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須語向須勇和杜若坦白打算離開長安去河西之時,萬俟東、薛平貴、司馬流、王棟、李楓和竇又正坐在半閑居爭論。
“萬俟東,你為何要告訴語兒河西的事情?”司馬流生氣地質問,也不像往日喊萬俟兄了。
竇又也不大贊同萬俟東的此舉,難得地沒有出聲幫忙。一旁的王棟看司馬流生氣了,也湊熱鬧地喊道:“就是啊!萬俟東,你也太過分了,須姑娘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現在竟然要去河西,那該多危險哪!戰爭是我們男兒的事情,扯上個姑娘家干嘛!”
萬俟東看著眼前緊張的幾人,心中苦笑,看來欣賞須姑娘的人真的挺多。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竟然會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面。可追溯根源,的確是由于自己造成的。萬俟東剛要開口,一直沒有開口的薛平貴出乎意料地開了口:“大家都莫要責怪萬俟兄,語兒妹妹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姑娘,不是別人一句話就能影響到的人。這個竇兄和司馬兄應該是最清楚,這兩年你們和語兒妹妹一起做生意,可曾見過她因為你們的不同意見而改變自己的決定?”
“薛兄何時都和語兒這般熟悉了?”司馬流有幾分醋意地問。
“司馬兄,這說起來在下和須語妹妹認識還在你之前呢!須語妹妹是個什么樣的姑娘,想必在坐的各位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尤其是她幫助拙荊的事情上,這個妹妹我薛平貴是認定了。”薛平貴難得地說了這段話。
司馬流像個刺猬樣的心稍微放松了不少,自從喜歡須語開始,他看著她周圍的任何人都不舒服,即使是已經和王寶釧結婚,并且兩情相悅的薛平貴,他都忍不住去生氣。也許這就是愛情吧!他在心里默默地說。
一行人各懷心思地不歡而散。
“爹,娘,我已經及笄了。這兩年,我做生意,在做生意之余也跟平貴哥哥他們學了功夫。最起碼已經有了自保能力了。而且我還稍稍懂點藥理,去了河西是可以幫上忙的。”須語耐心地跟擔心不已的父母說。
“語兒,你在娘眼里永遠都是小孩子,娘不懂什么國事,不過,娘親心疼你,你自從出生都沒有離開過娘親身邊,娘親不舍得,娘親只希望你能夠找個如意郎君,好好地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杜若萬分不舍。
“若兒,語兒已經長大了,作為父親,我也萬分舍不得,可上次在西市,王老哥被胡人傷了的事情,讓我意識到我們雖然是普通老百姓,可是國家有難時,每個人都應該站出來努力為我們的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我想我們雖然舍不得,這次語兒恐怕已經拿定主意要走了。”須勇沉默了一會兒說。
“娘親,我的確已經想好了,生意已經打點妥當,不日我就要北上去河西。這次,語兒一定要離開您和爹爹一段日子。您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弟弟妹妹們出生時,語兒一定爭取趕回來。”須語拉著杜若的手語氣堅定。
杜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司馬流有幾分不爽地回了自己家的祖宅。這很長一段時日他都是獨自住在自己外面的院落,偶爾在司馬古的強行要求下才會回來幾次。這次難得地主動回來,在書房里正在和丫鬟調笑的司馬古看到進了書房的司馬流,眉頭皺了皺,揮揮手讓丫鬟下去。司馬流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直接坐在了司馬古對面。
“有事跟你說,我要離開長安。”司馬流開門見山。
“離開長安?你要去哪里?這個家不回就罷了,竟然還要離開長安?你到底整日都交了些什么樣的狐朋狗友,你怎么就不能學學你哥哥,你!你這個逆子!你給我滾!”司馬古氣不打一處來。
“你那么氣憤干嘛?你沒有兒子嗎?少我一個也不少,我交什么朋友不需要和你請示吧!隨便你!總之,我很快會離開長安。”司馬流滿不在乎地說。
“你如果敢離開長安,你就不是我們司馬家的人!”司馬古大聲喊道。
“正好,你隨意。司馬家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稀罕!”
“你!你!你——這個逆子。管家!進來!”司馬古被司馬流氣得火冒三丈。
“老爺,什么事?”書房外的管家聽到聲音走了進來。
“把族譜拿過來,吩咐開祠堂,我要除了這個逆子的名。”
“老爺,您——三思啊!二少爺,您快——”管家左右為難。
“閉嘴!”司馬古和司馬流異口同聲地沖管家說。
管家只好按照司馬古的吩咐去做。
萬俟東回去后,一個人發了會呆,然后開始收拾行李。
竇又將各種商業上的事務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也在準備著一些北上的必需品。
王棟根本沒有回家,去了自己最喜歡的溫柔鄉享受著離開前的最后纏綿……
李楓本是正直的武將之后,他回去后與父親說了自己的想法,父親沉吟了片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吾甚欣慰,吾兒長大了!男兒是應該為國做出自己的貢獻。爹支持你!和你娘去道個別,好好勸勸你娘,好好照顧自己,莫讓你娘擔心你。”李楓喊著熱淚點點頭去找他的娘親。
“釧兒,須語妹妹應該不日就要北上去河西了。我是個男兒,在國家有難之時也應該為國家貢獻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你說是不是?”薛平貴拉著王寶釧坐在院中說。
“平貴,雖我是一介女流,不懂國事,可自從認識語兒,我也清楚她和我不一樣,她是巾幗英雄,是紅拂綠綺。可我真的很羨慕語兒的自由,語兒的聰明和有主見。這次為了你和家里人斷絕關系,也是語兒給了我莫大的勇氣。我想,如果你一定要去河西,我也愿意陪你一起去。”
“釧兒!我怕是要你跟著我受苦了!”薛平貴百感交集,心中萬分慚愧和感動,將王寶釧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