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的月光

窗外急雨潑將下來,給這幾天的燥熱壓制了一些,路邊的燈光在外邊樹葉的晃動中迷離了起來。夜已經很深了,但是我還是沒有一點睡意。

最近的日子,心情也如前幾天的天氣來得很燥熱。常常買醉南門外,小北門外。妄想忘卻自己不該想的東西,放棄自己不該去追求的。可是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醒來,然后再也睡不著了,就這樣在半夢半醒之間一直待到天亮。

落花已逝,會不會再眷戀枝頭的溫暖;江水滾滾,會不會再眷戀源頭的清純。失去的東西總是覺得是彌足珍貴的,但是擁有的時候卻一點也不珍惜。我們總是在年輕的時候盼望著長大,催命似的逃離年輕的膚淺。但是當歲月的痕跡在臉上刻下一道道傷痕的時候,回首往事,才發現已經錯過了很多很多。

虛無的誘惑總是很多,真誠的心交卻很少。每個人總是把自己身上的殼偽裝了一層又一層。天真的要表演自己的老道;虛偽得要表演自己的真誠;膚淺的在炫耀自己的學識;濃妝的在遮掩自己的不足。很多時候我們不斷的偽裝,不斷地在欺騙別人和自我欺騙之間游蕩。直到某一天,連自己的本來面目也難以看清。

少年的夢總是做到未來,看到漫山遍野的桃花處處盛開。壯年的夢就是那些桃花都是咱自家的。而老年的夢卻是那年輕時候刻在某棵桃樹上的某年某月和某人。

夜色深沉,只有在這沒有雜亂的世俗的塵埃與擾動的時刻才能深刻解剖自己的內心。將那些骯臟的,虛偽的沉寂在大腦深處的東西暫且挖將出來。給自己一點時間去沉淀自己的內心。

熙熙攘攘的明天,又會有很多故事發生的明天馬上就會到來。很多人會記得明天,因為也許在明天,年輕的姑娘會接受一個小伙的愛情;可憐的姑娘會和花心的男朋友分開;有人會得到一個好的offer;有人會得到雜志社的文章錄用通知,只是在這夜深的時刻,我們卻只能看到那些露出被角的一點點微笑,或者體會到在被窩里邊的一點點的抽搐和哭泣,而更多的卻是沒心沒肝的在抱頭呼呼大睡。

我也知道,這些都和我沒多大的關系。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也許跟今天,昨天或者昨天的昨天都是一樣的。明天的太陽也是今天的太陽,不過少了一點點能量而已。西線無戰事。我的明天,在望江也沒戰事。太陽還是昨天的太陽,屁股也還是昨天的屁股。也照常是在太陽曬著屁股的時候起床,在食堂還未關門的時候吃上幾頓飯,然后剩余的日子就是呆在床上,要么發呆,要么上網閑逛。

夜色越來越深了,今天的窗外卻沒有月光,所以也沒辦法讓心事繼續隨著窗外的月光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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