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無厘頭的外表,荒誕的核心

周星馳 《情圣》


周星馳的電影一向是我的下飯之作,幾乎是百看不厭,而這部《情圣》雖然算不上是他的作品中最好看的一部,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戲劇性的劇情

《情圣》這部電影其實跟愛情幾乎沒什么關系,故事中周星馳扮演的主角也并不花心,但可能主人公程勝的名字在粵語中和“情圣”比較相似吧,因此這部電影才有了這個名字。

程勝是一個整天游手好閑的騙子,大錯不犯,小毛病不斷。有一天他裝盲人想要搶坐計程車,然而卻被識破,偶遇另一個想要騙他錢的女騙子。但因為看不過被她被前來追債的貴利王的哥哥排骨欺負,因此出手相救,不料卻被債務轉嫁弄了自己一屁股債。

另一方面,老千周潤發同樣欠下了貴利王的高利貸,無力還清,于是他去偷一家的古董。偷盜過程中,在電話留言中得知別墅主人的美國朋友的侄子杰克將回國投資。于是,他找到自己的舊情人阿萍和陪酒小姐小姐APPLE一起合伙冒充這家的主準備騙杰克。

而程勝也看上了這家,但因為偷竊時暴露,只得冒充闊少爺杰克。在這陰差陽錯之下,雙方各出奇計,鬧出了不少笑話。而雙方互相揭露身份后,準備聯手設局來騙貴利王,盡管最終被識破,貴利王卻被他的哥哥排骨誤傷成為植物人,而程勝等人也拿到了貴利王放高利貸得來的不義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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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是周星馳跟導演李力持在1991年合作的,盡管被認為只能算是周式喜劇的中游之作,而之后他們還合作了一些經典而又叫好的喜劇電影,如《喜劇之王》、《食神》、《少林足球》、《唐伯虎點秋香》、《國產凌凌漆》等,成為了香港電影史上無厘頭電影的一對“黃金搭檔”。

盡管電影中很多的笑料在今天看來是如此的低俗,可在那個年代的香港卻是大流,葷段子、白爛話等在香港電影里是常用的用來搞笑的手段。假如去掉這種手法本身的不雅,我們還可以看到很多的笑點,例如星爺被車撞后反而賠錢后的逆轉解釋,元華下車時車門被電線柱擋住瞬間殺氣全無,而這些都是全靠演員自身精湛的演技才能表現出來的搞笑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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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和無厘頭

首先什么是無厘頭?

無厘頭又作“無哩頭”,“哩”即“一點”,“頭”即頭腦,“無哩頭”也即是“沒有一點頭腦、沒腦子”。原是流傳于廣東佛山一帶的俚語,意思是指一個人無端做出沒有緣由的事情來,表面上顯得有些難以理解,讓人忍俊不禁,但其語言或行為的背后卻蘊含著深刻的社會意義,在玩世不恭的表象下面隱藏了事物的本質。

而荒誕原指沒有邏輯、沒有意義,哲學上的意義我們不做分析。而在電影中的意義一般是不按常理出牌,這種荒誕一般有四種表現形式,比如主題、結構、劇情、整體風格上。

而周星馳的電影盡管有著荒誕的色彩,不過在主題、結構方面還是非常傳統,荒誕一般表現在他自身的各種表演上,有時候他會使用一些有個人色彩的獨創新詞語,比如在《情圣》中的“一坨屎”的“坨”字發音就非常的有特點;有時候他會使用一些浮夸的演技來表演小人物的市井,比如裝盲人來搶計程車的行為。除此之外還有很多。

如果說荒誕是建立在沒有邏輯的原因,符合邏輯的發展之上,那么無厘頭則是從頭到尾都不符合現實的邏輯,而只追求意料之外的讓人發笑的結果。因此盡管無厘頭中也表現出一種荒誕,然而荒誕卻包含著更為深刻的意義。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二者在有些方面還是同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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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里的荒誕

除去各種無厘頭的笑點之外,這部電影在強烈的戲劇性中凸顯出一種荒誕色彩,將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事在電影中上演:騙子遇騙子,騙子聯合騙子一起組織騙局。在這部電影巧妙的構思之下,有一種強烈的荒誕感從中凸顯出來。原本這世界是如此殘酷,人與人之間的互相欺騙居然在《情圣》里變成了一出最后其樂融融的喜劇。

電影在荒誕中還笑中帶淚的表現了小人物的悲哀。程勝扮偷渡的大陸客賣假古董給游客,不僅被別人搶生意還被警察驅逐。緊接著,被女友分手,準備坐車趕去搶婚時,幫小孩子開汽水卻被騙走了出租車,鬧錯他人婚禮還被暴打了一頓。盡管他是個騙子,卻也經受著生活的辛酸。

而陪酒小姐波波也是孤兒,小時候她和程勝住在一家孤兒院里。長大以后,程勝成了一個靠騙人為生的騙子,波波則成了一個陪酒的小姐。再次見面時,他們卻一個冒充富家少爺,一個冒充富家千金,青梅竹馬最后卻淪為互相欺騙的對手,不禁令人感嘆人世的艱難。

但很多人覺得周星馳的電影從頭到尾都是他所開創的無厘頭風格的表現,然而荒誕卻在他的喜劇所表達的主題上有著更深刻的表現,這也是他的作品始終能在每個時期都能給人精神上的鼓舞的原因。因此我覺得,無厘頭是外表,荒誕才是內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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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自己曾經說過,“我以前以為我拍的是悲劇,沒想到后來都被認為是喜劇”。而周星馳不管是在那個物欲橫流的90年代的香港,還是在如今《美人魚》《西游降魔篇》備受追捧的大陸。似乎在這個時代中,他就始終如他飾演的那一個個小角色一般,在現實里堅守著自己傻傻的夢想,反抗著荒誕的現實。他竭力用自己的表演和電影告訴人們他想說的一切,永遠不要因為現實而忘記了自己的內心。

希望我們在看周星馳的作品時,始終都能像他一樣,用無厘頭的態度面對這荒誕的世界,盡管知道現實的不如意,卻仍舊做自己的“喜劇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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