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里最可怕的,并不是年輕漂亮的小三…

如果沒有遇見你……

夏夏在深夜打電話給我,聲音里有明顯的醉意:“嗨,寧小俠,我愛上一個人,可是他消失了,我很寂寞。”

我頓時睡意全無:“誰?”

能讓她用這樣語氣描述的,必然不是她老公。

她說:“你不認識。”

我:“可是,你有家庭。”

她呵呵地笑:“他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1

他叫蘇木,是夏夏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初次見面,蘇木就直言不諱告訴夏夏:“我有家庭。”

“你這個年紀當然是結了婚的。”夏夏不以為然:“所以呢?”

“所以。”他玩笑道,“不要愛上我。”

夏夏哈哈大笑:“怎么可能。”

她上下打量蘇木,雖然他注重健身,不像一般大叔那樣大腹便便。但……他畢竟還是大她十七歲,總歸逃不過大叔的標簽。

27歲的她,怎么會喜歡上一個大叔呢?

愛恨情仇這種事,總歸還是要和年輕的肉體癡纏相抵,才覺得像是歡愛;若是和叔叔輩的人一起演繹,怎么看怎么感覺都像是茍且。

然而,第一次見面就被逗得前仰后合的夏夏并不知道,flag這種東西是不能亂立的。flag的存在,根本就是為了日后打臉的。

第一次的見面,兩人只是交換了微信。并且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聯系過。平淡無奇,扮演著萍水相逢陌生人的角色。

同時也是已婚的他們,最應該扮演的角色。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夏夏也不會在深夜打電話給我了。

2

再次有聯系,是蘇木主動的。他在深夜發微信給夏夏:“可不可以做個能聊天的朋友?”

夏夏不是沒有顧慮,抱著手機想了許久。

客廳里的燈是暗的,只有電視隱隱發出閃爍的白光。

夏夏的老公因為工作原因,和她長年兩地分居。她的婚姻和單身沒什么區別。但無論怎樣,她也仍是有家室的女人。

就在她猶豫的當口,蘇木又發來微信:“我是家庭觀念很濃的人,決不會做傷害家庭的事。我只是覺得跟你聊得來想做個朋友。如果令你為難,就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吧。”

話說成這樣,夏夏再拒絕便顯得狷介,最終她在手機上打出一行字:“好的,多個朋友多條路。”

起初真的是做朋友的。

偶爾在微信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講講近期見聞、生活瑣事,也會看到笑話轉發給對方。僅此而已。

命運之神向來貪玩。

3

那天晚上,夏夏的老公打來電話,抱歉地說,原本能夠回家三天的休假,因為項目趕進度,臨時取消了。

夏夏很生氣,把手機往沙發深處狠狠一擲,不再聽話筒那邊的聲音。

原本相聚的機會就少,他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減少次數。難道……

一個念頭冒上來,夏夏霎時一身冷汗。

鈴聲悶悶地從沙發深處傳出來,夏夏飛奔過去,把手機撈出來,顯示的號碼卻不是她老公。

陌生的號碼,不算熟悉的聲音。

蘇木的聲音低沉有磁性,他有一把好嗓音:“在干嘛?”

夏夏:“沒干嘛。”

蘇木:“你聽起來不太高興?可以跟我說說嗎?”

夏夏:……

忘了是從哪句話開始的,夏夏打開了話匣子。

她想,自己一定是太久沒人可以吐槽了。畢竟她的老公在別人看起來無可挑剔——人聰明肯打拼,一個人在大城市奮斗,攢下的錢全部都在夏夏所在的二線城市買了房。

夏夏說,他這么打拼,我應該很乖很懂事,對不對。可是我很難過。

掛了電話,蘇木的微信又進來,他講了一個笑話——

有個哥們在論壇發帖,說自己媳婦兒特別懂事,可以一個人逛街,一個人走夜路,一個上下班,一個人吃飯看電影……甚至一個人去生孩子。哥們很得意“論女漢子,你們誰能比過我媳婦?”有人回帖說:“在我們村,我們一般叫她‘寡婦’或‘遺孀’。”

蘇木說,所以,夏夏,女人不要太懂事。過去嫁漢是為了穿衣吃飯,現在這世道,嫁人是為了找到幸福。如果不幸福,要懂事有什么用。

4

夏夏聽了蘇木的話,去大城市找老公。沒有提前告知,卻撲了個空。和老公合租的小伙子口無遮掩,說她老公和朋友去了鼓浪嶼旅行,朋友是女的。

夏夏打老公的電話,一遍又一遍,沒人接聽。回程的路上,她撥通了蘇木的電話。

蘇木約夏夏在第一次遇見的酒吧見面,剛一見著,夏夏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訓斥。無非就是“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去,根本不會知道這種消息”之類的蠢話。

蘇木靜靜地看著她,那么大年紀的人,就站在那里任她發泄。等到她說到詞窮,覺得胸腔里有什么想要噴涌而出。

他伸出手,在她頭頂小心翼翼地摩挲:“想哭嗎?”

她的眼淚刷地就掉了下來。

借酒消愁,從來都是沒什么效果但屢試不爽的妙招。

夏夏喝了很多,醉到哭鬧著不想回家。蘇木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只好把她帶到酒店。

房間是桔色的暖色調。

夏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知道蘇木幫她脫掉了鞋,知道他輕輕解開她襯衫的第一顆紐扣。

她放縱地想,也許,此時此刻,她的老公是不是也在對別的姑娘做同樣的事?

所以,當蘇木附身湊近她,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

良久,手被解開。她的唇落下蝴蝶般的輕啄。

“解開扣子你會睡得舒服點。”蘇木在她耳邊說:“小朋友,晚安。”

5

那晚,什么都沒有發生。

那晚之后,卻有了很大的變化。

老公打來電話,說自己忙項目,沒有接到電話很抱歉。夏夏張張嘴,卻什么都沒說。

蘇木問她打算怎么處理。她說不知道。蘇木問,那你有什么想做的?我可以幫你。

夏夏努力地想,最后含含糊糊說,想做更好的自己。

想成為更好的自己。卻不知道怎么樣才叫更好的自己。

蘇木沉默,說,好的,我幫你。

他帶她出入會館,教她接人待物說話做事。

他注意她的每個舉止,教導她坐有坐相站有站姿。

他是企業高管,他教她管理、行規和她想知道的一切……

她想學習外語,他第二天就把外教送到她面前。

她想裝修房子,只是說了設想,之后便陸陸續續收到各種風格的設計圖,緊隨其后的是付諸行動的裝修進程。

她要回娘家,他來機場送行,遞給她的箱子里裝滿了給二老給家中親戚的禮物……

如果生活是一座大廈,她曾經像是住在二層樓的人,如今跟著他,竟一躍到了八層。

她忙著學習他給的知識,忙著在他的影響下變成更好更優雅的女人,卻忘了看一眼他帶上的這座大廈,只有一架只能上升無法下降的電梯。

很久之后,她幡然醒悟,上了八層,她就不想并且再也無法回到二層。

就像享受過他的從容和成熟,她就不想并且再也無法忍受老公的幼稚和自私。

6

很自然的。夏夏和蘇木在一起了。

從酒吧初次見面到微信聊天,從電話、視頻到見面,從吃飯到喝酒到發生關系。經歷了整整一年。

夏夏被當年立下的flag狠狠打臉。但,她很快樂很快樂。他的成熟,他的優雅,他的無所不能無所不會,他偶爾流露出的孩子氣,他的反差萌,讓她深陷不能自拔。

紙包不住火。

是一句很俗氣但倍兒“真理”的話。

夏夏和蘇木的事情被老公發現了,他蹦跳著說即便自己也出軌了也忍受不了自己被老婆帶了綠帽子,他堅決要離婚。

夏夏一聲不吭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沒要前夫一分錢。

原本以為婚姻里最可怕的,就是出現了年輕漂亮的小三。原來并不,小三只是占據老公的人,她身邊出現的大叔卻占據了她整個的心

心不在,她連肉體都不想再跟老公一起過下去。

她給蘇木發了一條微信,不無雀躍:“我離婚了。”

7

蘇木卻消失了。

像是從未出現過的那種消失。

和很多個月前打前夫電話一樣,夏夏開始打蘇木的電話,一遍又一遍,沒人接聽。后來電話就停機了。

她坐在他們相遇的酒吧,杯中酒一飲而盡。

她知道他怕什么,可她真的不是借離婚逼他離婚。她知道他不會為她離婚。她難過的是,為什么他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就一個字都不留地離開了。

她好想忘了他。但當她這樣想的時候,她其實還是在想著他。

真正忘記一個人,是不用提醒自己的

酒醉的眩暈中,夏夏想起第一次發微信,他曾經告訴她,他是個家庭觀念很濃的人,決不會做傷害家庭的事。

他果然說到做到,他沒有做傷害家庭的事,因為他把所有的傷害都留給了她。

夏夏像個瘋子大笑,撥通另一個電話:“嗨,寧小俠,我愛上一個人,可是他消失了,我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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