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當年嫁過來的時候,我們家就是這樣的門臉。生活越來越好了,住上了樓房,開上了小車,她卻走了。有人說她就是個沒福氣的人,吃盡了苦,卻沒享幾天福!真的是這樣。清明節快到了,我的心情也越來越不好。想起母親在世時的點點滴滴,淚水溢滿眼眶。因為母親的離世,我的心變得滄桑,對人生、對生命有了新的認識。母親于我的意義,別人無法理解,母親離世帶給我的傷痛也無法言表!
很多年前冬日的某個晚上,我發現街上有很多人在燒紙。我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燒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一天是鬼節,鬼從風都城里放出來了,親人們都要燒些紙錢祭奠。天擦黑的時候,人們陸陸續續的出來了,大人小孩,這兒一堆,那兒一伙,誰燒誰的,磕頭的、嘴里咕嘟的。起風了,吹得紙灰漫天飛揚,更顯蕭殺。
五年前的這個日子,我也加入了這個隊列。領著孩子,帶著老公,向西,朝著老家的方向找一塊空地燒紙。 我不會那些“通說”,心里默默呼喚著母親。
去年的十月初一,正好是周末,我決定回老家到墳上去燒。這是母親在那邊的家了,還沒走到,我已經淚流滿面。世上最遠的距離莫過于生與死,再大得不舍,再怎么放不下,也是枉然。活著的人只能適應、習慣沒有這個人的日子,沒有這個人的生活。
最近有兩個同事的父親相繼去世,前去吊唁的時候,一看到那個場景,眼淚就止不住了。只有你最親的親人離開你了,你才有切膚之痛。你才能真正理解“陰陽兩隔”,才能真正體會“世上最遠的距離莫過于生與死”。
其實 關于生與死的話題,以前也討論過很多。知道世上最遠的距離就是陰陽兩隔。但是,當世上最疼我的那個人去了的時候,那種切膚之痛是無以言表的。看著相片,好像這個人只是出遠門了,過幾天就會回來。可是,可是……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已經這么大了,可是,沒了媽媽,我還是難以接受。沒媽的孩子真的很可憐。突然間,我感覺好孤單!這個世上再沒有人對我這么好了,媽媽,我想給你打電話!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的腦海里無時無刻不是你的影子。
思念一個人,卻永遠也見不到這個人,聽不到這個人的聲音,這是多么殘酷的事情。這些年,也有親友離開我,也會想念,也會難過。可是這一次,是我摯愛的親娘!就這么離我而去了,周圍的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仿佛什么都不曾改變過。
可是,沒了媽媽,什么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母親去世的每個節日,我總會精心準備賀卡,我卻不知道發往哪里?沒有電話號碼,沒有地址,沒有電子郵箱。月圓月缺,時間兜兜轉轉,母親去世快五年了。這五年里,發生了很多事情。尤其去年,父親大病了一場,在最艱難的時刻,我偷偷的哭泣,要是母親在該有多好!即便不在,要是能通個電話,我問問母親,我該怎么辦?望著滿天的繁星,眨呀眨呀眨,卻沒有一顆星能捎去我的問候。通訊再發達,也沒有通往天堂的電話。
賈平凹在“寫給母親”中說:
“現實告訴著我,媽是死了,我在地上,她在地下,陰陽兩隔,母子再也難以相見,頓時熱淚肆流,長聲哭泣啊”。
原來沒有母親的兒女心情是如此相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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