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在回家的路上,一個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大神說過,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在路上。我以為我是一個人,但是因為有了你們,我便不孤單,我便有了前進的勇氣。
我居然發現我可以如此的平靜面對一切的變故,比如得到和失去。
我傻傻的想著,我如果從人群里蒸發了,有沒有人會找我,一想到這里,我的心怎么會撕裂撕裂的疼痛。一如被我壓抑起來的情緒。我突然就看到你們在我眼前,狠狠罵我的樣子。
昨天,我說了我要回家的消息,有幾個發了信息問候我原因,我如實相告,對的,如果你對我關心到了極致,就一定會發現蛛絲馬跡,如果你不關心我,那我又何須提醒。
幸好,閨蜜說,她在南陽等我,如果我有時間,就去看她。
原來時間也截不掉深深的愛我。
原來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疼愛我。
原來被你疼愛的感覺真好。
原來你們都在愛著我。
無論是在深圳,還是在無錫,亦還是在老家,在我有生之年,同性之間的愛,足以夠我溫暖整個人生。我經常會想,我何德何能,讓你們如此關心,而且關心的讓我就沒有辦法不堅強,當你們說,一路順風,吃好飯,不要想太多,我的內心已經被你們融化,人生路,有你們足矣。
今天我一個人,一口氣看了很多很多的簡書,很多很多的文字,我以為我累了就可以睡了,累了就可以逃避明天即將面對的失去,但是我依舊沒有睡,我的大腦在懲罰我自己,沒有辦法,我就借著我最愛的簡書,訴一訴,我們閨蜜們,可能我一激動會寫很多,但是如果你們愛我就一定記得把著文字看完,小編的心會感受的到。
閨蜜1
相識在十幾年前的一個春天,深圳,(我想確切的說那一年,但是這樣一說,我的年齡就暴露了,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自欺欺人一把,請原諒我的不精細),我們是在我過來深圳的第一年認識的。
她比我大一歲,身高158,體重有95,骨架很小,但是有肉,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人,長得一雙大眼睛,黑黑的和我一樣一樣的眉毛,經常被她拔成了八字模樣,鼻子右側有顆痣,一笑起來就二個眉毛就全彎了,對了,她胸前有顆紅痣,我們一起沖涼的時候我看到的。
是的,我們一起沖涼,一起睡覺,一起笑著鬧著,度過了四年最青澀的青春。
那年我十八歲,她十九歲。
那年我還木有男朋友,她也沒有,我們在二小無猜的日子里面度過那個加班費只有二塊五一個小時,每天都要加班到一二點,一年放假不超過十天的公司。
日子本來就是那樣的幸福中度過,但是有一天有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我們的關系,甚至一度我們吵的不可開交。
因為平的出現。
平實際上是一個骨子里很要強的女生,但是因為一場戀情的失敗,導致了她性格外形的突變。甚至我錯以為她取向的問題,因為她有二個女性朋友都是同性戀。
貨真價實的同性戀,同性戀我見過,就在我的身邊,白天正常的生活工作,一到黑夜來臨,就抽煙拿煙頭燙自己,以此來緩解一個女生對一個女生的思念。
我們還是說平吧?
初次見面,她的發型是郭富城頭型,裝扮是白襯衣,黑習褲,主要是白襯衣不夠白,是那種洗的偏黃的顏色,就像她那個人的臉一樣,蠟黃。她以前是德昌電機的技工,這是我閨蜜說的,且給我閨蜜起個代號吧,畢竟我要保護她的隱私,就叫葉子吧。
我不知道她們是怎么認識的,她身邊的人都是怪怪的,都是女孩的身體,男性的行為,抽煙喝酒,不務正業。
我和葉子的感情因為他們的介入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的葉子,那個連內衣都給我買的葉子,慢慢的被另一個我不太喜歡的人呵護起來。慢慢的不在陪我在黑夜里走夜路,慢慢的不和我在草坪數星星說著對未來的憧憬,一睡草坪就是幾個小時,(我第一睡草坪的人就是我的葉子)慢慢的不和我一起沖涼,一起睡覺,她搬出了宿舍,離開了我。
其實我們有隔閡怪我,我一直害怕她有一天也開始不正常起來,像那幾對一樣,睡覺就睡覺,干嘛一對女孩睡覺摸來莫去的,還有著不雅的聲音,我恐懼有一天我的葉子弄丟了自己。
我十八歲的生日,我醉酒了,據說人醉了的時候就喜歡胡說八道,當然我依然清晰記得那晚上我干的好事。
以前深圳的出租房很便宜都是簡易房,(后面改革都拆除了)一個月130,水二塊錢一方,一個月下來就一百五六的樣子,我和同村的一個年齡相仿,比我大二歲,但是輩分比我大的姑姑住一起,她做的飯,燒的魚,炒的二個菜,二個涼拌,一個排骨湯,我不會煮菜,至今都不會,葉子會就可以了,姑姑會就可以了,我為什么要會?
吃飯一起有六個人,我,姑姑,葉子,還有我們一個縣的大姐,還有二個同村的男生。喝的啤酒,人生第一次喝那么多啤酒,大家都高興,我也沒有注意到葉子的失落,因為我們雖然是一個市的,但是只有她比較遠,我沒有想那么多,我覺得她就是我姐姐一樣的人,我木有特別的去照顧她,在我的世界里,她就應該照顧我的,就像是上輩子欠我的一樣。我不知道我自己為什么這樣病態的去要求著葉子。
酒過三巡,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葉子說要走,我的那個小床是擠不下三個人的,我就給葉子安排給我們縣的大姐住,我只管安排,我木有考慮人家二個的感受,人生就是這樣,你以為你給別人安排的是好意是最好的,但是不代表她們樂意。但是她木有說不可以。
我頭痛欲裂的時候,葉子沒有進去大姐房間幾分鐘就出來了,怕跑來給我交代,她說她在大姐那里不習慣,要回平那里住,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我就和她說,就住一晚上為什么那么多事?你為什么就那么矯情?她就執意要走,我就吼她了,她就掉頭跑了,她哭了,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吼過她,但是我的房間沒有她的位置,我無能為力,我說了。
你知不知道人家都說你是什么?你們二個是什么?
我有點歇斯底里的在她的背影里面吼出來了我內心一直壓抑的情緒。我怕她是,但是我沒有證據證明。因為她沒有和平有過分的舉動。一切都是我的多慮。
我們冷戰了,真的很冷。很虐心。
后來平還是木有上班,還是會一如既往地不顧流言蜚語的騎單車過來接她下班。
我們和解了,怎么和解的我不記得了,但是她告訴了我那天走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大姐說的話,旁敲側擊的試探傷了她的自尊,然后她就過來找我說回去。
而我呢?沒有安慰安慰一下她,反而和別人一樣一樣的去撕傷口,撕傷口不重要,重要的是撕的人是我。
我愧疚的心情,我無法原諒我自己。我更無法接受葉子的寬容。
我戀愛了,愛的傻里傻氣,經常還會哭的一踏糊涂,葉子找到他說,你聽好了,你以后再讓她哭,我收拾你。
我不巧聽到了,感動的找不到北。誰的閨蜜這么干,你都一定要珍惜。
但是我的擔心一直木有停止,她沒有找男朋友,一直沒有找,我問過她很多次,剛好沒有遇見,剛好沒有本地的合適的,她有著不嫁外地的原則,她堅守著她的原則。
后來她在怎么勸我也不聽的情況下,默認了我的男朋友,就像我默默地看著她和平的關系,還好還好,她們至少沒有越線,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訴自己,也許她的緣分還在未來等待。
后來我回家結婚了,后來平也在歇業幾年后上班了,生活好像又像一場夢一樣回歸了平靜,我們再也不能一起去睡草坪,看通宵電影,一起悄悄趁保安不注意爬到八樓暢談人生到午夜三四點,再也沒有相擁而眠,不同的是,我已婚,我早婚,她未婚。
婚后一年的時候,父親病故,母親病重,我就在幾個月的時間在中國的北方跑到中國的南方,在從南方到西南,遠嫁的心酸就是歸家的苦難。
我回家了,父親下葬后沒有多久我就返回貴州,又從貴州去深圳上班,找到工作上了一個星期的班,二哥打電話說,回去照顧媽吧,折騰在路上的日子耗盡了錢,耗盡了心和淚水,后面我就在我二哥那里帶了八百塊回家了。
到家就是大年三十,下午二點多到的,到家的時候大嫂的一句話,將我的心冷到了極致,她說,嫁出去的閨女不能在家過三十和初一,我腦殼就是嗡嗡作響。
你不說我也知道呀,難道你就不能等我坐下來喝口茶嗎?難道你就不能問一下,妹子,回來冷嗎?你難道不能假裝關心一下再說喊我走呀?難道你們在家不愿意照顧媽了,我回來了還傷著你們的面子了?但是我什么也沒有說,一切一切的聲音都被無聲的淚水淹沒。我沒有了父親,有一個病重的母親,但是我更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一起被遺棄的還有母親。
后面我就接了一句話,好的,我不在家過三十,我給媽打個招呼我就走。
我聽見大哥和大嫂的爭吵聲,大哥的意思就是吃了晚飯我在走,喊嫂子包餃子,嫂子說,她不包。
我哭著哭著說,夠了夠了,我走我走。
我打了電話給葉子,我說我要去找你,你說可以,要快點,我們還要回老家呢,從市里回老家最后一趟車是下午三點半,要我抓緊點。我說完一個好字之后。掛了電話。
幸好葉子是我老鄉,如果不呢?我去那里度過我的新年。
幸好葉子不算太遠。不然呢?我不喜歡別人像同情沒了媽媽的小羊羔一樣一樣的眼神來看我,我喜歡接受平等的正常的視線。
我一路狂奔,我走了,留下哥哥嫂子繼續的爭吵聲音,留下床榻的母親,唉聲嘆氣。
我到的時候因為時間還早,葉子媽媽就一聲又一聲的閨女叫著,葉子爸爸話不多,但是很溫和的表達著善意,我突然覺得葉子沒有像我一樣傻不拉基的遠嫁都是對的,想媽的時候就可以看看,想爸的時候就回家嘮嘮。
離家近的感覺真好。
我們二個先走的,晚上我們吃完年夜飯就在葉子的房間翻看舊照片,然后就聽見阿姨喊我洗腳了,下午的時候,我也在伙房燒火!一邊燒一邊和叔叔嘮嗑。
我竟然發現我和任何年齡段的人溝通是沒有障礙的,(除了我嫂子,不提她,提她我就郁悶了。)
然后就是一盆洗臉水,和一個洗腳盆,還有擦臉的毛巾遞給我了。我感覺那不是水,是溫暖,是葉子帶給我的溫暖。一如既往地溫暖,仿佛回到以前,我們何曾離開過彼此的生命。
我因為有了葉子而不獨單,當時因為回去的時候的確木有錢了,我剛好木有錢用,葉子哥哥剛好在買房,在那樣的情況下,又借給我一千塊錢,就因為不想讓我太緊張的生活。
葉子的媽媽和叔叔都是異常的善良,把我當親閨女不是說說而已。
初一過去了,初二是個神奇的日子,葉子的終身大事就在那天發生了。
相親,葉子的相親,話說非叫我一起去,一起見面的二家人,貌似搞不清楚狀況,使勁給糖我吃,很明顯的搞錯了對象,當第三個人再拿東西給我吃的時候,我就木有甭著了,我說豬腳在我旁邊,你們莫要再給錯了。
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大,以致與與時間靜止了幾秒之后大家就哄堂大笑,后面媒人就打圓場說讓她們聊天我們出去。
我出來了,一邊在外面默默的觀察里面的動靜,我聽到了笑聲,看來聊的不錯。心里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如釋重負。這樣,挺好。
后來后來他們結婚了,有了一個孩子,后來后來我們彼此換了手機,只是我有QQ號碼在她的一個電話本上面,我們在失聯幾年后又聯系上了。
她說她去年去鬼門關走了一遭,這是葉子給我失聯后的第一句話,我問,咋滴了,她就開始絮叨因為懷孕,因為高危妊娠反應導致的連鎖反應,腎衰竭,孩子在保胎到六個半月都時候醫生發了病危通知書,強行拿了孩子,保住了大人,二胎沒有保住。
生命如此的脆弱,母愛如此的偉大,我不敢想像,她全身水腫依舊艱難保胎的樣子,因為我想的我心疼。因為我差一點就失去她,而且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就覺得有東西卡在喉嚨里面我無法出聲,然后臉上滾燙。我一直聽她說著。默默的聽著。
我沒有哭,只是風迷了眼睛。
后面她說,你不要怕,現在好了,反正第一胎是男孩,后面調養好了再要,順便她說阿姨和老公都不許她要了,他們說,提心吊膽的日子再也不想有了。
她說她胖了,胖的就像我們當時上班的時候我們一起討論的那個又兇又胖的領導。
然后我笑了,我說,胖了也是你,獨一無二的你,我一輩子都不嫌棄的你。
我想屏幕那頭的她應該會哭吧,也行會,也許不會。
再次見她,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她胖的準備,但是,見面的時候,我還是驚了,整個人都因為長期的激素讓臉變的大了一輩,這還是那個我可以抱起來的葉子嗎?我在心里說著,但是我沒有表達出來,我怕她疼。我不舍得她疼。
(自從上次以后我不舍得用任何能夠傷害她的語言傷害她。我會愧疚一生的,但是我只有一生,我不允許自己再一次錯,因為我欠不起她另一個一生。)
她騎著電東西在風里來了,我提著牛奶,特侖蘇純牛奶,還是六個核桃,我不記得了,我跟她去了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她家。
這個時候我們認識十二年了,失聯過二次,但是命運又再次重逢。
很顯然,她只是告訴了我她胖,木有告訴我她的生活。導致了我的震撼。
電動車在風里,她在我懷里,我在抱著她,我想起了韓寒的小說情節,一個男生載著一個女生,故意在坑大的地方騎,可以感覺到波濤洶涌。我一邊想,一邊在后面笑出了聲,她問我,你咋滴了,我當然不能說。至今為止都沒有說。
電動車在一片蕭條的簡易房那里停了下來,我有錯覺,到地方了,她說嗯,邊自顧自的,鎖車,在前面走,我腳麻了,然后想去洗手間,她說回來家就說廁所,洗手間是你們深圳的口語,(難道她就木有在深圳待過,我一時氣結,但是還是乖乖的跟著她去了廁所,其實是茅坑)
出來后就帶我去了她家,我傻站在門口找水洗手,她又在催我了,去家里洗,合著你家廁所有水龍頭呀?這里是工地,不是深圳,好吧,好吧,有種窮人得了富貴命被戳穿的感覺。
終于在曲折的小道里到了家,她喊著老公孩子。叫姨,孩子甜甜的叫著。
我就參與了你們相親,再見孩子就那么高了,我在感嘆著人生不過忽然而已。我們一起大碗吃燴面2.5一份還有牛肉的場面,瞬間擁上我眼前。十幾年了,她沒有變。
她家的是搞家具的,作坊里面時不時傳來電鋸的聲音,我熟悉的聲音,因為我小時候也天天在村里木材交易市場撿小木頭或者是木板玩。
我仿佛看到了我的童年影子。
但是此時,葉子的孩子在重復我的童年,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男孩,我是女孩。
當然住的也是簡易房了,葉子倒水給我洗手之后,我們就開始搞菜吃飯,確切的說,是葉子搞,我就摘了一下豆角還被嫌棄木有摘好,好吧,你膩害你來,我打趣道,她說,本來就是她在做好不好?
好懷念她做的菜,不知道,時過境遷,手藝變了沒有?
答案是家常便飯,溫馨而溫暖,菜更好吃了。
一張床,二個桌子,一個電視老式的彩電,一個煤爐,一個煤氣罐,墻上掛著垃圾和炒菜鍋,甚至還有煲湯專用的香料溫馨的貼在墻上,幾張自制的木板凳,這就是葉子的生活,吃住一起的生活。
但是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抱怨。
但是和我想的差很遠。
她開始說話了,她說起了老公的夢想就是做好家具以后去市里面給人家專門設計和定制,相信未來一定好,一邊說,一邊笑著望著我。
我就回應著,人有一技之長,肯努力,日子一定不差,后面發生的事情也證實了我的預估。
吃飯過后,我就走了,又再一次從河南到了深圳。
我們又失聯了,我們為什么總是失聯?
我給她留的號碼發信息,沒有回復,幾個月都沒有,然后我就不在找了,反正我相信,我們會聯系上的,就像上二次,我們都以為今生天各一方,但是不都聯系上了。
又過了幾年,我們又聯系上了。
今年五月的一個晚上,QQ上面有了回復,我這次就喊她加了微信。
她說她一直都在,忙的時候看孩子,看工廠,偶爾會進空間看看我,然后發現我竟然開始寫字了。
她說我寫的很多她都看不懂了,全職太太做久了,有點傻。
她再傻也是我的葉子,無可替代。
但是后面說的話讓我感覺傻的是我,因為她說,現在生意不好做,所以就在去年趁著有一點小錢,買了車,你回來我帶你旅游帶你飛,然后說今年買房子在市里面了。
到底誰傻?
我就屁顛屁顛給張妞看了聊天記錄,張妞樂的說,這是炫富呢?咱不跟她聊天了,但是我知道,任何一個人跟我說這個話,我都可能會懟回去,但是你是我的葉子呀?
你幸福就好,你快樂就好。
這次回來,我一定要抽時間去坐你的車,看你的房。你等著。
我們的故事還有一生那么長,我不貪心,今生有你足矣。
我打算寫三個閨蜜的,但是寫了一個就已經是深夜了,那后面的就排隊吧。
我愛你們,
一直都愛,
只此一生。
? ? ? ? ? ? ? ? ? ? ? ? ? 菠菜 2017.10.12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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