您的訂單享受超時賠付,過會兒公司會退還一半的錢到您的賬上,請注意查收?!?/p>
“那你收到的錢會減半嗎?”我也是操碎了心。
“不會,錢是公司出的,我們沒有影響。但是如果您等不及給400撥電話催餐的話,我們就會受到處分了,因為公司會默認為顧客對我們送餐時間不滿意?!?/p>
“哦,我沒打?!?/p>
“如果您滿意我的服務,麻煩有時間給我五星好評?!?/p>
我點點頭,表示一定會。
之前沒有細想過為什么外賣員一個個都像是馬路殺手,不尊重別人正常行駛的權利,也絲毫不看重自己的生命。昨天遇到那位外賣小哥我突然有點懂了,他們并非將自己的安全視如草芥,他們對于遵守交規就能最大限度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也因該心知肚明,但是現在送餐公司拼的就是時間和效率,所以他們只有提著腦袋往前沖。
上次打車,出租車司機還跟送外賣的較勁,左歪右拐的擠他,說小摩托不懂規矩。
其實讓他一下又何妨?有個營生不容易。
反省自己坐在溫度適宜的辦公室里,外面是呵氣成冰的天氣,送餐員送的慢也不高興,送餐員路癡找不到方向也不滿意,就有點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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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的較勁都沒有必要,想透了都是庸人自擾。
在這個被形容為壞透了的世界,大部分人都在耳提面命的教導我們說,這個地方充斥著野心和粗魯,而自保的最好方式莫過于和別人撕扯、爭論和冷漠以對。這一路狂奔的時代,對于陌生人的體諒和善意,總顯得有那么一點點奢侈。
盡管我自己做的很不好,但是我希望和大家共勉的是,每個人都可以適當走出自己的小我,去感受一下別人的喜怒哀樂,不說給予幫助,起碼可以做到提供方便。
《狂愛圣彼得堡》的女主角說:“想象自己是一塊方糖,放在咖啡里,咖啡就不苦了;放在茶里,茶也甜了。自己夠甜,融在世界中,才能讓世界變甜?!?/p>
愿我們每個人都潛心修煉體諒大法,理解別人的處境,包容彼此的分歧;如果你覺得他也不容易,那就行個方便;如果你感到被冒犯,也許他正有進行當中的堅持。
對世界要存有善意。這不僅讓你心情陽光,保持儀態 ,保不齊還能讓善意的種子隨之落地開花,溫暖更多的人。
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