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清兄,姓馬,兩河村人,離我居住的黃泥村有十多公里路程。認識雲清兄已快五十年了,我們卻很少見面。尤其是最近三十年里,我們只見過一面,還是在新繁街上,他從東們下面朝西街走來,我在西門車站下車,背著行李匆匆忙忙回家去。那時已下午三點左右;
他在對面郵局門前招呼我一聲,我抬頭看見了是他在喊我,我連忙停下腳步,他微笑著快步向我走來,拉著我的手緊緊握著,就這樣站在那里,聊了十多二十分鐘的時間,也許他有什么要緊的事,需要去車站乘車到榮校醫院去,他沒對我說是什么事,我不方便問他,扵是相互道了別,便都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這一別,一晃又是十多年過去,如今不知他怎么樣了,他還好嗎?他的一家過得怎樣?我都無從知道,,,,,,
初認識他,是在一九六八年初冬時節,公社組織一支農民工隊伍,去石邡金河砱肥廠修建一座大橋,我們去作臨時工。由扵年齡相差不多,再加上我們住在一個工棚,天天吃住、干活都在一起,久而久之,便成了無話不說,形影都在一起的好朋友。
在那里干了差不多一年時間,工地結束后,也就是第二年八九月,我們相互告別后,也就各自揹著行李回家了。
由扵我在十歲左右,父母就前后去逝,自已從小便體弱多病,快二十歲了也還常常生病,特別是入冬和春天來臨前后,最易感冒,這病像是跟了我似的,在金河砱礦打工的那段時間,也就犯了兩次,那兩次都嚴重,都是運清兄和另一位室友,把我送進礦山醫院去就醫的,在他們的照顧下,都很快便出院了。
就在從礦山打完工回家那年的初冬,我又感冒了,流著鼻涕,發著高燒,頭昏昏沉的,按照我以往的做法是做碗酸辛面條,趁熱吃下去,然后和衣而睡,把汗發出來,病便會慢慢好去的,可這次,不靈了,就這樣拆騰了好幾天,我已有好幾天沒吃沒喝了,總覺得一身痛得不行,渾身沒勁,連喊人的氣力都沒有,(那時我已經把房建在外面竹林來了,單獨一家住在那里),我以為我快沒命了,就在我昏沉沉地睡著等死的時后,屋外傳來敲門聲,是他一一一運清兄,他專程來看我,他見我病得很重,二話不說,用棉被把我裹緊送到醫院,連續一人照顧我三天兩夜,直到出院把我送回家,把我安頓好后,又連忙回家拿了幾十個雞蛋給我送來,讓我安心養病,好好休息,掂的住院費,他怎么也不肯收,至今都還欠著他的這筆人情債。
后來他成家了。他夫妻二人卻常常掛欠著我,一個人,沒成家。便東托媒人,西找親友,為我引線搭橋,直到我成家后,才不再操心我的事。
我和運清兄的友情已快五十年了,除去在金河相處的那段日子以外,我們相見和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不過十日吧!我欠他的人情債,這輩子卻還不了給他了。
一一一一三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