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0月18日是我的十八歲生日,忙得飛起的普普通通的一天。
? ? ? ?因為晚上沒有課,所以我被禮儀隊安排去學跳華爾茲,周五晚上好代表禮儀隊參加學生會組織的舞會活動。事后我想過緣分原來是那樣奇妙的一件事,禮儀隊那么多人,去的五個人里偏偏有我。國旗護衛隊那么多人,去的五個人偏偏有他。
? ? ? ?他并不是我的舞伴,他和我的隊友正好站在我旁邊。而我的舞伴,一個長相奇特不拘小節畫風清奇的哥們兒,他們應該關系很不錯,一直在聊天。看他的第一眼我對他印象很不錯,卻也還沒不錯到那個地步。我們兩對一起跟著學姐學跳華爾茲,嬉笑著玩鬧著,和他的對話卻只有開玩笑的寥寥兩句。
? ? ? ?然而周五那天我并沒有去。我去參加辯論賽了,一周忙碌的準備無需多言,那天我們準備得很充分卻發揮得很差勁,然后被淘汰了。離開的時候是很難受的,我還是笑著說“沒事啊沒事啊輸了我就去學擊劍啦”,然后忍著難受轉身趕著時間打算去舞會那邊。然而大約快要走到的時候卻被告知可以不用過來了,那天天氣開始有些冷了,我穿著薄薄的中領修身毛衣和高腰的牛仔裙,踩著為了舞會而特地換的高跟鞋,臉上還帶著下午很仔細化的妝。我把手機放進包里,覺得心情好低落。一邊是想要勝利的比賽,一邊是可以去玩的舞會,都準備了,都沒有了。
? ? ? ?想起來下午一直沒有找到筆袋,說來十有八九掉在了早上法理學的教室,我又忍著些許的腳疼,走回第六教學樓。大約因為那天是周五吧,偌大的教學樓里燈開得很少,走廊幾乎是全黑的,憑著些許教室漏出的光走到了早上上課的教室,教室卻關著門在上課。
? ? ? ?那天晚上降溫真冷啊。
? ? ? ?我抱著手臂趴在欄桿上,本來就難過的心里又開始心疼起不一定找得回的一大袋筆來。走下樓的時候高跟鞋在樓道里激蕩出空曠又清脆的回響,步伐沉重,聲響也滯鈍起來。走出教學樓的時候手機震了下,我接鎖屏幕。
? ? ? ?一個好友申請。
? ? ?備注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將我從糟糕的心情里解救出來。
? ? ? ?“你是?”
? ? ?“你舞伴那傻逼忘帶手機了,我是他朋友,問了你賬號,幫他加了下你。”
? ? ? ?“這樣啊,所以你是?”
? ? ? ?“……學那會兒站你旁邊那個啊,姐。”
? ? ? “啊!你是那個外省的!”
? ? ? “外省怎么了,跟外星人似的。”
? ? ? ?“我們學校本省居多啊,外省本來就少見。”
? ? ? ? “嘁。你今天晚上怎么沒來?”
? ? ? ?……
? ? ? ? 毫無意義的對話不斷持續著,我握著手機,心情變得好了很多。我想了想,發了一句:
? ? ? ?“我今天晚上辯論賽輸了,很重要的東西也好像掉了,舞會也沒來,這么郁悶的時候謝謝你陪我聊天。”
? ? ? ?過了會兒,他回了一句:“別想太多了,沒事的,來了也不好玩兒,不如不來呢。”
? ? ? ?很久以后我想起來,這大概就是我第一次覺得他像個光芒萬丈的騎士沖進我當時一團糟忙碌得毫無意義的生活。那一瞬間我覺得,也許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