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選擇一雙平底涼鞋

一件碎花布衣

尾隨翻飛而去的一片葉子

走進深深的日光

安排我坐下的姿勢

我安置了一張桌子

靠著窗 ? 以為有奇跡

可能在你眼里

也只是無病呻吟

晨昏顛倒地

寫一些憂傷的句子

青春以一種追捉不住的速度

象樹一樣 ? 默默生長

我知道我不可能走得太遠

也不可能根據最初的設想

寫一個花好月圓的故事

我喜歡了鏡子

喜歡每一次都看見今天的樣子

深信這是唯一告訴我

沒有了昨天的方式

我一天比一天渴望獨處

渴望在字里行間找到愛情的證據

渴望我刻意鑄就的孤獨里

有無法攀緣的高度

然后 ? 我耽迷

在無數個紙片構思成的背景里

迅速 ? 陷落

生命竟象水銀一樣

冰涼而耀眼

我看著天看著樸素的地面

在看見自己時想起你

我肯定會在一種安靜的等待里

慢慢 ? 碎裂

1996年5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