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雅芳從噩夢中驚醒,發絲濕透了,緊緊貼著臉頰。
“怎么了?又做噩夢了?”丈夫汪智偉擰開了床頭燈問她。
她無力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不想讓丈夫過于擔心她。丈夫是一個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本來她也是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他們倆靠自己打拼,前幾年終于踏入了中產階級行列,生活優渥起來,陳雅芳照理來說應該很滿足。可惜,老天爺不會給一個人所有的幸福。前幾年由于打拼事業,他們夫妻倆沒有考慮孩子的問題,因此遲遲沒有要孩子,期間也曾懷孕過幾次,不過都被她堅決地打掉了,丈夫并沒有說什么。后來,自從丈夫事業大大有了起色,她也就自然而然地考慮起了這個問題,可惜不知道由于她年齡過大是之前我談過多少次因此遲遲難以懷孕。因此她和丈夫建議她不在工作安心在家休養,希望休養一段時間以后身體就能達到一個孕育的條件。漸漸的她越來越焦慮,并且常常因為小事和丈夫發脾氣,丈夫開始還是比較忍耐,慢慢地開始沉默不語有時候甚至摔門離去。
后來一次機緣巧合和,他朋友告訴他曾經看到一個女孩挽著他的丈夫在路上行走。她一開始不相信,后來他跟蹤了幾次終于發現這是事實,更可怕的是那個女孩已經懷孕了,他遠遠的望著丈夫撫摸女孩肚子的樣子幸福的笑著心里感到酸楚還有憤恨。不過沒想到那個女孩流產了,她冷冷地笑著,生活仍然在她的掌控之中。丈夫自那個女孩流產后漸漸就疏遠那個女孩了。原來丈夫也只不過想要傳宗接代而已,可是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又是律師,因此很快恢復了平靜,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地生活著。巧合的是不久后她發現自己終于懷孕了,她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丈夫也是滿心的歡喜。就在生活即將要向她掀開新的篇章時,老天爺又給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她突然毫無預兆地小產了。當時她在病床上醒過來后哭的撕心裂肺,原本隆起的肚子再次癟下去,就好像她從未懷孕一樣,想到這里她又不自覺地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之后雖然身體調理好了,可心理上總有疙瘩。
躺在床上,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著。丈夫打起了呼聲,每天工作非常勞累,他總是入睡的很快。哪怕是經過了那樣不幸的事情?;蛟S這也有他職業的關系,人家不都說律師冷血嘛!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心里煩躁地很。剛才就是夢到丈夫抱著一個女人,女人懷抱著一個嬰兒,可是當那個女人抬起頭來,卻不是她自己,是別人。她已經快40歲了,或許更年輕提前來了吧!才會這樣胡思亂想。有些尿意了,她不得不起來去廁所。
陳雅芳穿過寬敞的客廳,來到外面客衛廁所。她的主臥室里也是有廁所的,不過她擔心馬桶沖水的聲音吵醒丈夫。所以她才上客衛??托l的廁所比較大,洗臉臺那邊也掛了一幅大大的鏡子,從鏡中望著自己,她的手不自覺地輕撫里一下自己的臉龐,這是一張保養得宜的臉龐,可是再怎么保養得宜也比不過青春靚麗的。唉,她轉身去坐到馬桶上。就在如廁的時候,她忽然隱約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雖然非常細小,可是在這夜深人靜時,卻一絲一絲傳入她的耳朵,那是一種"咿咿呀呀”聲,對,是嬰兒的咿呀,好奇怪,哪里傳來的呢?是鄰居家的小孩嗎?她心里嘆了一口氣,別人家的孩子。上完廁所回到床上,又傳來那種咿呀聲,這次似乎從天花板傳來的,那小孩晚上不睡覺嘛?她想著奇怪。
第二天,天亮,她照常準備早餐,坐在餐桌旁,丈夫邊打著領帶,邊問:“昨天回來睡好了嗎?”
她點點頭。
“那就好, 白天別老待在家里,找朋友逛逛街。哦對了,今天晚上晚一點回來我有個客戶。”穿戴整齊后,丈夫匆忙帶上她準備的三明治,拎著包走了。丈夫總是這樣匆忙,40歲正是一個男人的事業黃金期。能不忙嘛?
她收拾好碗筷,簡單清洗后,就坐在沙發上看書了,她并沒有睡得很好,所以根本不想出門。她還在想昨天晚上聽到的,現在他又仔細地傾聽了一下,并沒有,真奇怪呀!她想白天嬰兒的啼哭聲怎么沒有?在這個時期的嬰兒不應該經??摁[嗎?她馬上有嘲笑了一下自己,管那么多呢,又不是自己的小孩,呵。她打了個哈欠,一整夜沒有睡好的后遺癥還是很嚴重的,放下書本朝臥室走去,想睡個回籠覺。
迷迷糊糊睡著,忽然肚子微微疼起來,又是要上廁所吧!她不情愿地翻了個身,不想起來??墒窃絹碓教?,不會吃壞什么東西了吧?她只好起來了,昏昏沉沉的整個人真不好受啊。
摸索著來到臥室的廁所,蹲下,哎喲,肚子為什么那么疼呀!她雙手不自覺地捂住肚子,五指越來越緊地抓住肚子上的肉,就在這時她拼命一用力,只聽“咚”地一聲,終于拉出來了嘛?她感覺肚子也不太疼了,松了口氣,抽了張廁紙擦屁股,咦呀!怎么有血?她無意中瞄到廁紙上有紅色血液樣東西,似乎還有一些深紅色組織。她的例假并不是這個日期呀!難道她已經更年期到內分泌都紊亂了?她疑惑的站起身提褲子,可就在轉身沖水馬桶時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馬桶里居然有一個閉著眼睛的胎兒!對,是胎兒!難道剛剛她拉出來的竟是這個東西!她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尖叫。再眨眨眼睛想看清楚一點, 似乎是一個剛剛成型的胎兒。她的肚子里怎么會出來這樣的東西?她想湊進去的看清楚,會不會是昨晚沒有睡好現在眼花了?就在他把臉慢慢抽筋馬桶累的時候,那個胎兒忽然睜開了雙眼喊了一聲“咿呀”
“啊——————”陳雅芳再忍忍受不住了,尖叫著跑到了客廳拿起電話撥打出去,“智偉嗎?快,你快回來!你別問了快回來!”她抱著雙臂瑟瑟發抖的坐在沙發上等著,同時把大門打開,她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個空蕩蕩的家里。丈夫很快回來了,進門就問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么慌里慌張地把他叫回來,她害怕地搖搖頭,手臂顫抖的指著主臥廁所的方向。示意丈夫去看看那里。丈夫走過去看了看,返回他身邊說“沒什么呀你叫我看什么呢?”
她他不敢相信地拽著丈夫的手臂慢慢地走過去,探頭朝馬桶里望去,咦?怎么回事???什么也沒有!
“你到底怎么了?!”丈夫手插著腰,一手扶著額頭,“你知道我今天晚上要見一個多重要的客戶嗎?我正在辦公室和同事談的案子我們要準備一份很詳細的上庭材料?!?/p>
她現在也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幻覺,是不是流產以后的幻覺呢?誰知道呢。她和丈夫說了對不起。丈夫有點不快的走了。
她在丈夫走后,從床頭柜里悄悄地拿出了安眠藥吃了半顆躺下了,她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