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是黃昏,告別了白天那場地震,锿等三人的心里還有些余震。礪石這個人可不簡單,確實是快石頭到處是楞,走到哪里都是一臉蠻橫。而三人在小屋里享受單純,這是一個多么美好的時分。
“還是先喝酒吧!”端晴操起竹木筷子,夾了一口菜,說。
“先喝喝吧!”锿說,锿、能能、端晴就碰了一杯。
這一桌子菜肴,在能能看來是十年難得吃一次的美味,锿也覺得是可以的。對于端晴,其實就是朋友偶爾聚聚的飯菜。一只燒雞,一只烤鴨,一斤鹵牛肉,還有一鍋酸菜魚,幾盤青菜。酒是锿偷著去叔叔的酒柜里拿的,別人送的,至少是十年老酒。
“或許真的有什么地方不應該!”端晴說,神色淡然,嘴唇一張一合,手不停地往嘴巴里送著飯菜。
“端晴,你也不胖啊!”能能說,喝了一口酒,很享受的樣子,說:“哥,先前你給喝的酒不是這種。”
“廢話,我叔叔還不知道我們喝了他的酒呢,酒畢竟是人家的。”锿說:“端晴身材苗條,怎么還是個吃貨??”
“白天我比你們還要緊張呢,你以為礪石是根蔥啊!”咀嚼著食物的嘴巴微微一笑。
“可是我們并沒有做錯什么啊!”锿說,喝了一口酒,說:“這酒真醇,什么時候再去拿一瓶。”
“你以為你叔叔是傻子嗎,哥,少了一瓶酒都不知道,你還想少第二瓶。”端晴說,瞪了锿一眼,又說:“白天的時候,礪石站在我眼前,我就感覺心臟一陣亂跳,還好我冷靜,不然我們三個都會有危險了,不可能在這里這樣悠閑地吃飯。”
“我總覺得礪石是我們三個人腳里的石子,不是礪石,是石子。”能能說,對于烤雞,他是格外有興趣的,兩個雞腿都是他吃的。
“你干嘛不說是釘子呢,踩一腳,疼的路都走不了。”锿說,不屑一笑。
“你認識礪石多久了,能能?”端晴說,專注地看著礪石,想從他眼里看出什么的樣子。
“剛剛進門的時候。”能能說,锿卻端起酒杯和能能單獨碰杯,能能碰了一杯,說:“真的是他剛進門的時候,我不知道路上那兩個,臭鼬和銀光是他的人。”
“別犯傻了,成不??”锿說,眼皮下拉著,說:“端晴畢竟不是探花府的人。”
“沒事!”端晴搖了搖筷子,又說:“白天真把我嚇得夠嗆,還好我冷靜。”
能能專心吃自己的菜,整個燒雞一半都歸他了,然后鹵牛肉四五片的往嘴里塞,沒吃過牛肉的樣子。
“你果然沒有練過功夫,锿!”端晴抬起眼來,說。
“只是腳下有根,而且……”锿欲言又止,端晴趕緊把話接了過去,她說:“而且什么??”
“而且我夢到過礪石好多次,好多次。”锿說,臉上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樣子。
“這和腳下有根有什么關系??”端晴是個會說話的人。
“也算是特異功能吧,反正別人沒有這個,不會這個。”锿說著端起酒杯,自飲一杯。
“開什么玩笑,哪個人不做夢的??”端晴說,臉上的訕笑變成了嘲笑。
“我就從來不做夢,端晴,真的,從來不做夢。”能能說,吐出一根始終嚼不爛的牛筋。
“怪不得你這么坦蕩。”端晴說,清風一般的笑了。
“說話注意點,能能,剛剛跟你說了啊……”锿的話又被端晴給接過去了,“沒事,沒事!”端晴手里的筷子又來回搖著。
“做夢對于我來說,也是一個特異功能,我有時候也像能能這樣,一兩年都不做夢,而一旦我夢到了什么,現實中就會出現什么,這是必然的,生活中無數經歷已經驗證了,好幾次大難不死都是因為夢。”锿說,話是直來直去,可是表情是欲說還休。
“夢靈吧!”端晴輕輕說。
“王宮里也有這樣的人??”锿說,覺得不可思議。
“會巫術的人都認為夢靈的存在,我以前是不相信的。”端晴說,沖锿詭譎一笑,說:“現在我信了。”
“礪石有什么特意功能嗎?”锿問。
“端晴有什么特意功能嗎??”能能問。
“我能聽到別人的心跳,你們兩個都是有心人,不過白天對峙礪石的時候,我只聽到自己的心跳,沒有聽到他的心跳,非常恐怖的一瞬間。”端晴說,悠悠地喝了一杯酒,說:“好在現在好了。”
“為什么我聽不到??”能能說,又撕下一塊鴨腿。
“叫你閉嘴!”锿用筷子頭輕輕敲能能的腦袋。
“干嘛啊,哥!”
“叫你閉嘴!!”
“你們兄弟倆真有意思,王宮里好久沒有這么有意思過了。”端晴說,夾了一口青菜,放嘴巴里。
“我又不傻!!”能能摸摸腦袋。
“你不傻??我傻,行了吧,你照顧照顧我這個傻哥哥,成不?”锿一臉的尷尬。
“你別怪他,沒事的,沒事的!”端晴說,搖了搖筷子,又說:“經過這件事情,大家以后都是兄弟姐妹了,沒事的,真的!”
“姐——!”能能嬌羞地叫了一聲,像個害羞的姑娘。
“我該叫你什么??”锿說,眼神里是光芒。
“你什么意思啊,锿!”端晴把筷子放在桌子,重重地。
“怎么了,端晴姐姐??”能能說,眼珠子左轉右轉,看著直視對方的兩個人。
“他說的不是他該叫我什么,是他想叫我什么,對吧!”端晴慢慢拿起筷子,一臉的晦氣,礪石像只蒼蠅似的,锿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白就好!!”锿也不想聽她說下句,低著頭吃菜。
“樹爛根枯心不死。”端晴說完,就吃自己的菜。
三個人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沒有碰杯,只有筷子敲到瓷盤的聲音和嘴巴里嚼動菜肉的聲音。天已經黑透了,屋外有月明,屋內只有兩盞燈籠,幽幽的燈光,照著屋里的每個角落,瓷盤里的菜的顏色也不夠明亮,只是三人的食量都不小,剛跑完十公里似的。
“礪石到底有什么特異功能,端晴??”能能抬起頭來,飯菜還在嘴巴里,問。
“怎么不叫我端晴姐姐了??”端晴也抬起頭來,這個能能并沒有印象中的那么傻。
“我隨我哥叫。”能能說,嚴肅地。
“好吧,一個稱謂而已,隨便。”端晴說:“其實礪石也是有特異功能的,你們注意到他的舌頭了嗎??”
“原來端晴也在啊!”明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這個人視力好得很,注意點。”端晴假裝埋頭吃飯,小聲地說。
“啊——??”能能張大了嘴巴。
“這個就是你說的能能吧,锿!”明秀說,锿和能能都點點頭,她又說:“怎么看上去傻乎乎的?”
“今天能能進來,我們給他接風。”锿說,臉上是迎接客人的微笑。
“是啊!”能能點點頭,傻傻地。
“叫你說話注意點!”锿冷不丁地踩了能能一腳,端晴招呼明秀說:“坐下來說吧!”
“锿請客喝酒都不叫我一聲,單獨叫端晴,有這么濃情蜜意嗎??”說著明秀坐下來,能能趕緊去給她找了一副碗筷一個杯子。
“說什么呢,”端晴臉色緋紅,說:“說得你單獨來找锿就不是濃情蜜意似的。”
“聽人說,白天礪石來過??”明秀無意中瞅見角落里,還有一點木屑,說:“木屑都在,不叫我一聲。”
“你知道就好。”端晴冷冷地說。
“锿,不是我說你,礪石這個人真的很難纏,注意點!”明秀說,正準備吃菜,能能端起酒杯,站起來說:“今天是我進王宮的第一天,歡迎各位的光臨,還有兩位姐姐單獨為我接風洗塵,實在是感激不盡,謝謝三位的光臨。謝謝!我先干了!”
說著,能能先干為敬。
锿羞得滿臉通紅,端晴只是笑笑,明秀很開心,都是因為這個給自己接風的能能。
“锿,真的注意點,我估計礪石是盯上你了,錯不了,只是原因我不太清楚,畢竟你也沒來多久,但他百分之百盯上你了。”明秀說著,自己吃菜,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端晴,說:“端晴,別老悶著啊,你平時不是話挺多的嗎!!”
“我不知道!”端晴冷冷地說。
“我只是隨便聊了聊,姐,這個消息不是我捅給礪石的,真不是,我隨便聊了聊。畢竟能能是锿叫他進王宮來的,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明秀說,坐直了,可眼神有些躲閃。
“好吧,信了你了!”端晴舉杯酒杯,并未站起來,說:“今天雖然只有四個人,但好歹認識了一個新的朋友,能能,就讓我們為能能干一杯吧,歡迎你的到來,能能!”
于是四人又干了一杯。
“锿,你有沒有受傷??”放下酒杯,明秀就問。
“我服了一粒金丹。”能能說。
“他身體好得很。”端晴用筷子指了指锿。
“礪石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工鼎將軍又寵他,沒辦法的事情。”明秀說著,吃了一口菜,抿了一口酒說:“這酒至少有十年了。”
“礪石有沒有什么特異功能,明秀?”能能問,端晴直起身子,專心聽。
“端晴就能聽到別人的心跳。”明秀說。
“礪石呢?”能能說,锿也專注地看著明細。
“锿腳下有根吧!”明秀說。
“那礪石呢??”锿問。
“锿,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你有麻煩我指定幫你,但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明秀說,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卻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來,干一杯,不說了!”端晴舉起酒杯。
“姐,我沒有懷疑你!!”明秀臉都臊紅了。
“干吧,干吧!”能能舉起酒杯,說:“為了我,為了大家,干!”
當天喝酒喝到很晚,四個人才分散。本來锿要送端晴一段,可端晴只說了再見,就走進了夜色里面。有明秀陪在端晴身邊,應該沒有什么危險。而锿回到屋子里面,能能已經打起了鼾,睡得像一頭死豬一般。
十 溫暖的接風 趕巧的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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