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文|蘇訴

《歡樂頌》里的魏兄是一個不帥但多金、人情練達的人物,他通曉世事,帶著一種真正的成熟人士的通透,他的話,可以說是真正的富有哲理。

我記得最清的是魏渭對王柏川說的一句話,“不要把人想的太好,但也不要把人想的太壞?!?/p>

誰說不是呢?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也會做好事。

就像剛看完的電影《中央車站》,影片中的多拉就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她在人潮擁擠的車站為路人寫信,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裝模作樣的讓自己偽裝出一副善良的樣子,騙取路人的信任,為自己換來一些活命的錢。

她的客人都是一些目不識丁的社會底層人士,帶著那么一點微薄的希望,小心翼翼地訴說著讓他們滿懷憧憬地故事,因著向往,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多拉掩藏在鏡片下的狡詐與嘲笑,有些可悲,又覺得實屬平常。

她幫忙寫信,卻很少寄信,她帶著嘲諷和好友分擔信中的故事,她從不覺得那是真實的,她從來都覺得是虛偽,是欺騙,是一些可笑的謊言。

可是,約書亞出現了,因為沒有向往,所以年紀幼小的他洞察一切,指出多拉從來沒有寄過信,可是他的媽媽滿懷希望,在她看來眼前這個滿臉皺紋的女人就如同她的耶穌一般可靠,希望蒙蔽雙眼,哪里還能注意到和善外表下掩藏的虛偽?

中央車站,是他們相遇的地方,也是故事開始的地方。

一個是虛偽狡詐的世俗女人,一個是早熟到懷疑一切的小男孩。他們之間的相遇就好似是命運的一場捉弄,因某個機緣的邂逅相遇,故事由此展開。

即使沒有善的原因,甚至還因為惡,但因著后面故事的發生,似乎也沒有那么重要了。

約書亞的母親因車禍去世,多拉收留他,但卻把他賣給倒賣人體器官的人販子,換來一臺遙控電視機,到頭來因為內心的良善把他救了出來,而且親自送約書亞去找爸爸。

你看,多拉不是好人,但還是選擇了做好事,她心里的掙扎與恐懼顯得格外清晰,而又帶著一種至深的感動。

壞人做了好事,可比好人做好事更令人注目。

不管是多拉,還是約書亞,恐怕都從來沒有想過兩人會這樣相伴著走上旅途。

從這里出發,約書亞尋找素未謀面的父親,也是在尋找一種名為“相信”的東西,這是他的信仰。

從這里出發,多拉帶著曾經的故事,開始未來的旅途。

約書亞不相信多拉,但除她之外也無人相信,多拉也未必真的想送約書亞,但除了送他也無處可去。

一來二去地折騰著,兩個互相厭惡的人還是走到了一起,一起坐上車,開往那個有父親存在的地方。

途中,多拉對著鏡子涂口紅,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極了第一次涂口紅的少女,在這個時候,我們才緩慢地意識到,原來多拉也曾有過怒放的青春,即使現在她的模樣是那么不堪,宛如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行尸走肉。

她早已扼殺一切希望的影子,習慣于不給自己留一點念想,甚至在寫信的時候,也往往不愿意寄出去,甚至面對別人的希望,也會毫不留情地抹殺。

我們總是在等希望,可是希望遲遲不來,等待的人早已沒有了希望。

一個孩子,即使早熟,但未經過太多世事的坎坷,也還會有希望,也還會有勇氣踏上尋找希望的旅途,可是,一個像多拉這樣年紀的中年人,說實話,勇氣什么的,真的很難再次拾起,冷漠和殘忍也實屬平常。

不過啊,有了中央車站這場邂逅,希望地拾起就沒有那么難了。

約書亞找到了他的家,那是一棟美麗的房子,有著和善友好的哥哥,父親也在尋找歸家的路,起初約書亞媽媽寫的信也有了最終的地址,那個她以為可笑的信,原來是真的有人在苦苦等候,苦苦尋找。

這不會是第一次喚醒她的人生希望,但絕對是最徹底的一次,她在深夜離開,在黎明踏上歸途,桌上的信封,乃至她寫給約書亞的信,都是最美好的開始。

她寫下這封信,告訴約書亞,“我希望你能記得我是第一個讓你握方向盤的人?!彼幌Ms書亞忘記她,把她遺忘在時光深處,她希望,約書亞永遠不要忘記她,正如她永遠不會忘記約書亞一樣。

寫了這么多年的信,她終于以自己的名義寫了一封信,帶著她往常總是不屑的希望。

她獨自一人坐上了回到里約熱內盧的車,這是結束,但也是開始。

這是一個不太美好的開始,但是是一個完美的結束。

我相信,等她再次回到中央車站,再次為路人寫信的時候,會和路人一樣,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與希望,那抽屜里的信封,會被投入信箱內,去往盛滿希望的終點。

愿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哪怕時運不濟,如多拉一般墜入泥土,我也相信你終會尋回獨屬于自己的希望,走向盛滿愛意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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