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堂日話】160404
每日一話，是為日話
今天是正兒八經的清明節，過了兩三天小長假的我們已經弄不清到底哪一天才是清明節。清明，既是節氣，在氣象學方面有重要的意義；同時又是中國傳統的祭奠日。所以，對所有中國人來說，它具有雙重意義。
本是煙雨朦朧的日子，可艷陽高照，讓人頓時沒了清明的興致。想起兩年前驅車回老家拜祭祖墳的經歷，一路向西，在斑禿的溝壑里起起伏伏，偶然幾樹杏花桃花給這黑魆魆的山丘帶來春的氣息，想著很快就要回到幾年未曾見面的老家和親戚，就加大了油門，看著越來越熟悉的地名，心情就越發激動，這是雖然和老家沒有太多聯系但卻永遠割不斷的情感。由于主路發生交通事故，被迫繞道山路，由于路途顛簸，竟把爺爺弄吐了，對于一個八十歲的老人，確實是著實受罪，我這做孫子的也內疚不已。經過幾個小時的行駛，終于回到了熟悉而親切的老家，原本空曠的院子已經被三爺一家蓋起了二層樓房，但卻是空曠無人，原來是要迎接不知何時的拆遷賠付。那棵櫻桃樹也被伐了，原本寬敞的院子變得狹長狹窄。三爺一家還是住在老屋里，雖然還是原來的陳舊和樸素，但這才是我對老家的記憶。我們洗了把臉就奔赴山腳下的祖墳，那是爺爺的爸爸媽媽以及爺爺奶奶的墳頭，還記得十五年前重新給他們立碑的那次，是我那么多年第一次回老家，一切的好奇幾乎都得到了滿足。在墳頭上，我極盡想象去描繪他們的音容笑貌，雖然根本沒機會見到，但那卻是我最親的人。老家的每一個人都很淳樸，雖然他們也做著不同的工作，但無論是骨子里還是外表是都沒有城市人的油嘴滑舌精于算計以及說不清的油煙氣，他們的一顰一笑都讓我流連忘返。三爺家的自制饸絡是我最喜歡的食物，粗粗的面條，多樣的底湯菜，我一連吃了幾大碗，因為要開車，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爺爺爸爸們喝得暢快。其實老家對我和爸爸來說都沒有太多直接的感情，只有爺爺，他的根在這里，雖然十幾歲就遠離家鄉，外出就業，以致后來的成家，一輩子都在外地，成了名副其實的外鄉人，年輕時沒少收到本地人的“陷害”，當然他的執拗正直固執也成為制約他在仕途上前進的桎梏，當似乎這又保護了他，讓他無欲無求頤享天年。爺爺一說起老家就來了精神，一會到老家就精神抖擻，即便途中嘔吐也沒有讓他精神不振，那天回老家還有一個小插曲，爺爺獨自如廁時，由于蹲下后起不來而靠在墻上喊我，我急忙沖進廁所扶他起來，本來多么危險的事情，我卻絲毫沒從他臉上看到恐慌，而是輕描淡寫的自嘲，起身后就不在要我攙扶，徑直回到屋里喝茶吃酒。老家里有他的兄弟姐妹，有他童年兒時的記憶，有數不盡的點點滴滴，也許在外的一輩子還是抵不過老家的這十幾年。若干年后，不求葉落歸根，只希望現在能多回來幾次，再看看，再想想。
匆匆地，我們一路驅馳，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雖然中途走錯了路，但還是在夜色降臨時回到了熟悉的異鄉。我們也早已不是異鄉人了。
今天就說到這里，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