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西北的十八點已經是夜幕降臨的前奏。我安靜地坐在十四路巴士的單人座椅上,望著窗外,隱約還能看到因為修路堆在道路旁的土堆,那一座座,像極了家鄉田地里的墳丘??輾埖耐?,如同垂暮之年的老人,忍受著凜冽的北風以及不可描述的孤獨。唯有電線桿,挺直地駐扎在面目全非的厚實的泥土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回家的路是沒有路燈的路,在這片安靜的地方,偶爾能看到一點星火,那是小賣部的鎢絲燈發出來的光,濁黃,昏暗,比不了大城市的霓虹爭輝,燈火通明。遠處的山上也有星星呢,若隱若現,只不過天陰著臉,看的不是那么真切。路,顛簸的要命,司機師傅睜著通紅的小眼睛,謹慎繞著路坑,看得出來,他不大喜歡走這條道,寬厚的手掌,靈活的操控著方向盤。在他身旁,放著一盒紅塔山經典1956,那也是陪伴了我很長歲月的一種煙,他時不時點著一支,布滿胡渣的嘴巴吸得很有力,恨不得把尼古丁帶著這空氣一同吸入肺里,吸進心里。隨后,緩緩吐出,緊皺的眉頭舒展了少許。我是個不健談的人,他也不健談,同不了大部分司機,問你這問你那。他,可能有四十多歲吧,跟我父親差不多。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快到家了。做了很多不好的夢,風吹進來,就濕了眼罷。路很崎嶇,車顛簸前行著,我望了望司機師傅一眼,他睜著通紅的小眼睛,寬厚有力的手靈活操控著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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