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要去的是遠方,可是當我告訴我身邊的人時,他們都說還不如把你的口水擦擦,收拾收拾了去把手中的事情好好做好,別總是瞎想。
在多數人的不看好之下,我也就把這個想法默默的埋葬了下去。
然后繼續過著不溫不火的生活,每天吃飯上課睡覺。日子就如一本印刷了很多版的日歷,除了日期不同,其他的內容都一樣。每一天都是重復著前一天的生活。
日歷被翻了一次又一次,年月過了一時又一時。
那時曾經想要去遠方的想法,就如種子一樣,注定了在被埋下之時就是為了破土而出。在這個春天,這個想法又一次的露出了地面。這一次,想法比上一次更加堅定了許多。
我再一次的將這個想法去和一個比較談得來的朋友說,他沒有直接的一上來就予以我否定的答案,而是慢條斯理的給我探討我這個想法背后所需要付出的成本。最終的結果肯定不言而喻了,在他的一番分析之下,想法背后的成本遠超出了我所能夠承擔的范圍。
在他的一番談論之后,心里就開始在動搖,慢慢的就被他的想法給左右了。最終就被他的“成本論”給拿下了。
又一次剛剛萌芽,本以為會順勢成長,追趕太陽,可是剛剛露出地面就被踩死了。
生活還是如隨著日歷被一頁一頁的翻過,除了日期有變化之外,其他的都是復制粘貼。
某一天的一個下午,下課后百無聊賴就去租了個籃球。一個人在籃球場上打著,可是心完全不在籃球之上,只是機械地投籃、機械地去拿球,腦海里總是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在縈繞著。突然一個想法又蹦了出來,激動的把球一拋,就跳了起來。應該是拋球的力量太小,并沒有砸中籃框,而是朝籃球架后面的排球網處飛去,球落地后彈起就砸到了正在打排球的一個女生。可是那時我還是站在籃球架的這一端繼續陷入我的思緒里,完全沒有注意到。突然籃球就直接砸在我的頭上,那個女生很生氣。在我不知所以的被球砸后,她拿著一個排球徑直朝我走來。我還是沉浸在我的思緒里面,她見我沒什么反應,又把排球往我臉上一砸。
我被球砸得酸痛,這才從思緒中跳出來。
我臉上一下子就寫滿了憤怒,我不作聲面帶兇色的看著她。她看到我有了反應,右手一抬、作出打人樣,我本能的躲了一下。
她怒斥道:你是故意的是吧?
我:什么故意的?
她:還裝傻是不是?
我:我怎么了我?
她:剛才是不是你砸的球?
我:不是你砸的我?我什么時候砸球了?
說完這句話,排球又再一次迎上了我的臉。
我更加憤怒,大聲地說:你干什么!!不痛是不是?
她強硬的回應道:
你知道痛了?剛才你拿籃球砸我的時候你怎么不知道痛?現在知道痛了?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做了什么,連忙對她說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剛才投球的時候一直在想一些事情,實在是對不起。
說完后,那女生還是面帶怒色,可是估計她也到達目的了,就回去。
我拿著球,朝籃球場旁的水吧走去。買了兩大杯的檸檬水,自己喝著一杯,拿著一杯又折回看球場去。
走到籃球架下,遞著檸檬水,朝那女生喊了一下:同學,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那女生回了一下頭,排球又一次落在了她頭上。我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了一點,然后停住。
她被球砸后面無表情的朝我走過來,直接接過檸檬水。冷冷的說:你可以走了,見你一次被球砸一次。
我默不作聲,轉身就走了。
可是走回來時,我那被抹殺了兩次的想法又一次出現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走著。
如果把其他不必要的東西都丟掉,那么所需要付出的成本不就可以縮減了?一個人走又如何?反正也沒人打算要陪你去;想做就去做啊,想那么多干嘛;去遠方,其實真的遠嗎?它在你心里的距離真的遠嗎?你干嘛在擔心這擔心那兒......
低著頭,就如所有被安排好的情節一般,撞上了籃球架。
額頭火辣的迎上來一陣酸痛,我放下球,然后開始自言自語的說
去吧,別想那么多了,先做了再說吧,反正你尋求的意見,只是意見,而且只是別人的意見!!不需要別人的意見不就行了,說到底還不是自己根本連出發的勇氣的都沒有?別想了,你總是停留在想法之上,走吧,這一次就當是犯錯吧。大不了,就是像球砸一樣,一陣酸痛后就好了。難道連這么一點兒的疼痛都受不了嗎?
在自己給自己打了一針雞血之后,又興奮地跳了起來。
拿起球去還給了店老板,滿是激情的朝寢室跑回去。想著趕緊收拾一下衣服,然后再寫一張假條扔給室友。就坐上車,去遠方。
寢室住在6樓,一口氣跑到了3樓。然后就氣喘吁吁的放慢了速度,轉而變成一步一步的把腿往臺階上面放,從3樓走到5樓,每走一步就像是為自己的想法加一個堅定的籌碼。心里越想越激動。從5樓到寢室的每一步更是變成了十倍于之前的籌碼,我加急了步伐。
走到寢室門前,因為沒帶鑰匙和手機,便敲了一下門,沒反應,又敲了一下,還是沒反應。我一身汗,頭上還在冒著氣。滿懷激情的等待著開門,可是這一等,等到了我身上的汗水都干了。室友還是沒有回來。
我那股熱情開始被這汗水蒸發干了的衣服擠榨著,身體上的熱能也在不斷耗減著。
直到天已經不見了太陽,室友才回來。見到我面色無光,又是一身汗臭,什么也沒說就直接掏鑰匙開門,然后把他手上的檸檬水遞給了我。
我隨手拿了一條褲子就直接走進廁所,把衣服一脫,水龍頭一開,任冷水澆在頭上。
換了衣服后,我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就出發。
一個中文專業的室友問:要回家?
我按捺住激動回答:不,我去一個地方
他:真的要去?
我:嗯 真的去。就明早上出發。
他:好,身體和心總得要有一個在路上。趁年輕,走吧。
我點了點頭,可是或許是冷水澆低了我的熱度。我遲疑了一下。
是不是真的要說走就走?這樣做的后果要用多久才能來彌補?什么準備也沒有,就這樣草率的做一個決定?你一直想去的遠方還是你一直所期待的遠方嗎?......
來自內心的不安又帶來一系列的否定答案。
最終,我想你也知道了最終的結果。
我又一次的被自己給否定了。
可是我還是去了,就帶了一套衣服、一張車票和一部手機。
被否定了很多次,總是在聽別人的建議,總是在權衡利弊......一直都沒有放手去做的勇氣。
這一次,最多就是一天之內被7、8個籃球砸而已,又不會死!!痛點怕什么!!
還是開篇的那句話
當你否定自己時,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