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S國的女人們并不如她們國家的名字S一樣，韻味十足。

這是一個奇怪的國家，女人們都長得一樣美，一樣丑，美的時候，她們閉月羞花，丑的時候她們還真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哪有一個人的美丑一時三刻就變化無常的呢！可偏偏S國的女人們就是如此。

S國的女人們在幾千年前受到了巫師的詛咒，她們剛出生就被剝奪了一種叫做愛的東西。一旦她們心中有愛，她們的相貌就不再由自己的基因決定了，而是由這魔咒控制。

假如你是一個S國的少女，當你情竇初開，愛上一個男人之后，你會發現自己美麗非凡，出塵脫俗。男人自然很快便傾心于你，拜倒在你嫵媚的裙下。

然而S國的女人們注定不會有一帆風順的愛情，當你愛人時，魔咒會逐漸侵蝕你的靈魂。每一個S國的女人與生俱來都是花心的、見異思遷的，偏偏她們不是命運的寵兒，不會被每一個男人疼惜。

魔咒的關鍵在于：當女人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時，她會變得極其美麗；當女人拋棄男人時，也會在瞬間變得奇丑無比，并且無法恢復美麗的容顏，丑陋的相貌將伴其終身。所以常常讓人們搞不清是女人拋棄了男人，還是男人厭棄了女人。

S國就是這么一個奇妙的國度。

01

事情要追述到兩千兩百年前，S國還是一個如世外桃源般與世隔絕的島上小國。有一天，S國來了一位美艷的女子。女子僅憑傾國傾城貌，就擄獲了許多男人的心。S國的男人們像著魔似的，為她吟詩作詞，為她斟酒奏唱。這其中有一位貌似潘安，才勝宋玉的男人博得了女子的一笑。這一笑，S國所有的人都癡了。

沒有人知道這位美艷的女子是花神，在天上看到S國的清寧，忍不住留下來賞玩。花神和人類是不可能有交集的，所以她除了一笑，什么都給不了這多情的男子。舍不得離開，又不能留下，花神有點憔悴了。花神每天晚上將自己化成一顆種子住在百合花的花苞里，當清晨的露水退卻，她又變成美麗的女子出現。

有一天晚上她正在休息，聽見妹妹美神叫她：“花語姐姐，速速返回天庭。”想必是王母急招，花語來不及向S國的人們辭別，就踩著夜色，回到天上去了，而且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

那個博她一笑的男人，在地上一等就是十二載，可是始終沒有看到她。雖然失望，但他卻沒有放棄等待的信念。

有一天，王母讓花語采摘一束新鮮的百合，在摘花的時候，花語無意向人間灑下一瞥，偏偏就看到了那個男人。她憶起了這個男人的名字，于是口中默念：“牧原、牧原……”

王母見花語遲遲送不到花，就親自到花園里來。看到呆滯的花語，王母心下生氣，也隨即向人間瞟了一眼，是啊，那是怎樣俊美的一個男子，雖然染上了歲月的哀愁，卻依然生動如山巒。王母雖心中感慨，但是她怎么能允許有違天道的事情發生。她輕聲喚回花語，并無責備，只是吩咐她快快將花送至大殿。

王母自己采了一小朵百合將它變成花語的模樣送入人間——那個S國小島。可是小百合的心靈和思想是王母輸注的，所以她只是和花神有一樣相貌的完全不一樣的女子。

當牧原看到了小百合，便想當然地以為這就是花語。他癡癡地望著她說：“妹妹可是神仙？為何一去十二載才返，我都老矣。”

小百合不似花語般矜持，她是王母派下來的放縱女子。她笑得妖媚，而且一直一直地笑，然后便自己去牽上牧原的手，對著他的耳朵吳儂軟語：“哥哥，我再也不走了，你愿意一輩子照顧我么？”

這是牧原十二年來的心愿，從見到花語的第一刻他就有說這樣一句話的沖動，可是沒想到沒等他開口，話從她的口里流出來了。他又驚又喜，立刻答應。可是天上的王母怎會如此垂憐這人間的人兒！

小百合是個愛玩的女子，她的心里是沒有被填進去愛的，她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愛。她只是喜歡上了指揮牧原的感覺，可是不管怎樣，牧原都小心翼翼地寵著她、順著她。

有一天島上來了個陌生的男子，異族裝扮。他看見美貌的小百合，就按照自己國度的禮節，吻了下她的額頭。小百合居然因為這一吻迷上了那個陌生男子。于是她的手里牽著的不再是牧原。

她怎么可以這么快忘了自己，牧原不解。其實小百合自己也不明白，因為凡是來自S國以外的男人，只要踏上S國的土地，第一個遇到的一定是小百合，而且小百合會愛上每一個不是S國的男人。

牧原夜夜買醉，就這樣看著小百合愛上一個又一個陌生男子。他不明白美麗的花語怎么變成了這樣，其實他不知道這早已不是花語。

牧原一天天老去，而小百合依然年輕美麗著，依然招惹著不同的男人。

當牧原的生命將盡時，他夢見了不笑的花語，花語含著一滴淚對他說：“牧原，那不是我，我只是回不去啊……”牧原還是不明白，但是他安心了，于是閉上了眼睛。

牧原去了以后，S國出現了一個女巫，其實她是牧原的母親，一生下牧原就離開了S國。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過的是這樣的人生。

當初她離開只因為自己是女巫，不想帶給牧原壓抑的童年，沒想到牧原一生都如此壓抑。憤怒的女巫看著那個妖嬈輕佻的女子，卻又不忍輕易毀去自己孩子的畢生所愛。于是她就給S國下了一個咒語，即S國內流傳的神秘魔咒。

解開咒語的方法只有一個——出現一位專情的女子。專情的標準是什么，甚至連解咒的方法都沒有說，女巫又悄然離去。

S國的人們只知道自己的國家被一個咒語封鎖了，可究竟是怎么一會事，無人知曉。

02

有一個叫索利亞吉斯的聰明男人后來在那些相貌變化的女人身上發現了這個咒語的秘密。于是他努力去想破解的方法，可惜他不是可以完成這個使命的人，畢竟他是個男人。

有一天索利亞吉斯去觀看蜜蜂采蜜，之后就走進了一個百合花園。看到百合花，他想起了S國的傳說，那位美若百合的花神。怎樣才能解開S國女人們的危機，也讓男人們不再迷茫？

索利亞吉斯正在沉思，恍惚中他看到著一襲白裙的女子款款走來。揉了揉眼睛，他不相信自己似的向遠方望去，一位絕美的佳人正柔情地看著他。

他想說點什么，嘴巴卻怎么也不配合。這時女子開口了：“我是花神花語，聰明的索利亞，你是否聽說過我呢？”索利亞吉斯驚呆了，他沒想到真的有花神，真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出現在S國的土地上。可是那已是千年前的事了，怎么會？

花語仿佛看透他心事似的，緩緩說道：“兩千多年前，是我給S國帶來了災難，現在讓我們一起拯救她好嗎？”

他怎能不應允！花語接著說：“只是索利亞，等你再見到我時，我已經不是花神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S國女子，記住，一定要讓我永遠愛你。”索利亞吉斯不明白花神在說什么，可還是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一百天后，百合園中，二八女子鳳棲靜候。”

花語留下這樣一句話，然后就消失了，剩下驚異的索利亞吉斯。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夢中，天漸漸暗了下去，他才意識到該回家了。

回到家中，索利亞吉斯向往常一樣耕作、勞動、生活，只是他再也沒去過那片百合園。日子一天天安靜地過去，索利亞吉斯并沒有被花神的話攪得不安寧。

第九十九天的晚上，索利亞吉斯做了一個夢，有一個身穿素色碎花裙的年輕姑娘在向他揮手，一直一直，可是她好遠好遠。她身后是一大片的百合花，開得正絢爛。

他說“你好”，她也說“你好”；他說“很高興見到你”，她也說“很高興見到你”；他說“我叫索利亞吉斯”，她也重復“我叫索利亞吉斯”……原來是回聲啊，夢中的他也不說話了，那個回聲女子也隨即消失了。

見過花神后的第一百天清晨，陽光柔和，微風徐徐，索利亞吉斯打開門窗的瞬間，有一縷百合的清香就那樣直直地飄進了他的屋子。他驚醒，想起了花神之約。“一百天后，百合園中，二八女子鳳棲靜候。”

這正是第一百天，也不知那鳳棲姑娘真有還是假有，是何面目？索利亞吉斯很是好奇，于是早點未進，只喝了點羹湯，便去尋百合園。遺憾的是，索利亞并沒有記住通往百合園的路，那一天去時蜜蜂引路，歸時，只覺得一陣風，他四五轉就到了家門口。

今天又如何是好呢！正在冥思苦想，又是一陣百合的清香撲面，忽的他明白了，就沿著這花香尋去好了。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花的香味變得有些濃郁了，他這才發現已經走到了百合園腳下。只是這兒不知何時多了兩間柴屋，屋門未掩。透過簾門，依稀看到素色的身影在晃動。

索利亞吉斯慢慢走近，想看清楚些，還沒等他走得更近，女子從柴屋里走出來，很輕柔地向他行了個禮。索利亞吉斯終于看清楚了，這女子便是他夢中的女子，連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他向女子問好，女子說：“索利亞你好，我是鳳棲。”原來她知道自己啊，索利亞吉斯很好奇，道：“你是花神的妹妹？”

“不，誰是花神？我一直生長在S國的，從來沒有離開過這片百合園。母親去世的時候告訴我，我第一個見到的人叫索利亞吉斯，他將是我的丈夫。”鳳棲說完，將頭垂下。

索利亞吉斯驚道：“莫非我是自你母親離開你第一個見到的人？”鳳棲點了點頭，不語。

“好吧，告訴我你自己在這兒是怎樣生活的呢？沒有人照顧你還好嗎？”索利亞吉斯冷靜了一下，緩緩說著。

鳳棲終于勇敢地抬起了頭，對他說：“我一直在等你的到來，一百天了，你終于來了。”

索利亞吉斯忽然就想到了花神花語，莫非這女子的前身真的是花神，可惜她已沒有了那時的記憶。花神之前的話突然又晃入他的耳中，他知道自己擔負了一個很大的責任。

他想現在首先是要讓自己愛上眼前的女子，然后才是想辦法讓她愛上自己。這真的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在S國這樣一個將愛遺忘了兩千多年的國度里，讓人心中有愛談何容易。索利亞吉斯覺得有些沒信心。但是他必須拯救自己的國家，讓自己和S國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們從那個糟糕的咒語里解脫出來。

索利亞吉斯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今世的牧原，他和花神花語之間注定的緣分是在今生今世才能做個了斷的。他不知道是該留在這百合園中陪著她生活呢還是該帶著她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村鎮。于是他說：“鳳棲，你想繼續在百合園中生活還是和我一起去人多的地方生活？”

“我，我想看看人們都是什么樣子的，都是怎樣生活的……”索利亞吉斯明白了她的意思，心想這個使命的主角畢竟還是鳳棲，就讓她去體驗一下S國的狀況吧。索利亞吉斯帶著一個異常美麗的女子回來了，村鎮上的人們像參觀寶藏一樣把他們回去的路途圍得水泄不通。

鳳棲打量著沿途的S國人，她的驚奇并不比那些好奇的S國人們少一分。她是個安靜的女子，手老實地呆在索利亞吉斯的手心里，規規矩矩地走著路，心里想著：自此，我就要和這個男人一起生活了。想著禁不住又專注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索利亞。索利亞吉斯被這個眼神震撼了，他終于開始忘卻自己是在替S國完成使命，開始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來看他牽著手的女人。這是怎樣精致的一個人兒啊，上天真的是厚愛他，賜給他這么美麗柔和的女子。索利亞吉斯禁不住開始微笑。S國的人們很難得看到這個聰明男人的笑容，所以今天他們真是收獲頗豐，于是更加恣意地歡呼著。

咒語的解除怎么可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鳳棲只是意識里認為索利亞吉斯是要成為她丈夫的人，但是她會愛上并一直愛索利亞嗎？這個問題索利亞吉斯心里并沒有譜。雖然他對自己是有信心的，但是鳳棲太美了，美得誰都想把她搶走，所以他還是不能不擔心。索利亞吉斯帶鳳棲回到家，他們按S國的風俗舉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儀式。然后他對鳳棲說：“鳳兒，自此，你就是我的妻了，你愛我嗎？”鳳棲與外界接觸得太少，其實很多問題都未曾細細想過。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愛，我愛索利亞。”索利亞吉斯很高興，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

索利亞吉斯開始教鳳棲日常的生活瑣事，包括做飯、洗衣，人情禮儀等等，像教小孩子似的，索利亞耐著性子當起了她的老師。可是對于這個未曾接觸過人世的鳳棲，索利亞的心里潛伏著一種隱隱的不安，仿佛總有危險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小女人般依賴著索利亞的鳳棲，在他精心的照顧和教導之下，逐漸習慣和適應了平民的生活。除了日常事情，她在自己的房子周圍種滿了百合。百合花開的時候，鳳棲會變得格外美，這個時候會有絡繹不絕的人們來賞花。與其說是來看花的，還不如說是來看人的。害羞的人會在賞花的間隙偷偷地向鳳棲漂去幾眼，也有大膽的年輕男子明目張膽地用炙熱的眼神盯著鳳棲，直至鳳棲回給他們一個背影，自顧回到屋中。

有一天，鳳棲燒好飯，將灶臺下的草灰放入簸箕，準備給百合添加點營養。當她剛走出屋門，發現園中站立著一個人，這個人她從未見過。索利亞吉斯正好出門幫人干活了。鳳棲一時不知道怎么辦，就把草灰倒入花叢，看那來人也不語，就準備自己回到屋中。

可是這時，來人開口了：“小妹，別來無恙？”“你喊誰小妹”？鳳棲吃驚地望著眼前高大而嚴肅的男子，輕聲說道。

“當然是你了，我的花神妹妹，你怎么肯屈尊，甘愿做一個凡塵女子，為人家洗衣做飯？”男子很傲慢地說著，“我是你大哥，愛神舒特。隨我回天庭吧，不要在這里熬了，否則你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愛神——舒特？哦，尊敬的神，我并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我只知道我是索利亞吉斯的妻子鳳棲，我是S國的一個普通女子，并不是什么花神，我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天上呢？”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愛神無奈地看著鳳棲。鳳棲低低地說：“等我夫索利亞吉斯回來了，你給他談吧，對不起，我要進去了。”然后鳳棲沒有再看愛神一眼，就走進屋子。愛神舒特并沒有真的等索利亞回來，因為他已經失敗了，并沒有喚回鳳棲的記憶。他安靜地離開，不知道是該祈禱鳳棲能幫S國解開咒語，還是希望鳳棲能恢復花神的身份。

索利亞回到家中的時候，鳳棲已經將晚飯做好，擺放到桌子上了。索利亞看著美麗賢淑的妻子，不禁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吃飯的時候，鳳棲告訴了索利亞今天的經歷，索利亞的喜悅就收了一半。心下想：原來鳳兒真是花神花語的化身，哎，我美麗的人兒，你會離我而去嗎？想著想著他就有些憂郁了！飯也變得索然無味了。

鳳棲現在對人間的事情已經懂得不少了，她看著有些憂愁的索利亞，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希望能平息一些他的不安。

索利亞說：“鳳兒，你信他說的話嗎？他畢竟是神，說的有可能是真的啊！”

鳳棲微笑著看著索利亞說：“親愛的索利亞，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以后也是，除非我的生命沒了，不然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是這世上我最親的人，別的人都不重要，相信我！”索利亞看著鳳棲的變化，由衷欣慰，卻還是有些傷感。實在沒有料想到自己能有此等福分，有如此佳人相伴。

值得索利亞吉斯寬心的是，愛神舒特并沒有再來找過鳳棲。可是當他好不容易覺得心安的時候。又有一個癡情的年輕人踏進了他們的領地。這個年輕人聲情并茂地說，自己打從見到鳳棲第一眼就愛上了她，沒有了她，他覺得自己就不思茶飯了。他每天都要站在百合園里看鳳棲，害得鳳棲都不敢出來護理她的花兒了。幸好，無論這個年輕人無論怎樣表現，鳳棲都不為所動。索利亞吉斯很高興，對鳳棲更加疼惜了。

年輕人不見鳳棲，卻并不甘心，他開始每天打理鳳棲的百合園，澆水添肥，倒是忙得不亦樂乎。半個月過去了，有一天索利亞和鳳棲一起出來，拿了一串銀幣，遞給了那個年輕人。

索利亞并沒有開口，話還是鳳棲說的：“謝謝你，善良的人，替我照顧了這么長時間的花，這是你應得的，可是我已嫁作人婦。如果今天我和你一起走了，有一天再有一個人愛上了我，你也愿意看著我跟著另外的人走嗎？這樣豈不是很混亂？”

這個年輕人也許從來沒意識到這一點，因為S國向來是很混亂的，S國的女子都是見異思遷的，所以男人也不覺為奇。如今看到這樣一個女子，他反而覺得詫異了。幸好他還是知禮的，他知趣地接過了銀錢說：“美麗的姑娘也看到了，勞動的報酬也得到了，那就此別過！再不見了！”說完，不等索利亞他們再說什么，倒是很瀟灑地走了。

03

風平浪靜地，一晃就是三十年后，索利亞吉斯已經老了，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斑駁。奇怪的是鳳棲依舊貌美如初，幸好他們依然安定幸福。索利亞早就知道鳳棲真的就是花神花語，所以對她的沒有容貌變化，并不覺得吃驚。

S國的咒語不知道在哪一天消失了，因為S國的女人們都恢復了正常的容貌，并且一夫一妻的制度在無形中形成了。

有一天，微風習習，天空中飄過一朵精美而別致的云朵，甚是好看，索利亞把鳳棲拉出屋子讓她看。可是這時他們遠遠望見云彩上站著一個穿著流光溢彩，披霞帶冠的人。只見那人將手中的拂塵一抖，鳳棲的神情就變了，她忽然就跪下了，輕輕地喊了一聲：“王母”，卻不敢抬頭。

云朵上的王母開口了：“天上一天，人間三年。花語，十天已到，你的任務已經完成，S國的咒語已解，還不速速隨我回去！”

“我？”花語看了看身邊已經逐漸老去的索利亞吉斯不知道要說什么。她忽然低聲呼喚了一聲：“牧原，別了。”然后就隨王母離開了。

索利亞吉斯站在院子里呆呆地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心想：原來我的前世就是那個牧原啊。幸虧生命的時間已經不長了，要不然沒有了她，我該怎樣度過。索利亞默默走向百合花的深處，一個踉蹌，他倒在了百合花從中，并且再沒有起來。三天后，人們才注意到索利亞吉斯和他美麗的妻子神秘消失了。

S國流傳著各種各樣的傳說，卻并沒有人知道，索利亞就長眠于他們的百合園中。但是人們知道百合園是牧原和花語，索利亞和鳳棲緣分開始的地方。

兩千年過去了，S國的人們不僅有了安定幸福的生活，也有了不盡的百合園。自此，百合成了S國女子最喜愛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